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壶碎裂的声音,星辰和牡丹都听到,一起看向对面慌张失措的甄绣儿。
甄绣儿只觉得有东西哽在自己喉咙里,掉头就跑,那两个人站在一起仿佛都是画中走出的谪仙,那么漂亮的女人才配得上他!
甄绣儿觉得自己心里难受的心情很可笑,难道她在奢望站在他身边的人是自己?可笑,太可笑,没有比这更可笑的想法。从一开始甄绣儿就决定好,她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了在他心里有尽量多的回忆,只要能被他记住就已经够了,她怎么敢奢求更多,但是,但是……她没有小柔师姐的武功,没有那位姑娘的美貌,没有挽医师的医术,所以她连喜欢一个人的权力也没有么?
她从来没有真的甘心过!
星辰一眼就认出了甄绣儿,这不是那个给青榜做内应的一言堂弟子?怎么看见他就跑?来不及想太多就追过去。
牡丹站在原地,一脸无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早些时候,听星辰说一言堂里有个弟子要给青榜做内应,难不成就是她?为了名还是为了利?肯定不是为了名,老实当一言堂弟子和比给杀手组织当内应名声好得多,如果是为了利,这世上又多一个被名利蒙蔽的痴人。
甄绣儿的轻功哪抵得上星辰,刚出了春菊楼的门就被星辰抓住,扯进旁边黑漆漆的巷子里:“你跑什么?”星辰还是很紧张的,他怕甄绣儿做了告密的勾当。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娘子!”甄绣儿咬咬牙说出这个词。
“娘子?”星辰想到甄绣儿说的是牡丹,哈哈大笑:“她是这里的老板,我不过是问问她最近的生意。”
真的?甄绣儿抬眼看星辰一脸坦荡,好像他也没动机骗自己。
“遇见你正好,省的我还要特意去找你,给我准备一套一言堂弟子的衣服。”
“啊?你要衣服干嘛?”
“别问那么多,三天后的武林盟大会,你记得来接应我混进去。”
星辰从不告诉甄绣儿太多东西,她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既可,对她总归还要存在戒备。
星辰正要走,甄绣儿突然有种勇气涌进大脑,总觉得不趁现在问出口,再也找不到这样的机会,在星辰背后叫住他:“你……你有喜欢的人吗!”
这个问题星辰从来没想过,被突然问到,心里下意识地想起一个人,是淡妆素裹的少女在房里挑拣药材的景象,每一次,他从那间矮平的小药房门前走过,总会看到这样景象,阳光洒在窗前一排晒干的药材上,是充满肃杀之气的青榜里最温暖平和的地方。
“有吧。”
如果想到她会笑就叫做喜欢,那他,有一个喜欢的人。
甄绣儿心中又害怕又有点期待,接着问:“你喜欢的人……是在一言堂吗?”
“你怎么知道?”星辰惊愕,不该小瞧了这个看起来傻傻的姑娘,怪不得敢给青榜当内应,连他喜欢挽茵都知道,难不成其实是大智若愚。
甄绣儿满脸通红,难掩嘴角细小的笑容。
“师姐?师姐是你在那里吗?”一直苦苦寻找甄绣儿的淡如烟好像听见甄绣儿的声音在小巷子里,朝那黑咕隆咚的地方喊道。
星辰朝外看了一眼,再次叮嘱甄绣儿:“别忘了帮我准备好衣服,切记。”
“嗯!”甄绣儿用力点了一下头,看着星辰从相反的方向跑走。
“师姐?果然是你!怎么不回话!”淡如烟跑到小巷口,隐约看清是甄绣儿。
“呃我、我迷路了。”
“真是的,叫你都没反应,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啊?我?没有啊,就我自己在这儿,你听错了。”
“我明明听见……”
“你不是要买糖葫芦,快走快走!”
虽然淡如烟还是觉得自己没听错,不过,糖葫芦更重要!
女娲宫虽身在江湖,甚少涉足江湖事,但是这任掌事的冷月宫主和一言堂老堂主祝品衡有些私交,既然是祝文安来信,她愿意帮举手之劳去给隐居的一言堂博明老前辈带信。
楼西客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当狗皮膏药的机会,强烈要求跟冷月宫主一起去。
冷月宫主对他已经不胜其扰,面纱罩下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她冰冷的声音道:“武林盟会议马上在金刀门举行,楼公子不回师门?”
“不回,不回,宫主救命之恩还没报,师父总教导我们知恩要图报,我怎能忘恩负义。”
“不过是举手之劳,楼公子不必挂怀。”冷月宫主皱着眉头说,真实心里想的是求你离我远一点。
“对宫主来说是小事,对我来说还有比救命之恩更大的?就让我护送宫主去,就当报恩,行不?”
“好吧,有劳楼公子,之后可勿再提恩情,我们就算是扯平了,可以么?”冷月宫主打算再委屈自己几天换以后的清静。
楼西客猛点头,能和梦中情人一起“出游”几日,也不枉他受一回伤。
要赶在武林盟主选举前让一言堂的老前辈赶到金刀门去,送信的时间一点都不能耽搁,冷月宫主一个侍女都没带,省得拖后腿,楼西客也是个拖后腿的,根本追不上冷月宫主灵巧的轻功。冷月宫主也没打算等楼西客,等她送信回来,估计还能在半路上遇见楼西客。
在武林盟主人选上想到博明大侠的人不只祝文安一个,青榜早已接到命令,埋伏在半路,要截杀冷月宫主。
牡丹要留在春菊楼套取来往侠士的情报,这次出任务的是靥鬼和穷奇,两人联手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