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阳进入了春天,春风不度玉门关,在凉州不少地方,也能看到春色,不过季节和中原比较起来,好像根本就不是处于同一个季节。
凉州地势平坦辽阔,为河西最大的堆积平原,西汉扬雄的凉州箴中如是说“每在季王,常失厥绪。上帝不宁,命汉作凉。”
周为雍州之地,春秋以前为西戎占据,秦为月氏驻牧地。
这里自古以来就是“人烟扑地桑柘稠”的富饶之地,“车马相交错,歌吹日纵横”的西北商埠重镇,玉帛之路的关键节点,********的黄金节点城市。
凉州古称武威、雍州,地处汉羌边界,民风剽悍,悍不畏死。自古陇右精骑便横行天下,史称“凉州大马,横行天下”。
汉武帝元朔三年,改雍州曰凉州,以其金行,土地寒凉故也。凉州从此得名。
后霍去病击败匈奴,为显示大汉帝国的武功军威,西汉政府在原休屠王领地置武威郡,武威由此得名。
河西走廊纳入西汉版图,后置武威、酒泉、张掖、敦煌四郡。境内置武威郡隶属凉州刺史部,领姑臧、张掖等10县,以姑臧为治所。
曾经想过,凉州会很荒凉,但黄忠从来没有想过,竟然荒凉若斯。
他尽管自己不曾种过地,毕竟南阳那边也是一个农业非常发达的区域。
按照他黄忠的眼光,此地不应该如此困顿才是,土地肥沃,地势相较起自己的家乡来说,简直就是一马平川,多好的耕地呀。
刘宏的一套组合拳,让曾经最大的地方军阀实力凉州三明土崩瓦解。
先是让段颍进京,还当上了太尉这么高的位置。
殊不知凉州边远地方,在中原人的眼里不过如此,觉得他们在边疆能混得风生水起,不过是占了地利的关系,自己去也许效果更好。
眼看自己受到排挤,不得已之下,段颍只要与强大的宦官集团合作,来稳固自己的地位。
惜乎他不是宦官的直系亲属,结盟的性质也是利用和被利用,等到宦官集团稳固,马上就把他给跑了出来,段颍羞愧得在狱中自杀。
皇甫嵩也被调离了家乡,接手袁绍留下的烂摊子,地方上一些小的军阀实力不足为虑。
不然,张温也不可能在这边站稳脚跟,就算他是大司农的身份都不行。
南阳张家与真定赵家,因为张允的事情,成了解不开的死仇,双方式同水火。
哪怕黄忠同样出身南阳,他到的时候,张温找了个借口就溜出去,至今都没有见过人影。
这边的民风彪悍,尽管有着凉州刺史黄的大旗一路行来,时不时会遇到也不知是羌民还是有人唆使羌人的袭击。
让他们很失望,黄忠几个月来,早就练成了三百多亲兵,一个个如狼似虎。
每次都事先警觉,北征路上的仗不要打得打得太多,大家早就习惯了战争的节奏。
及至走到姑臧,黄忠一行只是损失了二三十个辅兵,正兵一个未折。
“你们说他还带着家眷?”在城外十多里的地方,一个简易的帐篷里,羌人头领正在问自己的属下。
“是的,首领。”那细作身上还带着伤:“不过,他们的战斗力简直我们从来没有遇到过,你派出去的三千人,路上被他一路清剿。”
“要不是奴跑得快,此刻也和他们一样变成了亡魂。”
“你退下吧!”首领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
“首领,姑臧城里的兵力本身就不多,何不把城给围起来?”下面一位将官鼓噪道。
“不可!”一位师爷模样的人站了起来:“首领,即便张温与他有死仇,我们也不能道听途说,万一正在攻打城池的时候,他领兵从后面杀过来,那我们就腹背受敌了。”
能当上一个部落的首领,特别是还有兵力来围困姑臧,这首领的力量在整个羌人部落里来讲,都不是盖的。
“侦骑都派出去了吗?”首领不置可否,扭头问道。
“早已派了出去,”一位将官站起来:“首领,下令吧,我们都等着你登基的那一天。”
“你们探子侦察的范围如何?”首领还是有些不放心。
“只要在五十里内,汉军有何风吹草动,我们就能立刻知道。”刚才那将领自信地说道:“毕竟这里是我们的家乡,土生土长的地方,没有汉人比我们更熟悉地形。”
“董先生,围吧!”首领下了决心:“张温不是说过么?只要我们把姑臧打下来,他就会暗中给我们安排一块地方放牧,还要给我们一座城市作为补偿。”
董先生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毕竟黄忠在北疆的威名,并没有传到这里。
或许是第一直觉吧,董先生总觉得这个新任刺史有些棘手,不是轻易就能把城池打下来。
尽管羌人不是北方匈奴鲜卑一样强大的胡人,他们的战争方式都是差不多,清一色的骑兵,攻城掠池实在有些勉强。
这边黄忠刚在姑臧城安顿好,见到几个歪瓜裂枣,大人物一个不见。
在此时,他忽然接到了羌人围城的消息,却也不显慌乱。
他们的主攻方向是西门,毋庸置疑,只有那里才更挨着羌人。
万一打不下来,可以趁势逃回去。
“鸟刺史听着,乖乖让出姑臧城,自己到汉人的地盘去。”城下,羌人骑着马不时大声喊一句。
“你们首领出来答话!”黄忠气沉丹田,声音滚滚,双方的士卒都能听见。
暗地里,他早就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