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着眼前光芒不减的两人,却没人注意那一身黑衣的俊秀男子,握紧了手中的剑,整个人都在颤抖,那把锋利的剑更是在嘶鸣着要出鞘。
他看着修尘殇站在凌寒落的身旁,距离那么近。
那个位置是属于哥哥的,那个优秀的男人为了他放弃尊严,为了他放弃权利,甚至为了他奔赴黄泉。而如今已经没有人记得他的模样,没有人再去缅怀。
他不甘。
最悲伤的不是遥遥无期的相思而是一个人的怀恋只换回另一个人的残忍,等到的只是眼睁睁看着心心念叨之人和他人的甜蜜。这个让他家破人亡的人,想要杀了他,杀了他到地府去与哥哥作伴。
可是他下不去手,这个人是属于哥哥的。
从未在凌寒落面前表现过的曲水,三步走到修尘殇与凌寒落身后,手中的剑鞘在修尘殇手臂上挡了一下,修尘殇没有防备身体朝侧边退了好几步。
“不要离我家公子太近。”这是凌寒落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即便是连宗兰对他的了解也甚微。
宗兰很疑惑,曲水通常不会对别人表有敌意,可是为何他排斥修尘殇?
“曲水,不可莽撞。”
宗兰担心的拉住曲水,更是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凌寒落的神情。“还望公子赎罪,曲水不是有意要冲撞修公子。”
其实修尘殇被隔开的时候他自己也有些懵然,凌寒落没有排斥他,可他竟然被一个侍卫刁难了。
到是萧时臣双手抱胸玩笑道。“修尘殇,你被讨厌了。”
“你闭嘴吧,谁让你多嘴。”文殊兰立即捂住萧时臣的嘴。
“……我……说真的啊,你看这人长得倒是人模人样,说的话真是太不好听,狗仗人势这句话用在他身上实在是再好不过。”萧时臣用力推开文珠兰捂住他嘴的手,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用手指着曲水。
他这人说话从来不懂得转弯。
曲水平时虽冷静可也是一个有傲气的人,他从小家境盈实,过的也是养尊处优的生活,虽然家破人亡之后学会了隐忍,却是年纪尚小,学不来容忍别人的挑衅。
宗兰知道事情要遭,立即抓住曲水握剑的手,修尘殇虽然被嫌弃,但他还想平安的跟凌寒落到盛都,和他身边的侍卫打好关系也是必然。
这气氛一开始就如此僵硬让修尘殇无语望苍天。
“……没事,哈哈哈哈哈……,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不用当真。”
除了修尘殇的假笑之外,没人觉得这是一个玩笑。
曲水没有答话,倒是宗兰朝修尘殇鞠了一躬,表示了歉意。连公子都未曾对修尘殇的陪伴表示意见,他这个侍卫也不会多嘴,只要这个人不威胁到公子的安全。而且他觉得让公子结交朋友也许会让他过得快活。
子规已经将马车准备好,两辆看起来外观普通还算宽敞的马车,两匹普通的马。凌寒落脸上的面具是由一种特殊的材料所制,他自己本身并不会这种易容术,不想被人发现他的隐秘如今也只好坐马车。
凌寒落对身边的硝烟充耳不闻抬腿朝马车走去,修尘殇见此想要跟上去被曲水拦下。
“你们坐后面那一辆。”
曲水表情严肃,他不会让修尘殇安逸的和公子同坐一辆马车。修尘殇只能蔫蔫的走向后面的马车。
一行人总算平安出发,说是同行肯定也没人给他们驾车,所以只能让两个大男人自己驾车。
坐在车中,青花音怎么都不舒服,修哥哥对那个男人好像有些不同,这个信念让她一直心有不安。
“花音,在想什么?”文殊兰坐到青花音的身旁亲切的询问。
青花音回过神来,过了片刻又埋下头。
“我在想那个凌寒落到底是什么人?”要是威胁到修哥哥的安全不论是谁她都不会放过。青花音在心中做了无数个猜测,都无法猜想出凌寒落的身份。他应该不是纯粹的江湖中人。
盛都是国家的权利中心,经济繁荣一时,前往盛都不是富贵之人就是官宦之家。青花音是个心细之人,她发现凌寒落穿着的白衣上有不起眼的刺绣花纹,用白线在白衣上刺绣,低调而已无尽奢华。
“说起来他的身份的确可疑,也不知道如今一路同行是福是祸。”文殊兰想了想也觉得好奇。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文殊兰也为他的风姿惊叹不已,可他周身的冰冷可不是一般的火能够融化的。
“修哥哥和他很熟吗?”
“修尘殇对谁都是自来熟,固执的要和凌寒落做朋友。不过,现在他们应该算是朋友了。”
青花音靠在马车壁上,从车窗的缝隙中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
“修哥哥是个善良的人,见不得别人不好。”青花音想起她自己小时候的遭遇,然后修尘殇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关心她、呵护她。
青花音总是害怕修尘殇的爱太过宽广,然后她只在他的心中占据微小的一部分。
“花音,你在担心什么?”文殊兰不解的询问。修尘殇的身边只有青花音一个红颜知己,可她就是忐忑不安。
青花音收回心神笑道。“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文殊兰见她不想说也不好意思追问,想要说点其他的事情来转移青花音的注意力。
“我们第一次见到修尘殇的时候,他就像一个山顶野人一般……。”文殊兰的声音还在继续马车忽然停滞,两个靠着比较近的脑袋很不幸的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