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到毛海并非是个忘恩负义之人后,王大智心中顿时喜滋滋的,自我标榜自己看上的小弟果然不会错。(毛海从来没有承认过是他小弟。)
王大智对医院的事情不太了解,所以并没有流露出抗拒皇甫兄弟的情绪,进屋后随意和他们打起了招呼。
倒是童娜冷冷地瞥了皇甫无奇一眼(她并不知道皇甫惊奇在医院那件事情上扮演的角色),而后又友好地对皇甫惊奇问了声好,毕竟小娜仍然在人家的学校里学习,因此她并没有指着皇甫无奇的鼻子骂街。
之前她并不知道皇甫无奇和皇甫惊奇的关系,现在一瞧,傻子都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了,童娜想了想,保持了安静。
王大智看了看皇甫无奇,又看了看皇甫惊奇,忽然恍悟道:“原来你们是兄弟呀!”
皇甫无奇和皇甫惊奇嘴角一抽,满脸无语,上天真是不公平,世界上多少努力的人都无法获得强大的力量,却偏偏让一个呆瓜获得了,难道这就是孔子说的傻人有傻福?
王大智打过招呼后,开始和皇甫兄弟以及毛海吕梅大侃特侃,什么天南地北,吹牛打屁,无一不谈,无一不说。
唯一遗憾的是,毛海总是在他们谈论其他事情之时,才对之前谈论过的事情发表意见,讲笑话时,他不笑,等讲悲剧时,他突然哈哈大笑。
弄得不了解情况的童娜频频看向毛海,一脸的诧异,等到吕梅解释之后,才恍然而悟,略微同情地看了吕梅一眼。
也正是难为吕梅了,家里一小的要读书,一老的要照顾,一个女人家承担起了家中的重担,怪不得已有未老先衰之像,唉,真是值得外人同情怜悯。
童娜冷眼旁观许久,一直没有插话,只是静静地听着王大智和皇甫兄弟聊天,同时默默观察皇甫无奇的举止。
过了一段时间后,她总算忍不住开口冷声道:“皇甫医生,你是医学界的权威,你看看毛大哥的神经迟缓是否天生的?”
皇甫无奇看了皇甫惊奇一眼,皇甫惊奇苦笑一声,微叹道:“说起来,毛海这个病根是因为我而落下的。”
原来,以前毛海根本没有神经迟缓这个毛病,是首都千千万万名正常普通的工人之一,过得艰苦困难,平时靠搬砖等临时工赚钱。
也是他命苦,五年前一个晚上,他正常下班回家,当时天色已晚,回他家这条街道上早已经空荡荡,街上灯火微弱。
皇甫惊奇那日也正巧在路过那条街道,被几个身穿西服的小混混抢劫,他不从之下被小混混们追杀,深受重伤(他自己说的,反正王大智傻乎乎的信了,童娜则冷眼看着皇甫兄弟两人,眼中出现了怀疑)。
他在奄奄一息之际,被路过的毛海碰见,毛海见义勇为,一把背起他一路狂奔,后面追着一帮穿西服的小混混,毛海也是那时受了重伤,似乎是伤着了神经了,造成了今日这般神经迟缓,做任何事情都比别人慢许多。
“穿西服的小混混!?”
童娜冷眼看着皇甫惊奇,心中已经将皇甫兄弟列入了不可接触的黑名单当中,甚至她已经开始考虑下学期是否让小娜转学。
王大智听完后,夸张道:“喔,原来毛海他是见义勇为后留下的病根呀,倒是跟我有得一拼呐!”
皇甫惊奇目光一闪,似乎无意问道:“哦,不知道大智兄弟也留下什么病根吗?”
王大智唉声叹气道:“是啊,自从第一次见义勇为后,我现在已经上瘾了,我已经看不得世间有不平事,什么扶老奶奶过马路之类的烦死我了。”
皇甫无奇和皇甫惊奇一拍额头,原以为能从王大智嘴中套出点有用的信息,没想到这小子只是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唉,什么时候才能收了这小子呀!
这时,毛海突然道:“我这个不是天生的,是因为意外才产生的。”
一家子人忍俊不禁地看着反应过来的毛海,觉得这样的毛海挺可爱的。
皇甫无奇悠悠道:“毛海大哥这个病其实并不是神经迟缓,而是间断性神经传输,他对外界的刺激有一段段的跳动反应,好似接触不良的电线,偶尔会断电,亦偶尔会减弱电力,因此他通常会反应迟缓,甚至对某一点时间的事情没有反应。”
王大智瞪大了眼睛,诧异道:“这么大的危害嘛!这个神经反应有没有什么规律之类的,照我说,如果有反应规律的话,被人知道了,哪天他被人打了恐怕都没有一点印象。”
皇甫惊奇哈哈大笑道:“大智兄弟开玩笑了,毛海为人忠厚老实,有谁会无故打他?更何况是特意去了解他的反应规律了。”
王大智理直气壮道:“我呀,我就会有可能打他。”
皇甫惊奇语气一滞,呆呆地看着王大智,而吕梅则微笑道:“大智兄弟真会说笑。”
王大智嘟囔道:“他都抛下我两回自己跑了,我忍到现在没有打他,我都算对得起他了,下次他敢再抛下我自己跑,看我不揍他。”
吕梅他们对于王大智和毛海相遇的故事特别感兴趣,催促着王大智讲一讲,王大智无奈之下,将遇到毛海的两次事情都说出去了。
当他们听完后,皇甫兄弟和童娜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只有吕梅不好意思道:“大智兄弟,对不起,我丈夫他不是有意害你的。”
王大智嬉笑道:“我知道,否则我刚才见到他就揍他了,诶,对了,他那份工钱我替他讨回来了,下次我给你们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