尤里虽然触犯了多项《治安管理条例》中规定的罪名,但毕竟是一国公使,对其作出处理时要慎之又慎。
逮捕尤里很简单,但是逮捕后如何善后并不容易。
所谓的“请神容易送神难”,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当然,尤里也不是什么神,充其量也就是这小鬼,不过尤里披着一层神的外衣,这才搞得他人模狗样的。
当曲章安再次见到尤里时,已经是在柳京警察局的审讯室中。
“尤里先生,我们又见面了。”曲章安拿着几个文件夹步入审讯室,挥手命令两名警察打开了尤里手上的手铐。
没错,就是手铐。这种冲压件组成的刑具,只要有个模具,基本上要多少有多少,柳京警察局已经大量配发,作为制式刑具使用。但手铐看上去没什么威慑力,很多警察还是喜欢使用绳子五花大绑,对于这一点,并没有硬性规定。
看到曲章安进来,尤里并没有说话。等身边的警察打开手腕上的手铐,尤里活动了一下手腕,想一拳打在曲章安那张可恶的胖脸上,但看了看待在旁边并没离开的两名警察,没敢动手。
这两名警察是特意挑出来的,都是身材高大、孔武有力之辈,真要动起手来,尤里占不到什么便宜。到了这会,尤里也不会再动手了,他已经确定,柳京的警察确实都是些死心眼的家伙,这样的人并不好打交道。
“你看上去不大好,很遗憾,事情居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曲章安把文件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略带遗憾的看着尤里。
“曲,我很佩服你们的胆量,现在很好,我看你们怎么收场?”当发现柳京警察真的会动手时,尤里这会已经恢复了冷静,俄罗斯可能没有“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句话。但是肯定有类似的谚语。
“收场?为什么要收场?请不要搞混了一件事,是你们先违反了柳京的法律,然后警察们才会按照规定出动,我们的程序是正确的。最后要提醒您一句。如果你们不及时缴纳罚款,那么,很可能你们就将用服劳役的方式顶替罚金,那样的话,刑期会大大延长。”曲章安并不畏惧。准备公事公办。
“你几乎抓了我们全部的人,连我都被你关了起来,还有谁去缴罚金?”尤里反问。
“不用了,有人已经替你缴过了,提督府的尼斯格巴日少校在外面,他会带您去见石军门。”曲章安似笑非笑。
石云开确实是替尤里缴纳了罚金,并且缴纳了十倍的罚金,把尤里给暂时保了出来。这也是《治安管理条例》的规定,但也仅限于首次犯罪,如果尤里继续犯罪。那么第二次缴保,要缴纳百倍的罚金。
“……”尤里嘴唇动了一下,但并没有说话,跟着警察出门去见尼斯格巴日。
大厅中,尼斯格巴日带着三名疤面军团的战士,冷冷待在一个角落里,等着尤里过来。疤面军团的军装颜色很奇怪,既不同于警察的黑色,也不同于军队的铁灰色,而是一种暗红色。他们佩戴两种军徽。除了正常的军徽,还有代表着“密营”的三棱标志。
疤面军团的审美观点很奇葩,他们不以高大魁梧、相貌英俊为美,而以脸上的伤口比较深、以及伤口比较长为美。这让外人感到很奇怪,也给疤面军团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比如在这个大厅的角落里,尼斯格巴日他们周围三米范围内,几乎没人进入,旁人哪怕是要经过也会绕开。这倒不是因为蒙古人较大的体味、以及传闻中令人恐惧的病毒,而是因为他们阴冷的眼神和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那种攻击性。
“蒙古人?”看到尼斯格巴日。尤里眼前一亮。
俄罗斯人对清帝国垂涎已久,对于清帝国的盟友蒙古人进行了旷日持久的渗透。在石云开出现之前,俄罗斯人和蒙古人的关系确实很不错,但在石云开出现之后,除了石云开,尼斯格巴日不认识任何人。
“你是尤里?”尼斯格巴日的声音比较低,开口说话的时候,因为面部肌肉的蠕动,牵动了脸颊上的伤口,看上去就像是有一条毒蛇盘在尼斯格巴日的额头上,令人恐惧异常。
“是的,我的朋友,我叫尤里,尤里·奥斯特洛夫斯基。”尤里很热情的介绍自己,但并没有送上拥抱。
尤里在蒙古呆过,知道很多蒙古人感染上了脏病,却没有有效的治疗手段只能等死。因此,尤里看到蒙古人虽然高兴,还是保持了一定距离。
尤里并不像感染上这种病毒。
尼斯格巴日没说话,微微偏了偏头。
三名疤面军团的战士顿时冲上去。
“喂喂喂,你们要干嘛?别用你那脏手碰我,你这该死的……”尤里看到三名士兵过来,面色惊恐的连连后退,甚至有点口不择言。
“脏病”的威力实在是太大了,尤里拒绝和一切蒙古人发生任何形式的接触。
但尤里忽略了蒙古人的自尊心,他的话伤害了尼斯格巴日他们。三名士兵如狼似虎般的扑上来,控制住双臂,把尤里摁在大厅的墙壁上。
“猪猡,你们这些猪猡,放开我……”
尤里破口大骂,声音凄惨无比,抬脚四处乱踢,直到腹部挨了重重两拳这才消停下来。
两名战士控制胳膊,一名战士搜身,没过半响,那名搜身的战士捧着一把小零碎过来呈给尼斯格巴日:“一块怀表,两个戒指,一个项链,一个烟斗,还有一部分纸币。”这名战士报告搜出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