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宗在酒店里昏天黑地地睡了三天之后终于清醒了。
郁煌见他又是以前那副要死不活的闷样子一脸老泪,虽说关宗现在这副冷冰冰的样子也挺讨人嫌的,但总归比他没完没了地睡下去要强得多了!
这三天,九薇楼三催四请地打了不少电话,打到关宗手机没电关机,关宗给手机充上电一看来电显示十几条未接电话,还有十几条来自许权的未读短信。
关宗看也没看就全删了,他伸了个懒腰,又卧在床上,将手伸进枕头下面,捧着枕头又要睡的样子。
郁煌:“……”郁煌一屁股坐在被子上头,骑在关宗的身上,伏低了身子凑得关宗很近,咆哮道,“你不是还要睡吧??”
关宗闷哼一声,发出了一声暧昧的声音,他回过头瞥了一眼郁煌,轻描淡写地说:“你再动一动我就硬了。”
郁煌:“………………”
郁煌连滚带爬地坐起来,关宗搔了搔凌乱的头发,问道:“烟呢?”
……这人怎么这么烦啊!睡起来就要烟,抽抽抽,抽死这个王八蛋!
烟早被郁煌销毁了,关宗当然没烟可以抽。关宗觉着嘴里没味道,咂巴了下嘴巴,有些委屈地拿了放在床头柜上的口香糖,剥开糖纸嚼了嚼。
郁煌哭笑不得,问:“九薇楼那边都要急死了,你不去看看吗?”
“不急。”关宗把被子踢开,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一米九的身材几乎占据了从床头到床尾的大片领土,修长又笔直的大腿随意地放着。
郁煌咽了口口水。
关宗嚼着口香糖说:“今天过年,你打电话过去也不会有人接。”
郁煌:“你睡成这副死样还知道今天过年?”
“嗯。”关宗点头,“外面鞭炮放成这样,不然我还能多睡一会。”
郁煌:“……你赢了。”
关宗拿膝盖顶了顶郁煌的屁股,说:“资料先拿我看看。”
郁煌小跑着去把资料拿了,“给。”
关宗说:“总结一下。”
郁煌额头上青筋一蹦,深吸一口气,开始总结:“祖孙三代不见太大异常,屋子的前一任主人死于溺水,生前行为诡异。照片上来看,房屋风水奇特,具体的还要到现场去看一下。”
“不错。”关宗不吝地赞美了一下,他随手翻了翻资料,把它丢在一边。
“你不看了?”郁煌瞪了瞪眼,这才刚翻开。
“你都说了,我当然就不看了。”关宗回答。
郁煌一脸无语,他怎么觉着跟关宗熟了之后才发现这个人这么无赖坏心眼呢,而且能偷懒就偷懒,多余的事情一件也不做。
大年三十两人就在宾馆里度过,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早,关宗打电话给九薇楼的人,他们那边立刻就来了人,派车把关宗接到了张家村。
张家村俨然一个小型的繁华镇子,镇子外一圈商业区,万达、沃尔玛一应俱全,电影娱乐商场一个不缺。
前来接他们的人姓胡,名俊,是九薇楼专门负责接待的员工,一口伶牙俐齿,将这次案件描绘得有声有色,顺便把张家村近百年来的发展史也一并讲解了一通,搞得他们像是来旅游而不是办案子的。
胡俊把关宗送到了一家酒楼,这酒楼仿古建筑,三层木楼,古色古香,酒楼伙计穿着唐装肩膀上挂着手帕,笑容亲切。酒楼外红旗飘扬,上书“芙蓉堂”三个烫金大字。
郁煌汗毛一竖,猛地想起来。
雍和说什么来着,门票去张家村找一个芙蓉堂的酒楼,老板娘是只黄鼠狼,带只鸡去孝敬孝敬……
郁煌站在门口没想进,胡俊回头叫道:“小兄弟,快进屋啊,愣在门口干什么?”
关宗回头瞥了一眼郁煌,嘴角一扬,大步流星地走进酒楼内。
郁煌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总觉着在暗处有道目光暗戳戳地看着他,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连忙一路小跑着跑到关宗面前,一下子就挽了关宗的胳膊。
他个子小,缩在关宗身边十足的小鸟依人。
胡俊暧昧地看了看他俩,笑得特别邪恶。
服务员把他们迎进了“天.涯海阁”,包间里设计布局也很有新意,墙壁上挂着仿真的墨竹图,木制格子架上摆放着青花瓷瓶,帘幕低垂,灯光恍惚,布局摆设像是古时候的客栈,这种别具风趣的酒店即便放在大城市里也相当受欢迎。
黄烦跟许权正等在屋子里,许权在跟服务员商量着什么黄烦一脸无聊地拿筷子戳餐具,见到关宗他们来的时候,黄烦一下子跳了起来,激动地说:“你们总算来了,快上菜,饿死老子了。”
郁煌对黄烦没什么好感,觉着这个人实在是太跳了,他慢悠悠地坐在椅子上,说:“不急不急,咱们可以先谈正事。”
许权听了这话一下子就来了精神,道:“还是小兄弟明事理啊。”这句话里满是怨言,可见打不通关宗电话给他带来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几人正聊着,门外一道香风卷进来,穿着大红色开衩旗袍的老板娘笑着进了屋,道:“几位客官好呀,今日难得迎来几位贵客,酒水七折,菜品半价,几位吃得尽兴呀。”
许权点了几道菜,调侃道:“老板娘不给我们算免费吗?”
“这小本生意不好做,客官也能明白我们的难处。”她眼神乱瞟,落到郁煌身上的时候眼睛锃亮,郁煌清清楚楚地看见老板娘咽了口口水。
关宗轻轻一咳,老板娘吓得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