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萝她们兀自纠结着这些强人该怎么处置,却不知从远处的人看来,她们才是欺凌弱小的强人,这些远远看见的人,有的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紧走开了,有的并不觉得有什么,连看都没多看一眼,还有的人,竟是从远处往这边来了。
只见从远处骑马过来那两人,两骑单行,皆是男子,其中一人鬓发霜白,面白有须,眉目含笑,不怒自威,一人青春年少,温润如玉,气宇轩昂。这一老一少,除了□□之马,背上之剑,还有马背上的一小包行礼竟似旁无他物。可若是因此说这二人朴素却又不见得,这二人的背上披风,身上衣袍虽不光鲜夺目,却俱是价值不菲之物,再看他们手上的扳指,腰上的玉佩,明眼人就能知道这是有些身家的武林人士了。
这两人远远过来,走到一半,青萝她们就察觉出来了,青萝并不那这二人当回事,苏繁几人对视一眼,却是在心里暗暗的提高了警惕,等这两人近前,苏繁似慢实快的用轻功把这二人拦在了自己这边十步以为行礼道:“我家车马上多是女眷,多有不便,不知两位英雄前来有何要事?”
那两人对看一眼,那个年轻的男子抱拳说道:“当不得英雄二字,我父子二人在远处看见此处似有争端,姑娘可有什么我父子能帮得上的?”
苏繁回头看了一眼青萝,就见青萝对她点点头,心里明白青萝意思的苏繁当即开口道:“说来惭愧,我家主人车行过处时,便遇上了这些人前来抢劫财物,好在我们姐妹俱是有些身手之人,反倒把这些强人制服了。只是我家小姐心善,知道了这些都原是没法子的庄稼人以后就不忍杀他们了,只是想着将他们送到官府去,由官府裁决倒也省事,可谁知他们知道了我们要将他们送到官府,却一个个都跪地哭求,说宁愿被我们打去半条命也不愿意去官府里走一遭。这又让我们如何是好呢?我们急着赶路,且不说有没有时间,下不下得了手打他们,就只说他们家里现在连年都难过,我们再把他们打伤了不是让他们更加艰难吗?若是他们都是孤家寡人我们打也就打了,可若是他们家中还有父母妻儿,我们打了他们,岂不是会害了一家几口的性命吗?”
那年轻男子点点头,说道:“姑娘心善。”
那年轻男子的父亲也是抚了抚胡须说:“若是人人都能有姑娘主家的仁心,天下该少了多少事端。不如这样吧,老夫姓原,因祖上余荫,江湖人都还给老夫几分薄面,姑娘若是放心,倒是能把这些人交给老夫,老夫在此次有一熟人,他家有良田数十顷,老夫把这些人交给我那好友,让他们拿不着工钱的做上几个月工,这样一来能让这些人长个记性,二来也能为姑娘的主家多少出一口气。不知姑娘觉着老夫这法子可好?”
苏繁心里觉着这法子不错,但又不知道青萝心里是个什么章程,回头看去,青萝早就因不忍看这些长跪不起的人躲到车马里了,没法子,苏繁只能走近了马车问道:“主人觉得这法子是否可行?”
青萝掀起一点帘子看着外边跪成一片的人,虽说不忍那几个小孩子和老人家也跟着去做白工,但心知这是眼下最好的法子了。青萝对着苏繁点点头,又压低了声音说:“咱们路上猎的兔子野鸡还有几只没来得及吃的,干脆你一会儿就避着人瞧瞧的给那几个老人家和孩子分了吧!和易她们说说,咱们中午就将就着在车上啃些干粮,赶紧赶路吧!”
说完之后,青萝又似想到了什么又说:“我还是出去谢这父子二人一回吧,若不是他们,咱们怕是还要烦心一阵。”
说完,青萝就直接从车上一跃而下,缓步走到那姓原的父子二人跟前拜谢道:“多谢二位援手了,原不该简单谢过,只是我们急着赶路,只能怠慢一二了。”
那姓原的老者含笑说:“不碍得,倒是不知道姑娘们是要去哪?你们一群女子单独上路,总是少不了心有歹意之人会盯上你们。”
青萝叹口气:“可不是,我们这来回不知道送了多少歹人进官府,却又没什么法子让那些歹人不把主意打在我们身上,也只能当是为后来之人造福了。”
那年轻男子不知想到了什么,噗嗤一声竟是笑了出来。
青萝被人打断了话音有些微恼,她瞪了这原姓男子一眼,那男子从容不迫的躬身一礼以示歉疚,说道:“年前曾有传言说,有一群女子专门对着拦路打劫的劫匪下手,只要被她们碰上了就不顾江湖规矩的直接扭送到官府去,咳咳,那些人所说的,不会便是姑娘们吧?”
青萝听后心里一囧,忙说:“这事情我也不知的,难道大家被劫匪拦了,打过以后不会送到官府去吗?”
那男子眼中含笑对青萝解释道:“在江湖上,人们默认的一个规矩就是,双方打斗,哪怕是有一方死亡了其家人都不会告到官府去。所以对普通人来说,你的做法让他们觉得大快人心,对江湖人来说,你的做法就不和规矩了。”
其实这种江湖事江湖了的江湖习俗,青萝不是不知道,但在她看来,自己并没有能够裁决一个人生命的权利,而且去过一次地府的她也比其他人知道的更多一些,活着的时候随意杀人,死后是要还的,像她这次穿越不就是欠了人的因果要还?!说得现实一些,在她心里,这些人并不值得青萝冒着欠人因果的危险杀掉。
但这些原因是不能说出来的,青萝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