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青春校园>大宋皇后生活录>24.低环玉钗朝琼枝
统领正是郭守璘大人,您可要宣郭大人见驾?”

赵祯抬头扫了他一眼,摆摆手,淡笑道:“不必。朕若真想见她,不必通过她家人,只需去母后宫中请安时,随口一提便是。”

阎文应似有所悟,低头欠了身子,无比恭维地讼道:“到底是官家英明。奴才就没想到过去太后娘娘那里。”

赵祯似笑非笑地看看他,也不拆穿他谄媚阿谀,只是起身转向一侧屏风。站定后将两臂伸平,对左右宫人吩咐:“更衣。”

宫人不敢迟疑,动作稳健为赵祯换上天子常服,挂饰环佩。

赵祯这才撩衣出门,赶往寿安宫。

近寿安宫门,还未让人通报,赵祯就听殿内传来几道陌生的女儿声音,或婉转,或清脆,或娇矜,或冷冽。不一而足,却独独没有现在他想听的那道。

赵祯蹙了蹙眉,抬手止住守门宫人将唱出口的通报声,低问道:“母后今日心情如何?此刻殿中何人在陪伴母后?”

“回官家的话,今日一早起来太后娘娘就觉心里憋闷,宣召了几位京中大员家的闺秀,眼下正与她们说话解闷。”

赵祯微微眯起眼睛:“可知这其中都有谁?”

“丁相府上三娘子、四娘子,李相(李迪,时为参知政事)府上七娘子和他的长孙女,曹将军(曹彬,故上将军)府上二孙女,还有王曾王大人的小女儿。”

赵祯侧耳凝神,若有所思看向殿门。

正殿之门宽敞大开,清楚楚透出女孩儿们的说话声。晨光倾撒,照在厅堂里,衬着聊天氛围越发浓热。这些女孩儿们似乎没人察觉到他的到来,依旧恰然交谈。

赵祯垂下眼,单手负后,沉声不言。

他有些不明白自己母后这番举动是何用意?不迟不早,偏偏挑中他素日请安的时辰召来这些出身不凡的女孩儿们,且这些女孩儿的父祖们一个个都是为官做宰之人,在朝中为肱骨栋梁,举足轻重。

难道是母后又有了什么打算?还是说她一直都有什么打算,只是他这当儿子的太稚嫩,从未会对过她的意?

这念头甫一冒出,便叫赵祯觉心内生出无边烦躁。也不知为何,他要深思母后用意时,脑海中竟闪过一个雪肤乌发的女孩儿映像。那女孩儿他熟悉无比。就在不久前,他们还曾在角楼废墟前打赌玩笑。她陪他坐在荒草廊下,冲他笑得明媚张扬,两腮梨涡都盛着自信狡黠地告诉他:“若你去了奉宸库那便是阿瑶赢了,小哥哥到时需答应我一件事。”

需答应她什么,她不曾说起,他也不曾多问。两人心照不宣。他们不约而同将这赌约当做“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的共有小秘密。

然而此刻,这份小秘密在面对寿安宫里无来由被宣召来的诸人时,却让赵祯感到一丝隐隐的不安。他无法断定他母后眼下的举动是因为舒窈做了什么事,惹了她的厌弃,还是因为母后她有了新盟友的加入,不再关注郭氏这门亲戚的支持?

若是前者,他还好旁敲侧击,帮她在母后面前遮掩过去。

若是后者的话?

母后时下最得力的盟友非丁谓莫属。

就在前不久,丁谓还曾授意御史台弹劾寇准,施压吏部,将已贬谪至道州的寇准再贬至雷州蛮荒之地。

昔日的宰辅,一但失势,就像将倒的屋宇,将倾的栋梁,被旧日对手多番打击,毫不放过。

而满朝文武皆知丁谓此举是为逢迎太后,发泄私愤。然而慑于情状,百官们却一个个敢怒不敢言。如今的丁谓身兼山陵使、礼部尚书、中书门下平章事多个要职。俨然已是权倾朝野,翻云覆雨之辈。每日里御史台的疏奏,中书门下的奏折都是由他过目,再由他决定哪些呈报御前,哪些搁置驳回。

于朝堂上,丁谓只手遮天,权势熏人;而于后宫这块空白地,他似乎也想染指一二,窥觎几分。

古人曾言:欲壑难平。还有什么比成为一朝国丈更显尊荣的事?

赵祯思虑颇快,推敲回神只是一瞬息的功夫。在微吸口气调整面色后,赵祯向宫人颔首示意,踏步跨入门内。

阖宫上下唱报声起,寿安宫内的小女孩们措手不及,一个个颇显惊慌迎至殿中,向赵祯行礼问安。

“都平身吧。”

赵祯抬手示意后,脚下稳而不乱穿过殿堂,至刘娥凤座前方停步驻足。

刘娥对他这个时辰来到一点也不显意外,隔着梳妆的珠帘,刘娥声音淡淡说道:“官家不日就要入奉宸库御观,届时斋戒沐浴,切莫耽搁下朝政功课。”

“是。”赵祯微微欠身,恭敬回答,“多谢母后牵念,儿臣必不会落了朝政课业。”

刘娥轻轻笑了笑,狭长凤眸里泛起丝欣慰光彩,幽幽深深的,一闪即逝,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再开口时,她话语依旧清冽威严:“官家可知奉宸库因何而立?”

赵祯一怔,垂下头,声音平温,字字恭敬:“儿臣不敢妄断,请母后示下。”

刘娥望了他一眼,低叹口气,扬声回他:“那是圣朝祖宗为警示赵家儿孙所立!”

“放眼四宇,凡为我大宋所灭者皆是帝君昏聩,上天不容之国。在那里,它们的朝廷不顾百姓死活,它们的国君只知沉湎酒色。它们任贪官污吏巧设名目搜刮民脂民膏,任劣绅豪强鱼肉乡里欺凌百姓。武备松懈,文臣贪财,如此昏聩,国将何存?”

“官家,你是圣朝基业第四世,你需谨记,七日后,你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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