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执并没有因为神隐者的拒绝而恼,反而脸上有着常人无法比拟的闲雅自若。
神策定定地看着秦执,突然道:“你是个很特别的人。”
“多谢夸奖,但本王需要的不是这句话。”
神策素色的袖子一抬,如莲的动作在虚空轻轻的一划,内力之强劲,生生在虚空划出一条气凝结而成的线……绕成几个结而就。
“其中两个结,是属于寿王和在下的。”
秦执平和的脸上难得露出淡漠来,但很快就被他藏得很好,“什么意思。”
神隐者单手的莲花印结一松,那条若有若无的线结消散得无踪影。
“在下不知。”
秦执抿着唇没说话,心里却疑惑他的装神弄鬼。
线结的说法秦执根本就没在意,只觉得神策是在捉弄人。
“寿王请回,”神隐者长身一转回了祭祀台内。
看着神隐者无情的背影,秦执袖风一拂,就在刚刚那虚空之中划出一条真气凝结而成的细线,可却没有神隐者那种几个打结,只一条线过去。
袖口一拢,秦执原地踱出祭祀台。
*
容侯府。
容侯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影子般的蓝影从后门闪入,恭敬跪在容侯身后,“侯爷,寿王去了苍海城。”
闻言,容侯眉一挑,“只怕来不及了。”
“寿王并没有说服神隐者,但是……”
在蓝影停顿间容侯回身,冷俊的眼盯着他。
“神隐者已不在苍海城,侯爷,属下觉得神隐者是离开了。”
容侯眼神一暗,“神隐者,别人不敢动,可不代表本侯不敢动。他们出现在禇国就不是一个好预兆,想必皇上也很想知道所谓神隐者真正的目的。当年若非他们神隐者搅局,禇国何须内忧外患。”
“请侯爷下令!”蓝影沉声道。
“拿着本侯的令牌,封城,找出神隐者。”容侯冷冷地将手里一块乌金令牌交到了蓝影的手中。
“是。”蓝影带着令牌去封了苍海城。
速度很快!
有些东西终究很快会不一样了。
可是容侯没想到事情会向着那个方向出现了转机,这是他预料不到的。
*
容天音举着酒杯仰头便要饮,元和殿外突传来哒哒的脚步声,属于柴公公的声音传进来。
“皇上,是神隐者求见。”
她手里的动作一顿,酒洒了些在她唇边。
皇帝如幽潭的眼一眯。
“让他进来,”皇帝并没有拒绝对方的求见,毕竟神隐者是请都请不来的人,如果他忽视了,下面的臣民会如何想?
皇帝就算再不喜欢神隐者,都必须视他们为神灵供奉着。
神策像是掐好了时辰入宫,正巧阻止了容天音的吞毒。
不意外的看到一头白发的神隐者如神灵般而来,那姿态如莲,完全无视容天音投来冷寒的视线,正面对着皇帝迎上来。
“拜见禇国皇帝,”神隐者微微揖了个礼,并未行跪拜之礼。
“神隐者前来可是有话要说,”皇帝后背靠在龙椅上,语气淡得让人察觉不到他的真实情绪。
容天音觉得她所接触的人都喜欢用壳将自己包装起来,看着真累。
“是,”神隐者始终没去看容天音。
皇帝深深看了容天音一眼,然后大手一摆,“到殿外候着。”
容天音淡定自若地放下手里的酒具,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元和殿。
看着容天音的反应,皇帝的眼更深了一分。
柴公公看到容天音安然无恙的走出来,赶紧上前问候一句:“寿王妃可安好?”
“谢柴公公的关心,本妃很好。”
“其实老奴并不希望侯爷与万岁爷闹开,皇上身边,只有侯爷这么个人了。”
容天音闻言,拿奇怪的眼神瞅着柴公公,“皇上身边怎么就我老爹一个人了?柴公公说笑吧。”
柴公公拿深意的目光看着容天音,低低一叹息,“老奴在皇上身边服伺了这么多年,能让皇上托付信任的,只有侯爷一人。皇上心里的痛,也只有侯爷明白。”
容天音点点头,她也听说了,父亲和皇帝从小玩到大的,江山也是他们二人联手夺来的。
柴公公这话说得也是对的,只不过,容天音觉得皇帝不肯信任他人罢了,这怨不得别人。
仿佛是看出了容天音的想法,柴公公又道:“只有坐在高位上的人才知道那里边的苦。”
容天音皱眉,说得极是,毕竟皇帝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看柴公公的意思是让她回家劝劝自家老爹了?
“侯爷为了王妃的事,已经和皇上闹翻了两次,还请王妃能够休谅一二。”
切,她体谅别人,谁来体谅她?
这一次她是幸运了一些,那个所谓的神隐者肯为她出面。她前面就想好了,他要是不肯出面说句话平息,她就诈死出宫后将这个人找出来,弄得他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算他还识像,肯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出现。
“柴公公哪里话,爹他做事向来有分寸,就算我不开口说些什么,依照他和皇上之间的铁关系,一定会再和好的!柴公公也不用太担心了。”
柴公公叹一句,“希望如此。”
神隐者和皇帝在里边谈些什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