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人家领袖的面前说出这样威胁的话,也唯有容天音敢这么做了。
神策点点头,说道:“以后小心些。”
“怪只怪那个女人的易容术挺行的,当时又是那样的紧张时期,一时没注意让她给捅了一刀子。我幸运,没让她给捅死,我现在还能好好的活下来,可见阎王殿也容不下我这尊大佛!”
对她的胡说八道神策直接忽视,道:“谢谢。”
“什么?”容天音像是发出了新大陆一般,愣怔地瞪了瞪眼,“巫婆,这可是你第一次向我说谢谢呢。”
“嗯。”
“你对那些部下挺好的,就是他们不知道珍惜,想我容天音三大好青年,什么坏事没干反到被他们逮到了就杀,我实在不明白。你不来惹我,我不去招你,不就天下太平了吗?非要搞成今天的地步,不是你杀我,我杀你的,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学着电视上的老禅师,摇头晃脑的说出一番大道理。
长篇大论神策完全可以自若的忽视掉:“他们皆是为了神隐家族着想。”
容天音突然正视他平静的面容和无波无澜的眼睛,“那你呢?也是为了神隐家族?”
按照容天音对神策的理解,他一定会直接回答是。
可是这次他没有,而是静静地递着目光看她。
容天音一愕,半晌才默默地移开了视线,叉开话道:“现在皇城内进了不少的外国人,章乱纷杂,你自己小心。”
神隐者正印证了一句话,得之得天下,得到神隐者和得到天下并没有区别。
同样的,若得不到,他们宁毁之。
在千年之后的世界,他们可没有能力预测到神隐家族会不会逐一的将天下吞并,神隐家族现在分布天下各个角落,只要神隐者一声召唤,四面八方,诸国之中必然有大批神隐家族的成员起应。
如此庞大的家族,又有如此神呼奇呼的预算能力。
对天下上位者来说,那就是强大不可推翻的存在,在他们还没有强大到侵占天下之际,必要时除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容天音担心神策在褚国会有危险,也许有些人就是奔着神隐者来而非皇帝大寿。
往年的大寿,也并没有今年的热闹。
因为神隐者在褚国,去年刚来时,消息只是传开了,并没有让他们有足够的准备。
事隔一年,已是有备而来。
神策缓缓地颔首,对她的好劝也放在了心上。
“你不急着回去吧。”
“伏诛塔并非我真正的地。”
容天音默了下,环视了四周,“不如你就住这吧,凤悦楼以前虽和那烟花之地没有什么多大的区别,但这后院毕竟也是干干净净的。”
对容天音的提议,神策并没有应允。
容天音也没有强求他一定要住在这里,神策有自己的去处,在褚国,必然有他的地方去。
只是他顺了褚国的意思,一直住在伏诛塔内罢了,现在他突然进城,必不是因为来见她这么简单。
想到前段时间秦执的忙进忙去,到现在接待使臣早出晚归的,还真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
“这东西……”
似想起了什么,容天音从怀里取出一块暖玉,正是当初神策给她的那块。
看着躺在白皙手掌心的玉佩,神策并没有接过来。
容天音朝前递了递,“这是你的东西,我恐怕是用不到的,它对你来说也极是重要,我不能收,拿回去吧。”
“给你,便收好了。”
“可我不需要它。”
“终有一日你会需要它的。”神策缓慢地开口拒绝回收。
容天音摸着暖玉,耸肩道:“虽然我挺喜欢的,但它坒竟是你的东西,总不能一直放在我这里吧。”
“无妨。”
“什么无妨,万一让那群老家伙看到了,岂不是连拼死的心都有了?”她不过是跟他接触,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神隐家族的事,就被追杀成这样,她哪里还敢再惹怒他们。
神策眉头微蹙,对于容天音脸上表现出来的害怕,让他不解。也许她是不了解这玉佩的用途,所以才不敢收下。
“此玉,可避免任何危险的发生。”
“什么意思?”
“天下人对神隐家族的惧意想来你也看到了,他们惧它。同样,神隐家族的人对持玉的人并不会滥杀。”
容天音听得目瞪口呆,老半天才吐出一句话:“你为什么不早说?”
神策淡淡地道:“予你时,我便说得明白了。”
明白你个鬼,分明是糊弄她。
感情前面她所受的苦都是白受了,容天音一口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的,最后哼哼一声将玉佩又收回怀里。
在容天音气愤收回玉佩之际,神策已经微转开了些视线,平淡如湖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光。
“既然你不要了,我不收岂不是白痴?”容天音哼道:“和你交朋友,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的,所以这玉佩还是交给我保管一段时间吧。”
“嗯。”
他完全没有意见,本来也没有要收回来的意思。
容天音扬眉,摆手,“天色不早了,我该走了,至于这里,你住还是不住自个做决定。”
待容天音推开另一道门绕了出去后,一道萧然的风吹动他素色的袍子,带起一股隐隐的凄美感。
“嗤。”
手印一指,两指一弹。
指风破空而去。
“噗通”一声,有重物从梁边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