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城隍夜间显灵托梦影响,城隍庙的香火一日胜似一日。每日都有善男信女前来上香祈福。
便是县城中的七品县令也听闻城隍香火旺盛之事,身为县衙正七品县令,本来对于此事应是嗤之以鼻的。可惜他得位不正,旧朝灭亡之时早早投靠新朝方才得来县令官位,可谓是卖主求荣。此事他本就心虚,此时听闻城隍显灵,心中可谓寝食难安。
此世乃道法显圣的世界,对于那些高来高去的能人异士,这青山县县令也是有所耳闻。可惜对于凡人而言,这些都是遥远传说。凡人对于因果报应深信不疑,怎么敢去招惹鬼神?伐山破庙只有帝王才能做,一般的官员怎么敢得罪鬼神?
县令在府中辗转反侧,犹豫不决。这位县令最终下定决心前去祭祀新任城隍,祈求城隍保佑。不过此事他还不敢伸张,只是派师爷悄悄通传城隍庙庙祝,乘着暮色悄悄来到城隍庙来祭拜城隍。
来到城隍庙,地元子心有所感,睁眼看去。目光透过城隍法域落在县令的身上。
看到县令的身影,地元子目中精光一闪,无声无息勾起唇角。“上钩了!”县令拈起三柱清香,躬身对着神像拜了三拜。
地元子浑身一震,目光中,从冥冥中降临下一道黄气落在头顶。在黄气背后,是一片青气海洋,海中游荡着一条淡紫色真龙。淡紫色真龙在青气海洋中游曳,浑身上下青雾猛猛,仿佛笼罩着一层青纱。
地元子神念一动,穿过层层屏障来到青色海洋。神念在青色海洋中显化而出,化作一尊人形悬浮在海洋中。
“这里便是王朝国运么?”地元子四下打量青海,顺带仔细观察游曳在海洋中的淡紫色真龙。
这一片青气海洋乃是一片神秘所在,其中青气便是是新朝国运汇聚所成,在海洋中心游曳的淡紫色真龙便是王朝气运所汇聚而成的真龙,有气运真龙在此镇压国运,天下间没有那个修行中人敢将主意打到帝王身上。
地元子的神念来到王朝龙运之所在,浑身上下笼罩着一层薄如轻烟的黄色烟气,这一层黄气裹着他,丝毫未曾惊动浮沉在王朝气运中的真龙。
地元子看着气运真龙,伸出一手屈指一弹,一道金光飘飘荡荡飞向气运真龙,金光中裹着一道变化不定的符箓。这一枚符箓落在气运真龙身上,仿佛一颗微尘沾染在气运真龙的身上。气运真龙似乎有所察觉,轻轻摆动身躯,却无法察觉到什么事物。
地元子心念一转,神念如潮水般退去,离开了王朝气运之海。在地元子离开的一刹那,气运真龙仿佛察觉了地元子的形迹,一道若有若无的波动扫过方才存身之地,却毫无所获,此时地元子早已离开。
离开王朝气运海,地元子收回心神,重新将目光投注在青山县县令的身上。心下自语:“这次能顺利前往王朝气运所在,多亏了这县令了。”若非这位县令身上官运与国运加持,能否顺利找到王朝气运海所在还是未知之数!就算凭借一些手段找到气运海所在,没有官运与国运庇护,地元子神念也无法进入气运海。
这县令今日前来为城隍上香,隐约代表官方承认了城隍的合法性,以前地元子这尊神道分神只能称之为天地正神,如今得了王朝气运的加持,立刻就成了人道正神,不再是淫祀野神。
地元子把道髻一扶,一道虹光自顶门升起,虹光蜿蜒如龙蛇,缠绕周身上下,将笼罩周身的金黄气运吸纳一空,虹光将金黄气运吸纳之后化作一团金晃晃的明光盘踞在顶门,宛若一尊华盖一般。地元子把袖一挥,金光自顶门没入将识海中的本命符诏裹住,却丝毫不影响催动符诏,这团金光仿佛是保护符诏的一件物品,承载神道符诏。
将金光融入体内,地元子感觉冥冥中与红尘生灵融合为一。和光同尘,与物同化,冥冥中有许多因果缠绕而来,却透过金光一扑而空。地元子仿佛超然物外,红尘因果不染自身。
地元子略一沉吟,屈指一弹。一点金光落在县令的身上。因县令上香祈福,便是承认城隍神在体制之内,此时为县令加持神力便不再受王朝国运排斥。
神力加身之后,县令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仿佛有什么东西从虚空加持到自己身上。县令将香火插在香炉中,随即默默祝告一番,随即离去。
地元子虽说对于这位县令倒戈相向的行为不齿,却也说不上来有多厌恶,毕竟此乃人之常情,给了神力加持也算了结此番因果。日后如何毕竟还要看他自己行事,倘若作恶多端,却也难逃报应。
春秋轮回,时间不知不觉已过去一年。这一日,地元子端坐法域中心,头顶上结成一亩云光,云光之上托着一尊身着神炮的法相。这尊法相身着神袍,与地元子面容一般无二,只是这尊法相毫无表情,目光空洞冷漠,仿佛茫茫天意一般冷漠无情。从虚空中落下一道道香火信仰愿力,无尽的香火信仰愿力缠绕在法相身上。
法相身上忽得暴起一团金光,神祗法相身形一晃,猛然涨大。只见法域外的禁网之上浮现出一尊身影。伟岸的身影浑身上下金光涌动,身周金光将佛光禁网一点点撑起,竟然露出一道缝隙来。一道金光自缝隙中遁出,金光遁出之后,现出地元子的身形。
佛光禁网猛地暴起万千禅唱,一尊尊一尺余长的金刚珈蓝罗汉浮现其上,禁网裹着神祗法相缓缓压下,将法相重新封禁镇压。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