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时,太子晋他们可以买屋中避雨,可带的护卫们却是提起十二分警惕加强巡逻,竟然暗中查到了因为突然下雨而放松警惕的刺客身迹,因怕打草惊蛇,于是几人继续监视,另外有人就先回来通报了。虞锦城算了下时间,若现在赶着下山,不仅山路泥泞不好走,而且若在路上遭遇突袭,自己这边有女人还有不会武功的,都暴露在外保护起来会很吃力,还不如在屋子这里守株待兔。
“按计划行事。”
“是!”护卫跑去传令了。
虞锦城回头看了众人一眼,面上虽是笑着,但语气中却多了一份凝重:“记得,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开门。晋,这里不止你一人,不要意气用事。”
“你!…”太子晋恶狠狠地盯了他一会儿,终于卸下了气,心里暗骂这人该死!知道若拿他的太子身份来提醒他,他定是不会在乎的,可现在屋子里还有女人,还有墨凰,就把他的脚步压的死死的,只得上前给了他一拳,红着眼眶吼道,“你小子给我小心点!”
南山遇刺他还记忆犹新,这第二次想必更是经过严密的部署,可他们带的人却比南山少了一半。
虞锦城咧嘴笑了笑,目光扫过静静站在一旁的容芜,认真点了头,转身出门,又将门掩了上。
“嘭”地一声轻轻的,就像是寻常出门般,容芜得心却跟着撞了一下,胸口堵堵的,看着关上的大门出了神。
不多时,门外传来了打斗声,兵器激烈的碰撞声,还有偶尔有人撞到门上的声音,都让里面之人捏了一把汗。
太子晋站在门口踱步,几次想推门冲出去都硬生生忍住了,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容芜回头见庾兰缩在庾邝身旁,不禁也走到了墨凰身边坐了下来。
“怕了?”墨凰淡淡道,低头拨弄着琴边,神色一如往常。
“还好…”容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盯着师父的手指发呆。
静了片刻,就听身边人像是安慰般又开口道:“不用担心,那人可是虞锦城。”
虞锦城…
容芜心里默嚼着这三个字,努力压下了那一丝奇异的感觉。
屋外兵器碰撞声,夹杂着惨叫,那禁闭的房门好像隔绝了两个世界。
忽然,外面一声急促的高呼:“将军!小心身后——”
容芜的心也跟着一蹿,刚抬头就见太子晋嚯地拉开大门,跟着喊了声:“锦城!没事吧?!”
虞锦城躲过一剑,反手将偷袭那人脖子利落地划开,一转头见门开着,太子晋就正当当地站在那里,气的头皮发麻,忍不住低声爆了句粗口。
刺客哪能放过这个机会,立刻有几人冲到了太子晋近前,太子晋也不犹豫,提剑加入了战斗。
“呀!二哥,血…”庾兰虽性格开朗,但身为深闺小姐哪里见过这场面?立马吓的闭上眼躲到庾邝怀里。
庾邝拍了拍她,心情复杂地抬头看着外面——他忘不了太子晋跨出去前看向他的眼神,带着丝轻蔑,又带着丝挑衅…
终是咬咬牙,推开了庾兰站起身来。
他不信晋国的这个太子会在这里出事,按照前世的发展,死的是虞锦城,其他人最后都平安的撤离。而自己此次出手不论有多大用处,今后总归是个情面!
“…二哥小心!”
听着庾兰担忧的声音,庾邝提剑冲了出去。
他没有离开很远,而是选在了门口附近,看起来像是为了保护屋内的人,实则大部分刺客都被其他人挡在了更外围,偶尔放进来一两个重伤的,他就上前毫不留情地补个刀。敌人这般弱,一刀一个的打法让他很快放松了警惕,正不知看向哪里,耳边突然划过剑锋的风动让他一惊,想要躲开已来不及,瞪大眼转头正见一刺客直直向他刺来。
“二哥!!”
垱——
近在鼻尖的剑锋被人从后面挡开,身子被人推了一把,这才慌忙回过头来,虞锦城已经两招将刺客击倒在地。
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那人单手反收回剑,眼神凛冽射来:“专心些!”
这般严厉的口气,让庾邝不自觉地愣愣点了点头。
多了两人帮忙,看似虞锦城这边轻松了不少,但大开着的房门反而也让他多加了几分警惕,随时将意图闯进的刺客挡住。看看那边已经打的放开架势一副不管不顾模样的太子,还有这个总走神的愣小子,虞锦城忍着头痛,不自觉转换了剑法,手下加快,只盼赶紧解决掉帮麻烦。
屋内,容芜也紧张地看着情况如何,不知不觉间,却感到身边的墨凰忽然直起了身,眼光不再是原先的沉寂,而是盯着某一处,眼神中闪烁着说不清的震惊。
“…师父?”
“那个人…的剑法…”
“什么?”容芜顺着墨凰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他正看的是虞锦城。
他的身体流畅而有力,虽然面敌多人,招招剑术却不显得慌乱,明明是夺命的手法,却硬是被他做起来带了份洒脱好看。
墨凰眼神盯着他,手下忽然一动,空灵的箜篌音一声声地插入了进去。容芜不明所以,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倒是听出了一丝门道。
师父这时奏的很轻,不像是在奏什么曲调,反而像是在试探,在验证地去合着节奏…
听着偶尔划过的或长或短的箜篌音,再看那人挥舞的剑法,竟感觉是那般融合默契。
“怎么可能…”良久,墨凰像是得到了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