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有在学校露面的赵子龙先生,今天又要来上课。
其实在赵云看来,这个年代的博士,教书不要太简单了。
甚至于相对前世的那些教授来说,更加清闲。你想来上课的时候,就给柳七说一声,不然就把你要上课的内容发下去,让学生自己温习。
设若他们有不懂的地方,拿过来略为讲解一下,连教室都可以不进。
这还是赵云初来乍到,没有啥名气。要是他有岳父蔡伯喈或者荀慈明那样的声望,一天学堂门都不需要进,关门在家里著书立说就好。
到目前为止,子龙先生在鸿都门学只上了一堂课,不仅本校的博士先生们没有脾气,就连太学的那一帮子人,至今也没人敢于跳出来反对。
一些吃瓜的门学学子,对新来的赵先生有了浓厚的兴趣。
或许他们没有很高的才学,对学校的认同感还是比较强,不希望自己学校头上有一座大山压着,可惜以前没有任何一位先生能做到这一点。
今天的甲字乙号教室,座无虚席,大家都是来听赵先生教课的。
还别说,这一世的赵云,画工有了长足的进步,或许不能立于当世的顶尖之列,却也是一位有着高深绘画功底的佼佼者。
教室里面,每一位来听课的学生手上,都拿着一副印刷出来的地图,上面的知识让学生大开眼界,我的天,外面的世界好大。
在东海之东,大海中间,有一小国名为倭,上面写着邪马台的字样。
每一个学生家里面非富即贵,还是知道一些,原横海校尉现横海将军张儁乂率领的水师,早就征服了那片土地,大家现在才晓得具体在那里。
邪马台往南,有一些小岛群,名为琉球群岛。再往南,则是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夷洲。
大陆的正南方,从合浦渡海,又有一大岛,称为朱崖洲。
交趾和日南以西的地方,也有一个小国,名为掸国。
日了狗了,掸国的西边,居然有一个叫身毒的国家,看那样子,国土面积好像比我大汉都不会小多少,这怎么可能?
两个大国的中间,隔着一片蛮夷,名为唐旄羌、发羌、白狼夷、西羌。
从凉州往西,西域诸国继续往前走,就是大月氏、康居、伊列,原来匈奴人已经被鲜卑人赶到那边去了吗?
我的天,鲜卑人的地盘竟然如此广阔,西北面还有一个丁零,就是当年李陵被贬的地方吧,因为上面明显的标注着叫北海的名字。
东北面的索离、夫余、挹娄、高句丽、沃沮、秽貊,还好,三韩已然被大汉收复。
“大家都看到了吧,有何感想?”赵云当然看到了学子们眼中的惊叹,毫不夸张地说,他们已经服气了这位年轻的博士。
尼玛,不要说那一篇篇从脑子里蹦出来的千古诗词,就是云体你创造一种字体出来试试?这样的妖孽老师,谁不喜欢啊。
“先生,我有一些疑问。”一位看上去长相不俗的青年应声站了起来。
不对,此子以前应该没见过,至少上一次的课他没来。
尽管赵云也不认为自己的记忆力超群,就像封神演义与老子化胡经和原版都只是主线差不多一致,他还做不到能一字不差。
但是,见过的人有一点印象,此子在心目中,肯定是从没见过的。
赵云稍微打量了一番,只见他身上所有的穿着只能体现一个字:旧。
不管是头上的文士巾还是身上的青衫,都洗得发白,衣服上很明显的布丁,显然不是熟练的手缝制的,大概是他自己缝补。
他的穿着,与周围那些崭新衣服的学子显得格格不入。
可是他的相貌,有点儿前世杨洋的影子,却更加轮廓分明,犹如刀削一般。
“你是?”赵云心里有一丝不喜,不管谁提问,首先要报一下姓名才对。
贫穷不是罪,前世的自己刚进大学的时候,吃了上顿没下顿,不也挺过来了吗?
一个人的礼貌,才能赢得别人的尊重。
“请先生恕罪,”那学子苦笑道:“学生秦彩虹,家境贫寒,从没上过一天课。现在赵氏帮工,才看了先生书写的《封神演义》、《老子化胡经》,蒙掌柜开恩,让学生来听课。”
他的话说完,不少学子们特别是挨他坐着的,有意无意挪动了下位置,以示撇清关系。
一个比较女性化的名字,让赵云颇为动容,如同褚卫东、高月生一般,这样的名字在历史上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为师在《师说》里曾说过,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矣。”赵云的声音不大,整个教室的学子们还是能听清。
“不管你的出身如何,正如为师的《爱莲说》中提到:出淤泥而不染,身处贫寒仍不忘学习,无论如何,你这学生为师认下了。”
“你有何难题,为师当为你解惑。若为师也解决不了,我们可以一起探讨。”
下面的学子们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特别是刚才想撇清关系的更是惭愧不已,连先生都夸奖的人物,岂是我等能轻慢的?
心情最复杂的,当属褚卫东与高月生,他们平时都以子龙先生的学生自居,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一个正式的说法,这小子一来就获得了肯定。
“谢先生,”秦彩虹眼里掠过一丝亮光,仍旧不亢不卑:“学生发现,先生的图上有不少地方,画了粗细不等的线条,不知这意味着何物?”
“且在线条周围,都会出现一些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