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过了!听他们家仆人说,是个心地善良的主子!”冯诞兴奋地快要跳起脚,凑近拓跋弘的跟前,激动地说完,脸上还尽是骄傲自豪。
“你怎么这么关心这个林姑娘?”拓跋弘明知故问,脸上洋溢着微笑,想要逗一逗眼前这个春心萌动的小少年。
问题一出,霎时间,冯诞的脸颊红成了小苹果。
“哦!我,我……”冯诞难为情了。
“你这小子不会喜欢上人家姑娘了吧?”看到冯诞这纯情稚子,一厢情愿的傻模样,拓跋弘故意把话挑明了。
“哪有!哪有!”冯诞当即像是被火烧着了屁股,摆手矢口否认,脸上却还忍不住开心地笑出声。
“还不承认!你看你的脸上,都笑开花了!”拓跋弘戏谑道。
“嘿嘿!被陛下发现了!”忍到最后,拓跋弘终于承认了。
“快给朕说说,你为什么喜欢那个林姑娘?”拓跋弘忽然变得八卦起来。
“其实啦!也没什么!就是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冯诞将自己见到林月琴时的感受一五一十地分享给了拓跋弘。
……
与此同时,抱嶷离开太华殿,自己无处可去。
他独自走在宫中,溜达着溜达着,却忽然间想起被关在天牢里的李奕。
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抱嶷顿了一下,猛然生起要去看望李奕的念头,不管怎样,这李奕也算是半个拓跋濬,他不愿意让他伺候的拓跋濬,遭受非人的虐待。
于是,抱嶷只稍立片刻,便又掉头转往天牢的方向走去。
不多时,抱嶷来到了天牢门前。
看守天牢的守卫,见是抱嶷前来,想当然的认为,抱嶷是拓跋弘派来的。
抱嶷毫无阻碍,顺顺当当地进了天牢。
一脚踏进天牢,阴森森的感觉就不禁油然而生。抱嶷借着壁上几把火炬的光亮,顺着台阶走下,继而嗅到一股腐烂的腥臭味,接着又嗅到浓浓的焦炭味和浑酒味。
整个天牢,恶臭扑面而来,暗淡的让人惊恐。
抱嶷下意识地捂住了口鼻,接着往台阶下走去。
“抱公公好!”
“公公好!”
“抱公公,您怎么来了?”
刘狱司和牢里的狱卒看到抱嶷忽然来访,不禁立马殷勤地迎了上去,极力奉承。
抱嶷完全无视刘狱司的溜须拍马,而是左右扫了一眼,寻找李奕的踪迹。
没人?
牢房里空荡荡的,四周各处都没有一个人影。
这人都去哪了?
抱嶷一脸狐疑。
他不知道,这刘狱司为了能够好好地整治李奕,滥用私权,故意将牢房里的其他犯人调离去了偏处,而李奕一个人,却被关押在了审讯室。
“咱家是来看看,刘狱司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找不到李奕的人影,抱嶷只好装腔作势,明目张胆拿地高调了起来。
“办好了!办好了!都办好了!”刘狱司乐呵呵地回答道。
他还想当然的以为,抱嶷是真的来察看他办事的效率的。
“哦?那这李宿卫什么样了?”抱嶷卷了卷衣袖,拿起十足的架子。
“回抱公公,已经半死不活的了!再收拾收拾,估计啊,不死也残了!”刘狱司这话音刚落,抱嶷的眉头便不由自主地皱成一团。
半死不活?
抱嶷表面上装作漠不关心,心底却紧张忐忑了起来。
“哦?那快带咱家去看看!”抱嶷将双手背于身后,轻蔑地看了一眼刘狱司,阴柔地令道。
“是!”刘狱司点头应了一声,哈着腰,在前方引路。
“公公请!”
顷刻,抱嶷便跟着刘狱司的指引,来到了一处幽深的小黑屋——审讯室。
小黑屋内,独有两把火炬照明。光线昏暗,却足以让人看得清楚四周。抱嶷借着火光,看了一周遭。
满眼望去,小黑屋内到处堆满了刑具,刑具堆中,一张陈旧的小方桌上,杂七杂八地摆满了空酒瓶和一些吃剩下的肉骨头。
腥臭味和浑酒的味道更浓了起来!
原来,刚刚进来时闻到的恶臭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抱嶷捏着鼻子往里走了几步,在深处却看到了遍体鳞伤的李奕。
李奕蓬松着头发,低垂着头,被绑在十字架上,一动不动。他衣衫褴褛,手臂和身上一道一道的抽痕,像是割裂的稻穗,深红而又肿裂。
抱嶷提快了脚步,三下两下就走到了李奕跟前。他松下手,紧张兮兮地看着李奕,上下打量着他的伤势。
“你们都下去吧!”打量了一会儿,抱嶷忽然转过身,对刘狱司他们冷冷令了一句。
“是!”刘狱司连着几个狱卒纷纷乖乖地退了下去。
抱嶷小心谨慎地跟在刘狱司身后,往门外查探了一下。
然而,他们嘈杂的声音却惊动了闭目养神的李奕。
李奕慢慢抬起了头,却看到抱嶷正向门外探头。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抱嶷前来肯定是来替拓跋弘办事的!
李奕和别人一样,也这么想当然的认为。
他又低垂下了头,视而不见。
此时,抱嶷却察看完毕,转身又掉头回到李奕的跟前。
“李宿卫!李宿卫!”抱嶷轻柔地连唤几声。
本想装作无视的李奕,耐不住呼唤,最终又慢慢抬起了头,呆滞地看着抱嶷。
凌乱的发丝垂到脸颊两侧,闪出一小片面孔,面孔之上,除了红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只剩下那双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