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好好!”何逍这才回过神来,平复下激动的心情冲进房间穿戴好,抓起桌上的两馒头瞪了正吞吐烟圈的父亲一眼:“少抽点烟,那玩意儿伤肺,不出50岁肯定要住院,花几万都算少的。”
“嘿,找揍是不?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老子了?”何建业嘟囔着,却默默丢了半截烟,抬脚碾灭。
何逍会心一笑,走出家门,踱步在幽静的泥巴小路上,十几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袭来,忽然听见父亲叫道:“喂,臭小子你怎么把两馒头都拿走了?我吃啥?!”
“弄点米粥配上腐乳,杠杠的!”他头也不回地扬了扬手中的馒头。
“腐乳是啥?”
“额..就是你们说的酱豆腐!”
17岁的身体果然硬朗,毕竟没受过泡面和烟酒的摧残,并且..这时的何逍还没打过灰机。
悠闲地踢踏着路上的碎石,还沉浸在重生喜悦中的他被一声驴叫惊扰,抬头看去,原来是菜市场卖鱼的老张头,那个生意差得无人问津的可怜老人。
当然,现在的老张头也才50岁,赶着辆驴车,车板上装着一筐又一筐的黄豆,估计是刚收来准备屯着等涨价了拿去卖的。
“哎哟,这不是何大才子么,上学去?”老张头憨厚地笑了笑,从自己兜里抓了把豆子硬塞给他:“拿着拿着,刚炒熟的。”
何逍苦笑着接过,突然想起,在自己骨折那年,也就是今年,老张头做黄豆生意赔了好几千,被不孝顺的儿子打了一顿直接打进医院,从此留下后遗症。
想到这里,他呼出一口气,沉下脸叮嘱道:“张伯,您要是信我的话,就把豆子全卖了,换成花生,保证能大赚。”
老张头愣了愣,抹了把鼻子,应道:“嗨,这种事还得看运气,谁说的准..孩子你快上学去吧,晚了该迟到了。”说完就跳上驴车,继续赶路。
望着他落寞单薄的背影,何逍叹了口气,也不再多劝,快步向学校走去。
县重点高中,门面当然是一流的,有好几栋新盖的五层教学楼,在这不算发达的小县城中显得极为鲜亮。
怪了,今天学校门口怎么没人?难道是周末?
何逍狐疑地走到校门口,冲门卫大叔笑笑:“大叔,怎么没学生来上课啊?”
大叔放下手里的报纸,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都开课十几分钟了,你迟到了。”
我去,好多年没上学忘了时间!
他猛跑几步,突然停下,咧咧嘴把炒豆子塞给大叔:“刚炒的,您吃..”
“哟,小伙子真懂礼数,有什么事求我吧?我告诉你啊,想带刀子进学校不可能!”大叔斥责道,吹起胡子倒也很像那么回事儿。
何逍尴尬一笑,不好意思地垂下头:“那个,我是想问我教室在哪?我给忘了..”
“嗨,就这点事儿!真是个傻小子,打篮球把自己教室都打忘了!”大叔塞了口豆子:“你不是校队的那个何逍么,高二6班的,在那栋楼第三层!”
何逍飞快地跑上楼梯,放慢脚步,情不自禁地深吸一口气,动情凝视着熟悉的老教室,听着里面传来的朗朗书声,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
“咚咚咚”叩门。
“进来。”里面传来一个成熟而又不失甜美的女声,是他的英语老师江静,刚大学毕业没几年,很漂亮气质很好,是全班乃至全楼层男生的“梦中情人”。
揣着颗忐忑的心,何逍缓缓推开门,扫视着满教室行注目礼的老同学们,喜笑颜开。
“别站着啦,快进来坐下,被主任看到就不好了。”对于这名成绩又好又有才的学生,江静很有好感。
“谢谢老师!”他礼貌地点点头,向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还记得座位在哪是因为他和班花是同桌,他们是全班公认的金童玉女。
班花赵姗姗,属于很清纯的类型,是十几年后极为罕见的纯天然少女,毕竟化妆和p图发展太快了。
赵姗姗的爸爸是教育局的,因此老师们都很照顾她,特意把她和男神何逍安排在了一起。
何逍坐下,翻了翻桌肚硬是没找到英语书,纳闷地挠挠头,只听赵姗姗好奇道:“你呀?”
“卧槽,日了狗。好像在床头柜上,毕竟离开学校那么多年,的习惯。
“啊??”赵姗姗诧异地张大嘴巴,不由地叫出声来。
正拿着粉笔板书的江静转过身来,疑惑道:“姗姗,怎么了?”
赵姗姗害羞地用英语书盖住脸,连连摇头:“没事没事。”
何逍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坐在后面的死党拍了下肩膀,只听那二货低声坏笑道:“逍哥,跟咱说说你是怎么日狗的?”
这才明白赵姗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原来是因为这个..2015年流行的口头禅貌似在这个年代不合适。
何逍转过身,注视着死党路遥那双漆黑如墨、没有杂念的眼睛,不由得握住他的手,心头泛起阵阵酸意。
路遥曾是他最好的朋友,为人耿直率性,能吃苦但成绩却提高不了,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去工地做苦工,工作没两年就出了事故,从高楼上摔下来当场死亡。
“逍哥别这样..我有点怕你。”路遥被他盯得直起鸡皮疙瘩,在周围男生的哄笑声中抽出手,咽了口唾沫。
幸好这个年代的学生还没那么污,没有搞基一说,不然这逍遥二人组就要名扬全校了。
对于这群嬉笑玩闹的男生,江静束手无策,并且她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