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靠谱的人还凭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继续忽悠。

“方家如今如日中天,也就是说,你大哥现在运势正旺。方家的生意虽然蒸蒸日上,但方子健这个名字对你们家大郎的影响,却也正是最痛苦的时候!”薛大夫慨叹万分道,“老夫不是不能给你们家大郎撒好名字,但这势必要同他父亲相克了。这种情形对你们来说,必然是不愿意见到的,所以……”

薛大夫喝了一口茶,残酷地宣布了方虞未来几年的悲惨童年生活:“老夫这儿有一个能同时保全这两人的办法,那就是,从即日起,把你们家大郎当女儿养。这样大郎从‘子’变为‘女’,他父亲自然影响不到他了,与此同时,大郎他自己也能有一个庇护他的好名字。”

听到这里,方虞真的是傻眼了。实在是太荒谬了好吗?!

而卢氏却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的确,据她所知,有些人家生下的孩子体弱,家里人怕他长不大,便给他钻耳洞,小时当女儿养。这种事接受起来并不难,只要孩子能健康长大,小时当女儿养着,又有何妨?

想到这里,卢氏便开口道:“我家大郎这一生的前途多亏了薛大夫,才能保全,薛大夫既然这般建议,定是极有道理的,我方家必然会注意。只是,能否再请薛大夫给大郎赐个名呢?”

薛大夫最喜欢给别人起名,听到了卢氏这个要求,立即答应了下来,他沉思了一会儿,道:“老夫方才也说过,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此子是方家的变数!非池中之物啊。既如此,变数就不该算作方家第五十代了,应为方家开天辟地第一代。什么天字辈就省去吧。”

话说到这里,方子远却是陡然一惊。如果之前他对薛大夫所言还有疑虑的话,此时此刻却是肃然起敬。

新侄子是大哥从外面领回来的,可不就是方家的变数吗?而且,这孩子既不是大哥亲生的,怎么也不该算作方家第五十代孙的。薛大夫之前不可能知道这孩子不是卢氏亲生的,如今敢做如此定论,真是有真学实才的大师!

但事实上,薛大夫在命理一事上,大师还远远谈不上,只是相比较他的医术而言,要更有所成而已。毕竟,他算命算了五十年,做大夫只做了五个月而已。而他之所以改行做大夫,那也是他掐指一算,算出来如若他改行做大夫,会有大造化的。

“既然是开天辟地第一代,命数为阳,方姓还是取阴意为妙。老夫赐他名为方虞,虞者,预测也。方虞,便意为不可预测,前途不可估量!”

方子远听到这里,便在一旁赞不绝口起来。虽然是真心演绎,但模样略有些浮夸,不过薛大夫自己却对此很是受用,还得意洋洋地又道:“这名字的好处不止于此呢,你可知‘虞’这个字,不仅有预测的意思,还有忧虑的意思?方虞,又意味着防止忧虑。是以,即便前路不可预测,这名字也可以保他化险为夷,永保无虞!”

至此,卢氏终于激动得不能自已,她喃喃念道着道:“大郎,从今后,你便叫方虞了,喜欢不喜欢?”

喜欢,当然喜欢!

机缘巧合,自己又有了和上辈子一样的名字,方虞自然是喜欢的。他的眉宇间不自觉地露出轻松的神色,而这恰恰被细心的卢氏发现了。

她笑道:“有劳薛大夫了,我家大郎也喜欢这样的好名字呢。薛大夫对我家大郎有救命之恩,又有赐名之恩。大恩不言谢,如若薛大夫不弃,这便让我家大郎拜您为义父如何?”

卢氏相信薛大夫的医术,若是方虞能够成功拜薛大夫为义父,今后便是生病,薛大夫身边哪怕有很多其他的布,也会首先给他家大郎治病的,而且还会更认真负责些。若是寻常的大夫,想要给他方家的少爷做义父,那是门都没有的,但薛神医不一样啊,既懂医术,又通易理,博学多才,深不可测。

大郎多与薛大夫相处,想来也是多有好处的。虽然薛大夫看起来形象欠佳,但俗话不是都说,真人不露相吗?只要他是有真学实才,长得再猥琐都没有关系!

薛大夫听闻方家夫人要让自己做方家少爷的义父,心里那个美啊!这不就是长期搭上了方家这个金饭碗了吗?还能有不答应的道理?

不过,虽然心里乐开了花,薛大夫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水平,若是日后露了馅儿,那就要死定了。

是以,薛大夫虚与委蛇道:“方家少爷是大有造化的人物,老夫给他做义父,实在是折煞老夫了……夫人若是不嫌弃,老夫倒是可以给少爷做先生。收他为徒是不敢了,但在医术上启蒙他一番,老夫却还是可以的。”

有一点薛大夫没有说,他早年一个人闲云野鹤惯了,没有家室,也没收到过个像样的徒弟。眼看着黄土都要埋到他脖子根上了,再不将他毕生所学的易理找个天资高一些弟子传下去,他下黄泉的时候都无颜去面对自家师父。

当然咯,当着卢氏和方子远的面,薛大夫根本不敢说自己要把那一套算命的功夫传给他们家的宝贝疙瘩。像方家这种大户人家,绝对不希望自家独苗苗走上一心问道,不事生产的道路上的。

卢氏听闻薛大夫的提议,思考了一番,倒也同意了。儿子学点医术,总是有好处的。这薛大夫便是有天大的本事,其本身又不是仙师,总有去世的一天。总不能薛大夫死了,自己儿子的病因为没人能治好,也只得跟着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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