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罐子,别乱说话!”老祖脸色一沉。
适才他见猎心喜,和赵云搭手几招,自己赢了,但他对家族的后辈很是喜欢。
在他这个年龄的时候,武功压根儿就没这么高。自然,那个年代赵家一直在保持低调,不然的话,为何打伤皇室的人就被关押进来了?
好在老祖本身并不理亏,否则真有可能被废除武功,早就成了枯骨一堆。
“阿酒,你喝你的酒去。”赵乾的爷爷方面大耳,尽管年龄过百,依然黑须黑发,他和煦地笑笑:“你就是云儿吧,我们家乾儿时常夸奖你。”
“那是乾爷爷的谬赞,”赵云在这么多祖宗面前,十足的一个乖宝宝:“小时候不懂事,老是给他添麻烦,现在想起来汗颜。”
“文小子你还好意思说,”老祖很着急,他在等人确认,故意加入讨论分开这个后辈的心:“乾小子那时候快宗师了吧,遇到问题老是让里面跑。”
赵云忍俊不禁,这么五大三粗的老人,竟然叫做赵文?不知道外号叫什么。须知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譬如老祖喊的酒罐子,老远就有一股酒味传了过来,腰上还别个葫芦,里面一定是装的酒。也不知是祖地酿的还是外面拉进来的酒头子。
过往有些淡了的记忆又涌上心头,小时候自己刚开始练武,颠覆了前世的世界观。
他用上辈子的知识去问乾爷爷,结果往往让他下不来台。不过他还是会给出答案,但时间就不固定了,有时候是当天,有时候是隔天。
想必他老人家当年很怕自己吧,一有机会逮住就问,如今在山谷里见到就想开溜,估计心里面落下了阴影,刚才在老祖宗处丢下自己跑掉。
“酒小子,不就是云儿酿的酒比你的好吗?”老祖开始训人:“多大的人了,连这点涵养都没有,还容不下后辈吗?”
“叔爷,不是这意思。”酒罐子额头上的汗都冒了出来:“我哪有这么小的心眼儿?当年在豫州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和他差不多的情况。”
他在成就大宗师的路上,一直摸索如何利用水元素,初衷倒不是有多喜欢酒。
与人交战,往往用水龙之类的幻象攻击敌人,其核心不过是周边的水。
可惜他又没见过龙,经常画虎不成反类犬,被族人嘲笑。一来二去,他真喜欢上了饮酒,说是有一次喝得要醉不醉的时候,感应出了龙。
本来众人还以为他是在闹着玩儿,谁知从那以后幻化出来的水龙越来越像模像样。
对于未知的东西,人们以神或者仙来解释,从此讳莫深入,不再嘲笑。
这个院子里面住着三位老人,一位是赵文老爷子,另一位以酒为号不知道具体名字,还有一位虎视眈眈盯着老祖默不作声。
“好啦好啦,我变身就是。”老祖被盯得烦了,身上噼里啪啦一阵响。
本来一个身材瘦小的老人,突然之间长成了大汉,难怪他身上穿的衣服不伦不类,看上去特别宽大,原来他是一个壮汉。
赵云一惊,老祖练的是类似于缩骨功之类的功夫?宗师以后,能短时间的让身体变形,就是他自己也可以做到,但是不可以持久。
骨头不是压缩而是折叠,使用一次有后遗症,他试过,感觉浑身上下都在疼。
以前赵云常常在想,为何赵家的老人不少到了一定的年纪要进祖地呢,不就是换一个地方生活嘛,他才不会相信神话小说里什么天然的秘境可以延年益寿。
嗯,祖地貌似比外面的灵气更多,身体里的内力流速都有所加快。
赵家并没有明文规定你非得要进祖地,在外面享受天伦之乐的大有人在。
记得小时候赵云就见过一个老农,正在耙地,突然飞起来去拉远处发狂的小牛,必然是宗师强者无疑。
其实祖地也有祖地的好处,和前世的养老院差不多,一群老人在一起生活。
旁边的两人忍俊不禁,老祖在这个严厉的族孙面前,就像个小孩子。
“爷爷,我把医爷爷给请到啦。”赵乾的声音传了进来。
哦?是名字叫赵医还是以医为号?
“乾小子别跑。”老祖反身飞了出去,小院里的阵法对他没有一点影响。
看到在他手里就像小鸡一样的赵乾,别的老人如同没瞅着一般,赵文远祖眉眼里的笑意掩饰不住。
自己的孙子能被族爷这么亲热地对待,别家的孩子就是想都没这种机会呢。
“云儿放心,我爷爷刚才对我传音,说你的身体好像与常人不一样。”赵乾苦着脸却带着笑容,看上去有些怪异:“医爷爷的手段就是在整个大汉都凤毛麟角。”
“别拍马屁!”此老背着一个木箱估计里面装的就是治疗有关的药物和器械吧:“药丸一枚都不给,那是救命用的。”
“医爷爷你说到哪儿去了?”赵乾已被放了下来,他扭头说:“爷爷,你也不为你孙子说句公道话?”
赵文装作没听到,和一旁没报名字的祖宗不知道在窃窃私语些什么。
“闭上你的眼睛,全力想象你要走的方向。”被赵乾叫做医爷爷的老人不管不顾,走到赵云跟前吩咐。
赵乾在赵家也算是德高望重,刚进祖地的时候很不习惯,被一众祖宗当做孩子。
他最怕的就是老祖,一见面就揍。当然并不是真的怕,毕竟年过花甲的老人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像打沙包一样,你要教我也在没人的地方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