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十三从老百姓那里打探到的情况,这伙贼人经常出来,周围的富户都被杀绝。
这个年代的人讲究过午不食,赵家军却根本就没有这种习俗。
他们在真定的时候,一日三餐,训练的日子,甚至达到一日四餐。
这段时间,徐庶跟着队伍一起,也熟悉了。
他原本有些瘦削的身体,都好像添了肉。
夏日的白天,总是比较漫长,队伍前进的速度越发缓慢,和人走路相仿。
酉时前后,赵家众人来到一个叫大树村的地方,这里最接近猛虎岗,都能看到远处山寨上的炊烟。
大树村的村民,十之八九都被黄巾道的人盅惑而去,只有十多家还在坚持劳作。
队伍一进村,马上戒严,许进不许出,每个路口都有专人把守。
“三公子,龙哥!”赵十六和另外两个兄弟兴冲冲押着一个人过来:“他就是猛虎岗的贼人,回来农忙的。”
赵云抬眼望去,那是一个长得很壮实的小伙子,个子不高,介于一米六和一米七之间,比自己还矮上少许。
“松开吧,十六。”他淡淡说道:“兄弟,坐,别拘束。”
要对猛虎岗动手,是听说了这伙贼人的做派后就决定的。
他们平日里下山搂掠,这条并不繁华的道路都没有商队经过了。
一百多号人,近两百匹马,不要说山贼,就是小地方的大族都动心。
马匹,在中原乃至江南最值钱的商品。
从这里到上蔡,是唯一的路,不然就要绕过去,至少多花一天的功夫。
战争,自然没法避免。
“小人还是站着!”小伙子比一般的农民显得大方些,身上在轻轻发抖,还是强自镇定。
看到这么多马匹,他心里发凉,难道官军准备攻打吗?
可是据山上的头领们说,附近的官府不都打通了吗?
有好几次,山寨的人去攻打附近的坞堡,简直就像虐菜一样。
坞堡里有人接应,进去直接开始砍人,最后走还留下一些东西。
有一次,他以为是大家没注意到,准备找人拿走,还被一个小头目教训了一顿,说是要给别人。
“你叫什么名字?”赵云接管了赵龙的权利,一点都不像审问。
“小人张牛儿,”小伙子稍微平静了下:“本来没有名字,上山之前,都在帮人放牛。”
“帮谁放牛?”赵云很是讶异,这村子就房子来看,好像没有富户。
“村子东头的那家,也姓张,被大头领杀了。”张牛儿眼里一片默然。
“你们每到一处都把人都杀了?”赵云心里一片寒冷。
“也不是,”张牛儿有问有答:“男的杀了,女的当老婆。”
“你们那里有多少人?知道我们来吗?”赵云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
这是前世在网上看到的审问方式,不给犯人反应的机会。
如果对方一考虑,答出来的就大有水分。
尽管他对这边的方言听不大懂,路上有意识地找徐木徐富聊天,现在也能听懂七七八八。
张牛儿只是一个被携裹上山的村民,不识数,他也不清楚有多少人。
在他的描述里,山寨的房屋比这里还多不少。
当头领的,每个人都有好多女人,房子也是大房子。
小头目一个人也有几个老婆,就他这种喽罗,每次只是在别人杀完人之后,就开始搬东西。
当然,要上山的每一个人,都必须杀人,他自己都用锄头打过原本的东家。
看到老人哀求的目光,第二下怎么都下不了手,还是小头目一刀就把脑袋砍了,喷了他一脸血。
赵云这帮人,因为一路警觉,再加上这条路着实少人走,几乎都绝迹了,山寨的人一点都不清楚。
山寨晚上刚开始也有人巡逻,现在就是在避风的地方睡觉。
张牛儿这种老实人,基本上每天晚上都要出来巡夜。
至于他回家,给小头目说一声,也没人关注。
猛虎岗是几座小型的山峦,位于西平县与上蔡县之间。
不管在什么时代,地域的划分,一般都以山或者河作为分界线,过了这座山就是上蔡地界。
浴兰节也就是端午节过了七八天,上弦月渐趋于圆月。
东汉的人都习惯早睡,在十二生肖中,有关门戌时的说法,也就是后世的晚上八点钟,家家户户都睡觉了。
山贼们,都住在主峰与偏南方向一个山峦中间的低洼地带,以前是一个村子,山贼们又修建了些房屋作为山寨。
说是山寨,除了上山的路比较难走,没有寨门,简直无险可守。
也许白天骑马过去都有些困难,赵家军在酉时吃了饭,分批休息,马腿裹着布,骑行到山脚。
赵云飞身下马,轻轻拍了拍白马的脖子,它脑袋垂下来,轻轻在主人身上蹭了蹭,站在那里四周不动了。
这匹小马是八岁生日的时候,父亲赵孟作为礼物送给自己的,从一匹小马驹成长为高头大马。
它还有了个好听的名字,叫飞云。
赵家尽管不再做马匹生意,以前留下的马匹足足有四五百。
恒山中有赵家私下里建的马场,经过这些年的繁殖,早就超过了三千匹,马场都扩大了好几倍。
“赵一,你带着三十个兄弟悄悄摸过去,守住那边的山口。”赵龙马上进入了角色。
片刻间,三十多条汉子顺着山路走了。
至于山上的巡哨,早就被十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