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开始,老夫命令你们马上回到军中,各自召集兵士。你们放心,我们并不需要怎样拼杀。王宫守卫人不满千,而我们足有八千虎贲!在这吴都,单凭我们戍卫军足以稳定局势——只要这次我们能够控制住大王,何愁这吴国不能为我郭家尽享?即便是将来夫概领军回来,我们也可以凭借大王,掌控自如!只要成功,到时候你们都可以封侯拜爵,我郭家鼎盛之日就在眼前!不比现在好千百倍?!”
郭越恩威并施,加之以威,诱之以利,果然让不少人心动不已,脸上显出不正常的鲜红色——有人胆怯,自然也有人初生牛犊不怕虎。
是啊!
只要戍卫军将吴都四门一闭,军中将士尽出,吴王凭借实力微弱的侍卫队根本挡不住咱们的一轮冲击。
只是,谋反这种事真是这么容易的吗?尽管郭越分析得确实头头是道。
“是!”
众人不管心中如何想,现在已经没有了选择,只能一条道走到底了。反正迟早要被吴王抛弃,如果现在又被家族抛弃,那真的就不用再混了,直接找个地儿自刎好了。
所有人都领命要出去,只听得小楼外响起了争吵之声,一个尖声细气的声音隐约传来,“老奴是奉了大王之命前来邀请郭将军前往一叙,怎么?大王的命令你们也敢违逆?纵然此刻郭将军在商量什么军机大事,也比不上大王的事情重要!赶紧给我闪开!”
只是门外两名值守军士早已听闻郭越的命令,是谁来了也不准放行,谁来了也不见的,此刻哪敢让?在他们心中,只有统帅,没有大王,纵然论起地位,大王是主,统帅是臣。
那太监越发生气起来,尖声叫道:“好好好!你们硬气,竟然连大王的命令也不顾!是谁给你们的胆子?你们难道是想谋反不成?!既然如此,我马上就回去,如实回报大王,我就看看你们将军明天怎么面对大王!”
说罢,那太监似乎已经盛怒,也不管身后两名军士为难的表情,拂袖就要走。
两名军士早呆了,对视了一眼,犹豫要不要进去禀报将军。
那太监说话声音穿透力强,小楼里面听得清清楚楚,尤其那“谋反”两个字刺得房间里众人的心齐齐突了一下。
难道,大王已经知道自己等人要谋反了?!
“叔父!这……”郭权下意识出声说道。
郭越初听也是震了一下,但是再听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这太监虽然这么威胁,但是说明的事实却刚好相反——大王还根本不知道自己今晚就准备谋反。
试想,如果他真知道自己谋反,怎么会派这么一个人来这么肆无忌惮地刺激自己?这必然是这太监气急之下的口无遮拦之语。
所以,他不仅不怕,反而松了一口气。
虽然眼下自己已经统一好了内部,但是想要真正发动,集中众军,仍然需要时间。
想罢,他突然越众而出,疾走往外走,不过几步就已经走到了小楼门口,正好见到那宫廷太监怒气冲冲地外不远处的轿子走去,已经要到了轿门了。
“公公且慢!”郭越大声喊道。
那公公本来负气外走,心中恨声想道,这回去定然要添油加醋狠狠编排郭越的一番不是,让大王重重惩罚他一番。
不想,才走到轿门口,郭越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不由得有些得意,骄傲地转过头觑了门口的郭越一眼,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但是郭越看他这样,却是笑了,这公公他认得,正是吴王身边最亲信的太监之一,名叫弥园。这人因为善于拍马屁,又会来事,故而十分得大王宠爱。
只是他有一个坏毛病,就是骄横。封君大臣,只要是敢惹他不开心的,他就敢各种放横话,背后使绊子。
郭越知道这人秉性,对他刚才威胁之语彻底放下心来——若是其他人,自己或许还要担心是对方故意演戏来诓骗自己。
只是,这人夜晚来传达大王什么事呢?
郭越想着,谦逊地走下台阶,笑容可掬、略带讨好地说道:“我说什么风把公公吹来了呢?公公半夜造访,是郭某怠慢了。军士粗鄙,不懂礼数,惹了公公生气,郭某这里代为赔罪。公公要不要进来坐坐?也好让郭某略尽地主之谊啊。”
那弥园太监见了,越发得意起来,轻轻瞥了郭越身后两名军士一眼,尖声细气幽幽说道:“不敢……将军军中都是些听话的人,真是连大王的命令都不中用了吗?刚才两位军爷都是厉害人物啊。”
他似赞实贬,郭越哪会听不出来?
想着,他转过身,狠狠训斥了两名军士几句,又说道:“公公是奉了王命而来,怎么,你们没听到王命,也没见到公公?还不赶紧过来向公公赔罪?”
这几句话说得弥园心中舒坦,这意思是自己的面子竟然比王命还好用吗?
等那两名军士道完了歉,弥园摆摆手,细细说道:“将军这么做,让老奴多不好意思啊。不过进去跟将军喝茶的事就免了,大王正要找将军您和列位臣工去喝酒呢。老奴也就是来传达一声,回去还得覆命呢。”
郭越狐疑起来,眼神有些闪烁,面上呵呵笑道:“难为公公来专门送信了——大王怎么会突然想起跟群臣喝起酒来了?大家都去了吗?”
弥园笑道:“嘿,可不是吗?今儿个不知怎么着,大王晚上突然发了雅兴,傍晚还和媚娘娘娘喝酒看了好一会歌舞,却还是不尽兴。这不,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