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这女子轻柔婉转的用一种带着奇妙韵律的声音说道:“小女子石琪,听闻西夏王子妃李姑娘姿容之美,艳绝天下,小女子也自负容貌过人,今日有幸特来拜会。”
似乎漂亮的女人总是不爱看见和自己一样漂亮的女人,李秋水扬起下巴轻哼一声说:“那你也看见了,怎么还不快走?”
那石琪说道:“姑娘这样美,我只看这一眼又怎么够?还请姑娘不要吝啬,给我多瞧上几眼吧!”
听到她这样说,李秋水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马车里的西夏王子却是坐不住了,他探出身来,一把把自己的妻子拉回帘内对石琪说道:“我的妻子,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看的,还请姑娘放尊重些,出门在外,要是闹得大家都不愉快就不好了。”
石琪轻笑一声,对着西夏王子眼波一横柔声说道:“连小女子都不让吗?”
听到有人这样对自己的丈夫说话,李秋水那里还忍得住,她刚要起身出来,就被察觉到她动作的西夏王子按了回去,他对石琪说:“抱歉姑娘,我只想我的妻子只有我一个人能看。”
石琪似乎是被逗笑了,她嘻嘻的笑了几声才说:“只有自己一人能看?那公子您可不就得把自己的夫人关在屋子里了吗?只要一想到这样娇滴滴的美人,要被那样的囚禁起来,就连小女子都要对夫人心疼了,这位痴情的郎君,您与其那样做,还不如让小女子划花了尊夫人的脸,那样别人不就都见不着她的真容了吗?你们说这是不是个好主意啊?”
有一个女人当着你丈夫的面说要划花了你的脸,你能忍吗?
李秋水这火爆脾气却是再也忍不了了,她拍开西夏王子拦着她的手臂,飞身出去对着石琪就是一掌,电光火石之间,石琪似乎危在旦夕。
车队里有的怜香惜玉的男子早已不忍再看,生怕自己见到美人香消玉殒的画面自己一激动做出什么毁了自己将来性命前程的事来。
然而那想象中的石琪被打中的一幕并没有发生,石琪在李秋水那一掌到来之前就闪身避开了,她辗转腾挪到了林间的树梢上,像是没有重量一般的立在上边,依旧笑容婉妩的问李秋水:“我生平最不能容忍有人生得比我美,这样的人但凡让我看着了,要不就是被我杀了,要不就是自己毁了容,你是我现今见到的最美的女人,你说你是自己动手毁容好呢?还是让我杀了你好呢?”
说完,她没等李秋水有时间答复,就衣袖一甩竟似舞着两段白色绫罗来飞身而下,与李秋水战在一起。
在林间打斗的这两个女子,都是天上少有,世间仅存的绝色,她俩一个白衣胜雪,出手间衣袖纷飞,一个红衣惑人,行动处飘然若仙,偏她俩的武功,一个长袖飘飘,飞扬活动间如出岫之云,眨眼之间就是七八种的招式变化,仿佛是风华绝代的舞姬在高台之上旋转舞蹈;一个素手纤纤,两掌变换之间虚虚实实,幻影不断,竟似观音千手齐舞,美不胜收。
看着如斯美景,对着佳人如画,世间少有男子能移开眼去。
然而在这看似美妙舞蹈的中,武艺高强的人就能看出,衣袖舞出的力道,手掌蕴含的狠辣,纵然步步小心却也难逃处处杀机。
李秋水与石琪在一刻钟之内就过了近百招,她俩知道这样的打斗谁都奈何不了谁,索性就在又一次的交手中默契的分开,石琪在低矮的树枝上轻轻借力就又到了高处的树梢之上,居高临下的她在林间阳光的照耀之下美得如同神女降世,而另一边,李秋水也不甘示弱,她在附近的湖水上凌波几步就飞身落在了自己将将乘坐的马车顶上,刚动过手的她衣角发丝一点不乱,手指缠上自己腰间的丝带,嘴角勾起一丝兴致盎然的微笑,单纯可爱处,就如正在恶作剧的孩童。
李秋水头一歪说道:“许久没这么酣畅淋漓的动过手了,咱们俩,你奈何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你,不如我们打完了这回约个时间再打一回?”
石琪被她气乐了,她曼声道:“这可不成,我看着你这张脸就想划花了它,那里还等得了下一回?”
说罢她就向一旁观战的青萝挥舞着衣袖而去。
青萝自得了天魔秘以来,虽也勤加练武,但到底经验不足,好在她心神时时不离这二人,一见这石琪过来,也使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段白绫。
石琪变招极快,青萝一开始也手忙脚乱了一阵,但很快她就掌握到了打斗时的节奏,和石琪有来有往了起来。
青萝手中的白绫又与石琪不同,她的白绫系在腰间,她人又穿得浅淡,打眼一看,就像是一条白色的腰带一般,可这白绫抽出来之后就像是有了生命的灵蛇一般,随着白绫上另一端的铃铛铃铃作响,竟好似让除她以外的众人莫名的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这就是青萝修习的《天魔策》中天魔音的威力。
天魔音虽强,可到底青萝学会的时日尚浅,一般人倒也罢了,似石琪李秋水这样的高手只是有一瞬间的晃神就立即恢复了过来。
可高手过招,这一瞬间就能做很多事了,青萝不忿于石琪动辄就说要毁了李秋水的容貌,就在石琪愣神之际,在她的两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痕。
石琪一生最爱的人便是自己,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容貌,此时容貌被毁,毁掉的人还是一个自己并不很放在心上的女娃,这让她怎么能不愤怒呢?
立时间,青萝就觉得自己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