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宗一脸要死不活地推门进屋,肩膀上落上点雪,他随手拍了拍,把大衣脱了,露出里头盖住脖子灰扑扑的毛衣。

薛蓉蓉见状迎了过来,替关宗把外套接了挽在手上,说:“关哥,陈副部长找你。”

“找我干嘛?”烟瘾犯了,关宗敲了敲何进的桌面,“借根烟,还有火。这鬼天气冷的。”

何进犹豫了下,抬头看了看薛蓉蓉,薛蓉蓉着急地说:“关哥,你先进去见陈副部长。”

关宗坚持:“烟。”

何进没办法,只好掏了烟跟打火机递给关宗,关宗把烟点着了,跟解了毒瘾一样舒服地叹了口气,这才懒洋洋地问薛蓉蓉:“找我什么事?”

“这个月第七封投诉信到了。”一个穿着西服的漂亮男人走了出来,汤凯扬了扬手里头的文件夹,抹了点唇膏的嘴巴亮晶晶的,他笑得咧了开来嘴,有种夙愿快要偿了的快感,“恐怕我们星卜社的第一驱魔师要有大难了。”

“……”关宗无语地拿过那个文件夹打开一看,是那个小公司职员,怪他吓唬人?什么玩意?!还真找来了?直接将文件丢进垃圾桶里,关宗大步迈进副部长办公室。

陈副部长坐在老板椅子里头,瘦小的身体陷了进去,被风衣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三角眼跟秃了的脑袋。关宗抬头看了看空调,三十三度,拉了拉毛衣领口,不太耐烦地问:“什么处罚?”

“公司已经给过你很多机会了。”陈兴和叼着烟斗,摸了摸脑袋,一双三角眼望着关宗,里面满满的恨铁不成钢,“我知道你们关家有名望,你挂名在我们这儿屈才了,可你再这样自暴自弃下去,多厉害的名声也会叫你自个儿给折腾没了,小关,你说是不是?”

关宗面无表情地看着陈兴和。

陈兴和问:“上周接的那个单子钱收到手了吗?”

关宗皱眉:“这个不是归财务管的吗?”

陈兴和敲了敲桌子,把文件往关宗面前一摔,小眼睛一瞪:“你别以为能瞒得住我!我眼睛贼亮着呢!”

关宗:“……”

关宗不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陈兴和,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一个才刚到关宗膝盖位置的小女孩晃了晃手里的计算器,奶声奶气地说:“林端,男,十五岁,父母在山里被鬿鸟吃了,赵老拉的业务,2015年11月17日结案,业务费、材料费加杂项费一共应有十万三千零伍佰。你只报了七万整,剩下的钱去哪儿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个单子了,你还要听别的单子吗?”陈兴和说,“小柔再给他念几个。”

关宗扬了扬手,打断陈兴和跟李光柔,说:“什么处罚?”

“降级察看。”陈兴和咬着牙无奈地说,“幸好上头有人罩着你,下次再有这种事情天皇老子也保不住你。小关啊小关,你到底要弄啥子呦?”

关宗还是那个表情,也不说话,就跟陈兴和大眼瞪小眼。

陈兴和知道他的脾气,也体谅关宗的身世,没再多说,在抽屉里翻了翻,找出个白色文件夹递给关宗,“投诉信你看了吧,拿着这个去财务部处理电梯的报销问题。”

“好。”关宗接了信封,走出办公室,刚踏出一只脚,回头对陈兴和说,“我刚接手的那个任务我会处理完。”

陈兴和立马一个头两个大,连连点头摆手变着法儿的催关宗离开他视线:“行行行,你别再顶着我们分部的名义兴风作浪就行。”

关宗笑了笑,点点头,大步流星地走了。

薛蓉蓉迎了上去,见关宗伸手就只好把自己一直抱着的大衣递给关宗,眼眶红红的快哭了:“关哥,你没跟陈副部长好好说说吗?”

“说了。”

薛蓉蓉立马来劲儿了,“说啥了?”

“降级察看。”关宗停了下来,后知后觉地说:“我刚才忘了问这个月工资的事情了,不知道会不会给我扣了。”

薛蓉蓉:“……”

关宗看着薛蓉蓉说:“你帮我问一下,陈兴和估计短时间内不想再看见我,麻烦了。”

薛蓉蓉真快哭了,关宗这都在关心些什么事儿啊!

薛蓉蓉:“关哥,你没跟陈副部长解释解释?”

“问题不在他那里。”关宗摇了摇头,

薛蓉蓉一脸懵懂,特着急。

关宗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把信封递给薛蓉蓉,说,“还有件事要麻烦你。”

薛蓉蓉说:“关哥你说。”

“你心细,帮我去处理一下这个案子的后续,我还有点事情要赶去办。”

“好好好。”薛蓉蓉抱了关宗给她的文件夹,郑重地点了点头。

关宗穿了大衣往外走,汤凯忽然小跑过来叫住关宗,趾高气昂地说:“关哥别气馁,再大的处罚扛过去也就过了,再说这职场有升有降的,很正常,你看我,上周就刚从甲二级升上了甲一级,听说这周陈副部长还会提拔我,要是一不小心坐上了关哥的位置,关哥可要多指点指点我。”

关宗面无表情地拍了拍汤凯的肩膀:“加油。”

汤凯额头青筋蹦了蹦:“……”关宗就不能给他点属于人类的正常反应??这成天二十四小时要死不活的是闹哪样??

关宗推门出去,风雪中,足有一米九的高大男人在大楼门前留下了一串浅浅的脚印。横跨上电动车,关宗把小绵羊蹬着火了,外面大雪下得遮天蔽日,他哈出的一口白气在空气里弥久不散,小绵羊发出突突突突的声音,顺着看不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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