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几次在容侯这里碰了壁,找不到出路,回到屋里慌了神。
容天音回来了,可是容花月还在那个水深火热的地方煎熬着,凭什么她的女儿就要受苦受难,别人的女儿却可以享受别人没有的安宁。
林氏不甘。
可是不甘又能如何?容天音从一开始就得到了太多,是他们这些人是望尘莫及的。
“夫人,太子妃她找您!”
随在容花月身边的白梅跑回了容侯府,急匆匆的将林氏唤出了府。
萧远这边便马上将林氏出府的动作告知了容侯,对此,容侯并没有任何的限制。
只要她们没有闹出事来,一切都好说。
如若真的利用某些机会闹出个大动静来,累极了容侯府,必然是不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林氏直入凄凉的太子府,除了一些零散的下人外,就只有容花月院里的那几个从娘家带过来的下人。
没有了太子殿下这个支柱,再大的家也变得凄凉不成一个家。
太子入宗人府后,家中的一切并没有改变,只是一些收入上的问题却让这府中的人无法生活,光鲜亮丽的生活早就远离他们而去,走在外头,都被人指指点点着过。
皇后虽也没有被废,却被禁在宫中,不得接济太子府。
如此,就成就了今天太子府的窘境。
太子妃院子不复往日的热闹,连屋边也开始长出了无人理会的小野草。
整个院子都透着一股凄凄凉凉的肃然,连走廊的声音都刻意被放缓了,生怕走大声一些会震蹋了头顶的屋子。
“夫人,太子妃就在里头。”
白梅走进门,掀起一道冰冷的珠帘,将林氏引入了屋内。
“母亲!”
林氏刚入屋,里边的瘦骨如柴的美人便奔了出来,一双失去光彩的黑眸正瞅着林氏。
林氏赶紧将女儿扶住,“你身子骨弱,还如此鲁莽作甚?快进屋去。”
望着女儿的惨状,林氏声音都是哽咽着的。
“母亲。”
林氏低叹着将有些失控的女儿扶进了屋,将她带坐下。
母女俩的手紧紧交握着,“寿王回来了,在途中中伤如今正昏迷当中。”
容花月紧了紧手中的力道,“母亲,女儿本是他的妻子……”
“花月,你到现在还想着扭转乾坤吗?寿王固然是最好的选择,而今你还是太子的人,你父亲又不肯帮我们这对可怜的母女,叫母亲如何替你做这个主?”
眼看着太子就要被埋没,容花月无法过着这样的日子,于是想到了一个不可能的想法。
如若没有交换新娘,她就是寿王妃,不会是如今的这般落泊妇。
“可是女儿不能在这里虚度年华,母亲你一定要帮帮女儿。”
做寿王妃总比在这里强上许多,虽然那个人传闻快死了,也是个克妻的,但是容天音嫁过去可不一样没事吗?寿王不也是没有死成吗?
面对女儿的无理取闹,林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答应女儿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替她办到,不答应,也不想看到女儿那绝望的模样。
“花月,母亲会替你想法子的,再耐心等等。”
终于还是斗不过心里那点柔软,张口答应了容花月。
容花月无神的眼中闪烁着光彩,紧紧握住林氏的手,“当真!”
林氏红着眼眶颔首。
母女俩终是抱紧在一起哭了。
皇帝对秦执的态度很奇怪,容天音左右等了数天都没有等来皇帝下一个动作。
佘妃的性命是保住了,可是嫌隙也在心里扎了根,脑中总是有一个讯息,皇帝想要她死。
“王妃,王爷醒了!”
正在研究毒药的容天音忽然听到门外的清苒唤了声。
容天音拈起药丸的动作一顿,然后打开门走了出来,迎上清苒满是惊喜的黑亮眼眸。
秦执能醒对寿王府来说就是一件喜庆的大事,整个寿王都充刺着欢喜的笑容,每次寿王度过难关总会迎来这样的场景。
容天音快步走进来,一把将要起身的秦执按住,恼道:“难道你还想摔死在榻下?”
听得容天音有些嗡声嗡气的话语,秦执不由勾起了略苍白的唇,顺着她的动作躺了回去,“有小音在,为夫不会摔着。”
容天音无言以对,让下面的人赶紧准备一些清淡的热粥,她亲自给秦执喂上。
昏迷初醒的秦执此时正虚着,再者,容天音要亲自喂食,他巴不得如此。
佘妃娘娘听闻秦执醒了,收拾了一番便出宫来了,进门就是夫妻俩安逸一躺一坐着的场面,这一刻,佘妃对容天音的改观得彻底了。
容天音见佘妃来了,朝其轻轻一揖,正要退出,就听佘妃道:“坐着吧,这里没有外人。”
闻言,容天音愣了愣。
佘妃所说的这个没有外人,是不是就代表着佘妃已经接受了她?
容天音又遂坐回原位,转首对着窗的方向,耳边却是听着佘妃关切的语句。
难怪秦执将佘妃看得如此之重,这样事事为他先的母亲,若是她,也会看作比性命还重要,只可惜,她两世为人都没有得到母爱。
爱这种东西,上世于她来说就是奢望不起的奢侈品,到了这一世,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所承受的到底是不是真爱,父亲的宠爱,到底是有些浮荡。秦执对她,到底是爱还是喜欢,她并不想多加猜测。
“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