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此生最恨的人,回来这么久,她都没有单独见过,但是,她也只是怕,所以不想见到,怕自己忍不住一枪打死她!
蓝韵也是眸眼略含惊讶的看着迎身相遇的人,化着淡淡妆容的脸色瞬间苍白。
叶珍······
怎么会是她?
叶珍这个人,她永生难忘,或者说,叶家的人,她都永生难忘,这是她最不堪的记忆和过去,见到她们,她曾经最肮脏和不堪的记忆犹如昨日发生般涌上心头,自己的卑微恳求,自己的夜半泪干,自己的不择手段,还有,自己从心灵最深处没法抹去的那些恐惧,她无可否认,在叶家人面前,她是抬不起头的。
季承侑的存在,更让她恐惧的窒息。
她知道,一直都知道,却没有说出口,这是她握着的自己最致命的把柄!
她只是想要去看季承侑,所以亲自出来买食材回去,给季承侑做吃的,因为季承侑最近和她关系僵硬,她不想继续下去,季承侑最念她的好,她记得,季承侑最喜欢喝那些杂粮粥食,所以,才到这里来的,却碰到了叶珍!
叶珍看着蓝韵,嘴角慢慢的,勾起一抹妩媚的笑,原本紧紧握着的手,慢慢松开,似笑非笑的看着蓝韵,眼底,满是讥讽,尽数冰冷,随后,提步,缓缓走向蓝韵,却没有顿足的打算,绕过蓝韵,眼神却看着蓝韵,嘴角的讽刺,不言而喻。
然而,蓝韵看着那个笑容,脸色顿时血色全无。
就是那样的笑容,眼底的冰冷,还有那抹满含着不屑和讽刺的笑,那是叶璇临死前看着她的眼神,她斗了一辈子都在忌惮的女人,她从不把自己这样的人放在眼里,叶璇从不上心的敌人,即使自己再不承认,如果不是因为季擎天当年伤了她的心,叶璇也不会输给自己,其实。论心计,叶璇从不输人。
仅仅扣着指尖,蓝韵在叶珍经过自己身侧的时候,开口道,“等等!”
随后,便是俩个人站在平行线上,一个看着商场大门,一个看着车来车往的道路,站在最近的距离,却背道而驰。
叶珍敛去自己的情绪,淡淡的问,“季夫人有事么?”
没有任何情绪的语气,平平淡淡。
蓝韵敛了敛睫毛,转头看着叶珍,轻声道,“好久不见!”
叶珍挑挑眉,转身看着蓝韵,轻声道,“季夫人好记性,不过,我们前段时间好像见过了,只不过时间仓促,没有和季夫人好好叙旧!”
叙旧两个字,叶珍语气有些怪异,声音咬的很重!
蓝韵没有说话。
看着叶珍。眼神有些惊讶,在她的记忆里,叶珍从来都是跟在叶璇身边,那个毫无心机的叶家三小姐,心事一看便知,且人很单纯,可现在,她竟然看不透这个女人,难道,二十年的时间,竟然让一个人变化那么大?
她善于掩藏心事是因为,这是生来就已经习惯的,她们这样的人,勾心斗角几乎是家常便饭,可是,叶珍一个本性单纯到蠢的女人,竟然也能如此炉火纯青的掩埋心思!
叶珍忽视她探究的眼神,看着自己手上的大包小包,挑挑眉,很不好意思的说,“不过,今日如此巧合,我却无暇闲聊,就不奉陪了,季夫人再会!”
说完,转身提步欲离开。
然而,蓝韵怎么可能让她这么走了,连忙开口问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是她这段时间怎么都想不通的问题,明明里面的人都死了,却独独她活着。
且这么多年,竟无半点风声!
叶珍刚刚提起的脚不由得驻于原地,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蓝韵目视着叶珍,看着她不仅没有容颜老去,且比之当年,更甚风华,韵味与之长姐,竟然几分相似,当年二十多岁的叶璇,风华绝代,她的美貌,更甚现在的叶珍数倍,其实,差不多的长相,叶璇重在气质,恐怕在那个年代,能够比拟叶璇的女人,不多。
而自己,在她的面前,也是自愧不如,难怪季擎天会如此深爱,甚至死了将近二十年,都始终念念不忘。
墨皓阳也是,对这个女人也是倾尽心思,却得不到。
蓝韵紧紧的看着叶珍的脸,淡淡的说,“二十年啊,你竟然和她如此相似,叶珍,我怎么都想不明白,那样的大火,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叶珍看着蓝韵,挑挑眉,语气不明的问,“季夫人,都说姐妹相似最正常不过,我和姐姐一母所生,我和她相似,很奇怪么?”
蓝韵嘴角扯了一抹冷笑,道,“自然不奇怪!”
叶珍继续道,“至于我怎么活下来的,季夫人,我想你不会不知道,我有一个疼我如命的姐姐吧,她怎么舍得让我死?还是说,你已经忘了我的姐姐了?”
蓝韵眼角一缩,看着叶珍带着不明的杀意,眯着眼问道,“你想说什么?”
叶珍则是看着蓝韵,眼神复杂难辨,随后低低地一笑,紧紧的看着蓝韵,道,“都说世界上最伟大的,便是母爱,然而,赤子之心,没有一个人,可以漠视弑母之仇,季夫人,你说对不对?”
话落,没等蓝韵开口,叶珍便头也不回的离开,留下蓝韵独自一人站在那里,心底直发凉。
叶珍,竟然在威胁她!
她的意思,蓝韵怎么可能不明白,叶珍是以季承侑的事情,来掣肘她的动作,让她无计可施。
叶珍是看到了她对季承侑的在乎,没错,几近二十年的陪伴养育,季承侑于她而言不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