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坐的地方是整个大厅里最不起眼的地方,同样也是最能将整个大厅的场景一览无遗的地方。
再加上餐厅内还有小提琴手在现场演奏,将他们的声音都掩盖。
所以他们之间的谈话很安全。
“不过,要想着手从这儿查可不简单啊。”聂然收回视线后,对着霍珩说道。
全球那么多地方都有不同规模大小的战争爆发,而地处于远东和近东之间,那可是常年战争不断。
地方势力更是杂乱混沌,消耗量也非常快,要想从这里下手,不是那么容易的。
工程连可谓是巨大无比。
霍珩嘴角清浅地勾了勾。
这个妮子果然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聪明。
居然能这么快就想到这一层面上。
没错,战争区域。
这也是他认为最有可能的地方。
先是囤积大量的军火,然后又开始建造军火库。
这一个想法也是在霍启朗要建造军火库的时候他才有的。
“你要想现在走还来得及。”
不是调侃,不是打趣,而是真心实意的提醒。
那天他的确被她的几番话说到心里有些微软,也有私心想要将她留下。
可现在看她这么感叹,不由得又提醒了一句。
“又要赶我走?那两个月的承诺可就不能兑现咯。”
她一旦回到部队,那就不会在回a市了。
聂然又逗他,可这回霍珩没有再上钩了。
他不是十六七岁的青涩男孩子,这种事情或许有过一时动摇,但是在面对生死这种情况下,他是绝对不会为此而动摇半分的。
“只要你活的好好的,这个承诺迟早会实现,我不急。”
看他那副淡定的样子,聂然也发觉自己用这句话来打发他有些不明智。
转而她换了一种方式,回答:“可是我想留下,不仅为了那个承诺,也为了你。”
果然,这句话相比起那句两个月之约,霍珩简直丢盔弃甲到无力招架。
瞬间就破功了。
霍珩脸微微变,不是感动,而是气恼,明明知道这小妮子说这话是别有目的,偏偏他就吃这一招。
心软的完全没有能力去辩驳。
他对自己这种不坚定的立场深恶痛绝,但心里又隐隐高兴。
这种矛盾的心情让他难得深吸了一口气,最终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别后悔。”
聂然坏坏地勾起了唇。
就知道攻心这招最有用!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回答霍启朗?”霍珩看她那小狐狸得逞的笑容,没好气地问道。
解决这件事,聂然夹了一筷子糖醋肉放进了嘴里咀嚼着,那酸酸甜甜的滋味刺激着味蕾,让她惬意地眯了眯眼,一笑,“就算我不去找他,他也会来主动找我,而且相信我,他主动找我的方法一定很别致。”
眼底是一抹兴味和不怀好意地算计。
霍珩知道这妮子肚子里有多少弯弯绕儿,也知道陈叔不是她的对手,当下也不再管这件事。
当然,如果区区一个陈叔她都搞不定的话,那么到时候不管她说什么,自己都应该将她送回去。
就当这一场是对她的一场测验好了。
两个人吃饭间,霍珩目光无意间瞥到了她身上新买的那间大衣上,“不过你为什么又买黑衣服?你很喜欢黑吗?”
其实在她进办公室的时候他就想问了。
除了以前在叶澜的时候她作为菜鸟白领还穿点别的颜,后来再见她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一身的黑衣。
哪怕在葛义那里买了那么多衣服,经常穿的还是那么几件,不是黑的就是深灰的,偶尔才会穿棕的衣服。
这让他很是觉得奇怪。
在部队里天天都是训练服,好不容易出了部队,以往那些女兵肯定是挑一些靓丽青春的衣服来穿,调解下心情。
可这位倒好,恨不得天天一身黑衣黑裤,在这种阴沉的天气里看得挺让人压抑沉重的。
“那你为什么总是穿黑西装?”聂然又往嘴里塞了一口肉片,反问。
从认识他到现在,除了当初被自己逼得穿过一次白西装之外,几乎就没换过别的颜。
霍珩扬了扬眉,“但你这样不会觉得惋惜吗?”
聂然也同样歪着头问:“那你会惋惜自己十年来不能站起来吗?”
霍珩轻愣了一下,随后便笑了起来。
是了,都是为了活命,怎么会惋惜。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一定让你穿的漂漂亮亮的出现在所有人面前。”霍珩低低地对她承诺了一句。
正在埋头吃东西的聂然只是随意敷衍地点了点头。
她不是没有漂漂亮亮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过,但那是为了吸引目标才会这样做。
其他时候她更喜欢待在暗处,永远不要被人发现。
至于女孩子的那种想要漂亮美丽,吸引他人注意的想法,她从来没有。
不仅仅是因为她已经过了花季少女的心境。
而是她存活的世界里没有那么明媚,有的只是鲜血和死亡。
在这那种环境下,她连活着都是一种奢望,更别提这些可有可无的东西了。
两个人吃完了这一顿饭后,霍珩付了账,聂然推着他出了餐厅。
早在门外一直等着的阿骆看到他们一出现,马上迎了上去。
然后将他们两个送回了霍宅。
回到了房间内,聂然闲着也是闲着,很有心情的将另外两件衣服也试了试,然后很惬意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