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儿,这个夏侯兰说话是不是在吹牛?”雷秦愁眉紧锁。
他始终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大公无私的,会把家传的导引术传播出去。
尽管扎根在凉州,骨子里面,雷家的每个人都有民族主义的倾向。
家里的下人,早先全部都是汉人,如今没办法,家道中落,连羌人也有了。
“三爷爷,以前孙儿也和你提到过。”雷暴苦笑道:“当时你不是还说我在开玩笑么?”
说过吗?没说过吗?雷秦发现自己的记忆力有所减退,也不知道,老天究竟那一天会来收自己,所以他才如此急迫,听说赵家有先天强者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把雷暴派过去。
老人家很清楚,要是自己这个宗师强者倒下,别看曾经那些中小武者家族没有搭理自己,他们会像饿狼一样扑过来,雷家的秘籍什么的,都保不住。
要不然,凉州路途迢迢,不可能是最先到达真定的家族之一。
此刻,雷勇陪着夏侯兰在参观雷家堡。至于雷暴,那小子本身就是个马大哈,譬如说面前的一个塔,他会告诉你,自己看吧,这塔有好多年了。
雷勇年轻的时候,也游历过中原,那是因为他的天资不好,心情苦闷出去散心。如今和雷暴一样是二流武者,眼看雷暴都要突破到一流了,他还在原地踏步。
因此,他的阅历和口才相当好,对堡内的一草一木,都能说出一个故事来。
他要近距离的观察下这个小伙子,毕竟赵云是传说中有先天强者赵家的嫡系子孙,他本人没见过。一叶知秋,赵云身边的人身上,也能略知一二。
夏侯兰如今口才好了不少,毕竟娶到了樊娟,忧郁的心情变得爽朗了一些。
“这里就是当初我们祖先抵达时打的第一口井,”雷暴滔滔不绝:“当是时,遍地都是杂草。老祖雷鸣带着一众部曲,发现此处并不干燥,为了解决用水问题打的。”
“在家族的典籍中,说他老人家一掌就下击三丈深,现在我们一直用的这口井。井水都是雪水,清凉甘甜,筑基之前,有小幅度伐毛洗髓的作用。”
旁边的一个仆人很有眼力劲,马上揺起了轱辘,满满一木桶水被打上来。
他掏出放在一边的木瓢舀了一瓢,递给雷勇。后者呵呵笑道:“夏侯贤侄尝尝。”
“这不好吧,”夏侯兰迟疑道:“木瓢的水还要舀着下锅。”
“不碍事!”雷勇摆摆手:“我们一般修习的时候,都在井边,渴了自己用这木瓢舀水喝。下人们用的不是这口井,后来打的,没有这功效。”
夏侯兰也不再犹豫,端起木瓢,入口特别凉,哪怕他身为二流巅峰,感觉连胃都冻住了。
接着也释然,雷家的导引术偏火,听雷暴在赵家讲过,他们筑基的时候,要在火焰山那边去吸收火气。
一旦筑基,就能让那一口本源的火在身体内流转。朝吸紫气,暮饮月华,不断壮大。要不然,一般的武者得用内力化解水中的冰凉。
一瓢水下肚,他竟然觉得自己离一流都近了那么一点点。
当然,这东西又不是可以一直有效,就像中药一样,第一次作用很不错,后来身体也就有了抗性,效用越来越低,近乎不计。
“四叔,雷暴贤弟你们还是把他太着紧了一点。”夏侯兰心急如焚,他恨不得马上回到军营,到这里才明白,好像自己更喜欢战场上的感觉。
“小侄也清楚,他是雷家唯一的三代男丁,然而,你们大去之后,靠谁来支撑这个家?一个从来没有厮杀过的家主,如何带领家族走向兴旺?”
“此言大善!”雷秦带着雷暴走过来:“勇儿,老夫同意暴儿上战场。对了,夏侯小友,能否告知老夫,赵家究竟有多少武者?”
“这也不是啥秘密,”夏侯兰轻笑道:“赵家的精盐利润肯定是海量的,全部都投入到家族的修炼当中,林林总总,不下一万武者吧。”
“一万?”雷秦的眼珠都快凸出来:“不可能?!”
“如何不可能?”袁绍幽然:“右路军我带走的人不多,都是精锐。此刻三路大军中,最虚弱的就是右路军。吾观此军,必然是补充右路。”
“主公此言有理,”逄纪点头:“正南兄,右军如今质量不好,镇南将军必然要用数量来弥补。若不然,三路大军最终只有两路,他何时才能抵达朱崖洲?”
一旁的审配愤懑不已,他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马上就被对方抓住了借口开始攻讦。
许攸的死,让四个人彻底分成了两派。来自冀州的审配和沮授理所当然的结盟,南阳人逄纪和颍川人郭图联手相抗,再也没有人缓冲。
这里是郴县城外不远,袁绍尽管人多,相当低调。
有时赵云在想,或许这家伙比原本轨迹中要活得长一些。
历史上,袁绍从来都是一帆风顺。官渡之战,十万精兵和曹操的一万军队对垒,结果因为乌巢的粮食被烧,大军落败,从此一蹶不振。
要是他能多活几年,三个儿子哪怕面和心不合,也能和高览等人抵御曹军好多年。战争无限延期,最后指不定谁输呢,毕竟曹操的基础太差,时间一长太担心其他诸侯趁浑水摸鱼。
在这个时空,他先是经历了北疆的失败,高层心知肚明,但人家有老一辈的袁隗、袁逢顶着,对官帽子没多大影响。
南征途中,也算得上又一次失败,最后被赶出了南征序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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