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与李青昭回到家时,崔氏正坐在西厢房的炕上吹的昏天黑地。
善宝从一本书上看来的,对于你讨厌的人,索性娶了她,然后冷淡她,让她生不如死,以此为报复。
一看著者就是个男人,且是个心胸不大的男人,不过这个男人有点笨,善宝想若换了自己,直接发生情变,这种报复更彻底,或者让其目睹奸情现场,让对方当即气绝身亡。
想到这里善宝搔搔头,感觉有点残忍且血腥了,忽然怀疑,像崔氏这么让人厌恶的人,老六叔当初娶她会不会是因为报复?可也没见崔氏生不如死,观其夫妻感情还算可以,这样看来只有一点可能,老六叔同崔氏是同类。
一路推理到此,善宝吓了一跳,老六叔应该是个蛮不错的人啊。
脑子乱了。
崔氏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祖家大爷保证救人出来,你们就瞧好吧,人家也没说要一文钱的好处,我就说是你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祖家大爷何许人也,总把头啊,山神老把头转世,你说宝儿嫁给他能吃亏吗,只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那是总把头看不是我家英姿,不然我就把英姿嫁给他,被他相中,你们善家是祖坟冒清气了,还不高兴,你说……”
门哐当开了,锦瑟与李青昭撞了进来。
崔氏先是一惊,接着得意道:“我就说吗,总把头出面哪有不好用的,你看看,回来了不是。”
善宝已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扑向二人。
锦瑟高呼:“夫人!小姐!”
李青昭嗷嗷大哭:“善宝,我差点被五马分食了!”
极尽夸张,却把五马分尸说成五马分食。
善宝冲过去一把抱住她……太粗,没抱住,唯有搂着胳膊道:“够一顿了。”
随之对锦瑟嗔道:“傻子,你哪里像我,冒充我。”
锦瑟哽咽着:“我也担心来着,我没有小姐美貌,怕他们不信。”
崔氏急着邀功请赏,啪啪啪小碎步过来问:“在衙门可看见祖家大爷?”
锦瑟摇头:“倒是看见祖家二少爷了。”
善宝凝眉问:“祖公略?”
李青昭点头:“是公略。”
称呼得何其自然。
善宝忍不住咳嗽几声。
崔氏自作聪明道:“一定是祖家大爷派二少爷去的。”忽而想想,“不对啊,我去时遇见了二少爷,他分明不在府里。”
锦瑟恍然大悟的:“当时同在的还有个人,他居然自称本王,会不会是……”
赫氏脱口道:“陵王?”
众人面面相觑,感觉这件事趋于复杂,猜度不出祖公略和陵王为何出现在衙门,也搞不清锦瑟与李青昭为何突然被释放出来,无罪本该欢喜,却因旋而抓旋而放,不禁让人患得患失。
进了次大牢,李青昭总算有了可以卖弄的地方,拉着善宝讲着大牢里的桩桩件件,来去都不足一天时间,她都快编撰成一部书了,少不得添枝加叶。
对于失而复得的东西一般格外珍视,对于失而复得的人,善宝不是耐着性子在听,而是喜欢听,从未觉得李青昭说话如此动听,心思却飘了远去,暗暗琢磨祖公略和陵王会不会是救锦瑟和李青昭的人,衙门既然抓了,多少会有些凭据,即便是被诬告的,岂有轻易放出来之理,显然是有人去说情,眼下看除了祖公略和陵王,没有其他的可能。
可是她搞不懂的是,那个祖家二少爷为何一次次的帮自己?
掉头想,该不会像他老爹,也是看上了自己?
突然愤怒,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止不住啐了口。
李青昭不高兴了:“你不爱听?”
善宝醒悟过来,忙陪着笑脸:“愿听。”为了哄其开心,剥了粒松籽塞到她嘴里。
果然好用,李青昭就又幸福快乐的说了起来。
屋子里一时气氛很融洽,赫氏也同崔氏在聊着,忽然外面遥遥传来朱英姿的喊声,起了风,她的喊声被风过滤后听得就不真切,崔氏已经拔腿奔了出去,至院子里见女儿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怎么了我的闺女?”
朱英姿跑的急,站立不稳,抓住母亲的胳膊喘口气道:“是哥哥,他去大牢劫狱,被抓了起来。”
“劫狱?”崔氏脑袋像被谁捶一榔头,嗡嗡直叫。
随着出来的其他人异口同声:“劫狱?”
那厮倒蛮仗义的,善宝心中感慨。
朱英姿呜呜哭了起来:“都怪我,我方才出去买菜,在巷子口碰到哥哥,说家里出了事,竟有捕役闯进来要抓善宝,话还没说完整,哥哥掉头就跑,我喊他不住,又怕他出事,唯有跟在后面,等我去时,衙门风平浪静,因不见哥哥,便问了个衙役,说哥哥闯大牢要劫狱救善宝,被抓了起来。”
“我的儿子!”崔氏瘫了下去。
按下葫芦浮起瓢,真真是个多事之秋,善宝去搀扶崔氏,奇怪道:“怎么就抓了人,我本不在大牢,这也算得上劫狱?”
朱英姿道:“毕竟哥哥去闹了,偏又碰上什么八府巡按在此,又说是劫狱,又说是行刺,事情愈发严重。”
众人本就着急,李青昭有口无心的道:“等着秋后斩吧。”
火上浇油,崔氏眼前一黑,倒在朱英姿怀里。
李青昭还嘚吧嘚:“善宝,掐她。”
添乱,善宝瞪了她一眼,不是所有的昏厥都适合掐人中,几声呼唤,崔氏便醒过来,却是嚎啕大哭,哪有不疼儿的爹娘,朱英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