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弘仔细一想,觉得冯清如说的很有道理,又觉得是自己太过冲动鲁莽,轻信了月奴的话,便又内心长叹了一口气,转而向冯清如道起歉来。
“看来!是朕糊涂了!……弘儿轻信他人之言,还请太后不要生气!弘儿这就回去处置了那个乱嚼舌根的奴婢!”
说罢,拓跋弘向冯清如深深地鞠了一躬,而后迅速地转身离去。
李惠也跟着灰头土脸地离去。
待拓跋弘与李惠走后,冯清如又走向里屋,看望两个活泼可爱的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放在一个大大的摇篮里,一个脖子里挂着个白玉吊坠,一个脖子里挂着个金灿灿的长命锁,由乳母看管照料着,正在摇篮里“咿咿呀呀”地动个不停。
“这两个孩子,可真是调皮!”冯清如看着摇篮里动个不停的两个孩子,甜甜地笑了笑。
“是啊!您瞧这俩孩子,玩得就跟亲兄弟似的!多亲啊!”乳母笑笑地接了一句。
虽然这两个孩子辈分有差,但他们在一起玩闹的样子,果真像是亲兄弟一般!
冯清如瞅着,也觉得是这么回事,便笑笑地点了点头。
接着,她温柔地说道:“好好照顾宏儿和宸儿!不要出了什么差池!”
现在小皇子在她的手里,她自己的孩子也在自己身边,所以,她终于可以放心,李惠不会乱来了!
“奴婢遵命!”
“奴婢遵命!”
……
吩咐完,冯清如又手扶着王遇,徐徐地走出了屋子。
她一边走着,一边奇怪地问了起来。
“诶?李奕去哪了?怎么这么半天,都没看到他的影子?”
刚才光忙着和拓跋弘说话了,这会子反应过来,她才想起来,李奕已经许久不见了。
李奕去哪了?
冯清如找不见李奕,刚想派人去找,可就在她刚要派王遇去找的时候,碰巧却又撞见李奕从门外,阴沉着个脸,闷闷不乐地走进来了。
“你去哪了?”冯清如一见到李奕,就上前关切地问了一句。
自从回了宫后,李奕就一直郁郁寡欢的。
冯清如实在担心,李奕是不是因为自己回了宫,才这么不高兴的。
然而,李奕抬头神情凝重地看了一眼冯清如,并没有说出自己的心事。
他只是勉强地笑了笑,说道:“我刚才出去逛了一圈!散散心!”
这个借口听起来有些牵强,但却又非常地符合李奕的心境。
或许,他真的只是出去散心了吧!
冯清如这么想着,便没有继续追问。
既而,她又拉着李奕,准备一起享用晚膳。
实际上,冯清如却不知道,李奕刚刚出去,确实是做了一件她不知道的事情。
……
事情回到拓跋弘来长乐宫之前,李奕一个人悄悄地来到了御花园东南处一个偏僻无人的角落。
他去御花园,并不是什么闲情散步,而是在那有意等人。
等什么人呢?——他等的是李敷!
其实,早在李奕追随冯清如去西宫参加百日宴的时候,李敷便在席间,趁李奕准备离去之际,悄悄地给李奕递了个话。
李敷话中言明,让李奕在傍晚时分,在御花园东南角等候他。
李奕如约,在傍晚前,就赶到了御花园东南角。
不久,李敷也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御花园中。
两人躲到一棵茂密的树丛下,开始说悄悄话。
“哥哥!”李奕见到李敷,首先恭敬地叫了一声。
长兄如父,自从李奕父母先后去世之后,这李敷就一直担负着教养李奕的责任。
在李奕看来,李敷不仅是他的哥哥,更是他最敬重的人。
“嗯!”李敷小声地应了一声,而后又警觉地察看了一眼四周。
四周无人!
而后,李敷才郑重其事地问了起来:“怎么样?太后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李奕本不想回答,可他面前站着的是他的亲哥哥!
无奈之下,他只好铁青着个脸,如实地回答了李敷。
“是个男孩!”
李奕脸上看起来很不愉快,而李敷听到这个消息,两眼一睁,却激动地有些失控。
他高兴地拍了拍手,惊喜地说道:“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
李敷两眼直放出奇异的光芒,李奕看了,心里有些难受。
“哥哥!……”
他想要阻止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又硬生生地吞咽了下去。
李敷见状,脸上不由得升起了几丝愠色。
他有些不开心地说道:“怎么,你心软了?”
他看到李奕这副为别人紧张不安的样子,心里有些生气。
“没有!”李奕口是心非地回了一句,脸上却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没有最好!拓跋家与我们李家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们处心积虑地谋划,就是要推翻他们的统治!现在你和太后有了儿子,正是借此反击他们最好的时候!我们决不能在这种时候,心慈手软,半途而废!……你知道了吗?”
李敷当即狠狠地训斥了李奕一番。
李奕一听,哑口无言。
是啊!他最初接近拓跋濬的时候,就是想要推翻拓跋家的暴虐统治!
可谁曾料想,半路竟然冒出来一个冯清如,轻轻地撩动了他的心。
现在,他和冯清如已经结为连理,还有了孩子,在这种时候,他想要推翻拓跋家暴虐统治的最初愿望,却有些不太那么热切了。
然而,却就是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