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常常说的一句话,那就是:“张常侍是我父,赵常侍是我母。”以此来向世人宣告他这个当皇帝的是对两位常侍多么多么的好。
可惜,赵云见过赵忠,尽管是一个阉人,仍然如昂藏男儿一般,哪有母亲的半点婉约。
现如今,赵常侍和灵帝之间是渐行渐远,他这个大长秋,基本上就不怎么到皇宫的,除非是有啥大事儿,还需要人去请。
然而,身在皇宫,刘宏身边最不缺的就是这种宦官,没有了赵常侍,还有其他人。
十常侍为祸,并不是一句空话,即便威风如汝南袁家,在十常侍面前,也得礼敬有加。双方井水不犯河水,没必要为一些小事开战。
现在,灵帝最信任的人就只有张让了,今天两人脸色很是凝重。
不知道隐门的人受到啥刺激,铲除佛门以后,他们和天子之间的距离越走越近,大有一副要入世的样子,除非有一个强有力的势力来阻止。
“阿父,你认为消息的可信性有几分真?”刘宏自身不能修炼,对神秘莫测的武者很是畏惧,情报看过之后马上让小黄门销毁,看到那人出去老远才发问。
“圣上,十有八、、九是真的,”张让沉吟半晌才回到:“隐门不可能用如此严重的事情来和你开玩笑,如此可见他们的触觉到处都是!”
现在他说话越来越谨慎,以前赵忠大有和他分庭抗礼之势,当赵忠甘愿退出权力游戏的时候,开始他还很高兴,觉得没有人分润皇帝的权利了,谁知引得其余宦官的觊觎得不偿失。
“那你说朕应该警告下子龙这孩子吗?”刘宏恨声道:“谁让他目前已然有了三位妻子,看样子根本就不会与她们分开,让佳儿进退两难。”
张让苦笑,你这不是给了我答案了吗。如果一个失去武功的赵云,自然比雒阳校场上威风八面的镇南将军要好控制得多。
到时候让其回到鸿都门学,反而要像自己一般,依靠着皇帝的支持才能有尊严地活下去。
“圣上,”张让字斟句酌:“或许那隐门号称无色无味的毒药并没有那么可怕。杨彪尽管是一个武者,不过是文修,两人之间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所谓伴君如伴虎,他每每说话,都不会直接说出来,让皇帝自己马上能找出答案。
做君主的,不喜欢那么聪明的臣子,否则,他就该对你疏远了,没有成就感。
刘宏心下了然,想想去年出征那日,转眼间一个少年变成了中年人,设若要是用在自己身上该有多么可怕,兴许人家压根儿就不怕什么狗屁毒药呢。
正在交州的赵云身上打了个寒噤,让对面的荀谌吓了一跳:“子龙,你咋啦?”
对妮儿选的这个夫婿,又是自己的同窗,他十分满意。
可惜,目前的荀谌在荀家的分量比较轻,说话根本就没有多少人愿意听。
老一批的人秉承着世家的原则,任何时候都不会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他们认为,赵云这边,荀家目前给的助力已经够多了。
甚至在家族中还有人叫嚣,让荀谌和荀彧不许与他走得太近,光是荀爽那一支人的能量和人脉,就可以让新生的赵家受用无穷,一群短视的人,今后我来打你们的脸。
“无事,”赵云摆摆手:“或许近日里一直在思考着今后交州的走势,休息得不够好。”
或许是以前想差了,对人类来说最好的休息方式还是睡眠,武者的修炼并不能代替。
以前自己的武艺一直在突飞猛进,到了一个瓶颈的时候,功夫不能寸进,身体中的惰性又占了上风,不像以前一样,打个坐就能满血复活。
“四兄,说起来还是我打扰你了。”赵云面子上必须做到:“设若没有我的打扰,你可以桃李满天下,与岳父一样成为天下知名的儒学大家。”
其实学好文武艺货卖帝王家,这种思想在儒家一直甚嚣尘上,那种死脑筋打死也不出世的人,在世上根本就不多。
或许是受了赵云的影响,特别是到了交州以后,发现此间的民众生活比起中原来说,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往日里,荀谌与荀彧都觉得大汉是刘家的天下,不管是谁,都理所当然要为汉庭服务。
甚至来辅佐自己的妹夫,就是帮着朝廷做事。老一辈的人,连自家荀爽叔父也不过是一个尚书,儒学大家有屁用啊。
年轻一辈,就是袁绍这种介于上辈和自己这辈人之间的,为何不在朝堂?盖因他们的父辈还杵在那里呢,享受到高官权势带来的好处,老人们除非要死了才致仕的。
因而,到地方上做一些具体而微的事情,才是一个士子应该走的路。
民贵君轻,妹夫究竟要怎么做呢?他们哥俩越是好奇,就越要上钩,自动加入到南征军序列,身上的军政才华甫一面世就会发出耀眼的光芒。
“子龙切莫如此说,”荀谌呵呵一笑:“大丈夫一言九鼎,我和五弟既答应帮你做事,就没有再退缩的道理。在交州开办书院的事情,家族里面总有些不得志的人。”
看到精明的妹夫那种迷惘,他忍不住促狭地挤了挤眼睛。
颍川书院本身就是在荀氏族学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世人只道荀家有荀爽,有老一辈的荀氏八龙,直系支系一大票人都等着出头呢。
燕赵书院那边去了一些大儒,众人自不会去和人家比试什么,毕竟不少人和荀爽等人辈分相若,年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