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禅师起身出洞,来到山涧前。遥遥看到对面三个身影。
山涧对面的许飞娘与绿袍看到晓月禅师的身影,纵起身形越过深涧来到这边。迎面走来一个面如满月的,眉清目秀的中年和尚,绿袍从未见过晓月禅师,想来这人便是禅师本人吧。许飞娘当先迎了上去,与晓月禅师见礼:“晓月大师别来无恙?”
“今日是什么风,竟把仙姑给吹到我这里来了?”晓月禅师迎上前来,他身后跟着一个病怏怏的僧人,想来便是病维摩朱洪了。
“绿袍老祖来我这访友,因与他交谈时闻听禅师在此驻锡,相约飞娘一同前来拜访!”许飞娘笑着解释了一番。
晓月禅师闻言,略略点头。心中暗自嘀咕:“这许飞娘什么时候会结交这绿袍老祖的?听说这绿袍老祖相貌生得丑恶,顶着个栲栳大的脑袋,满头绿发,还有生吃人心的恶习!这万妙仙姑是怎么与他交好的?”晓月禅师拿眼偷觑许飞娘身边的绿衣童子,只见那童子生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仿佛观音坐下的金童一般,绿衣童子身后跟着一位青衣童子,生得面目憨厚,仿佛是个老好人一般。晓月禅师在绿衣童子身上感觉到如渊如海的气息,仿佛深不可测。晓月禅师心知这绿衣童子便是绿袍老祖了。只是这人为何会与传说中的样子大有出入,难道是他人谣传么?
按下心中疑惑,来者是客,晓月禅师也不好怠慢许飞娘与绿袍老祖,将许飞娘与绿袍师徒二人引入洞府,各自分宾主坐定。
小沙弥鹿清奉上清茶鲜果,待他退下之后,许飞娘便直接开门见山说起来意:“不瞒禅师,飞娘与绿袍老祖此次前来,乃是想与禅师结盟,一同抗衡峨眉派。不知禅师意下如何?”
晓月闻言,一时默然无语。似在思考许飞娘所言,良久之后,晓月禅师方才开口说道:“仙姑好意贫僧心领了,非是贫僧不愿结盟,而是先师临飞升前遗下一口玉匣飞刀,专门克制于我,若是无法抵挡先师玉匣飞刀,贫僧也不愿与峨眉作对!”
许飞娘闻言,一时倒是犯了难,此事她也听说过,长眉真人遗下一口玉匣飞刀专门克制门下弟子,若有弟子行不法之事,只要请出石匣默默祝告一番,石匣中便有飞剑飞出,斩杀不法弟子。此事许飞娘也无法可想,毕竟长眉真人遗留下来的石匣飞剑厉害无比,需得天府奇珍或者前古遗珍才能抗衡。
许飞娘手中也没有能够抗衡玉匣飞刀的法宝,一时间无法可想,只能拿眼去看绿袍,希望绿袍能解决这个问题。绿袍看到许飞娘看向自己,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稍安勿躁。晓月禅师看到许飞娘的小动作,只做不知的模样。心下暗自嘀咕,这万妙仙姑许飞娘究竟打得什么主意,竟然事事以这绿袍老祖为先!
接着晓月禅师便听绿袍说道:“老祖我知道禅师忌惮长眉遗留下来的玉匣飞刀,禅师居于此处,恐怕也是为了这涧下所藏的前古遗珍‘断玉钩’罢!”
晓月禅师闻言一惊,暗自皱眉说道:“不知老祖是从哪里知道这个消息的?”
绿袍摆摆手说道:“我从哪里知道的禅师不必多问,这断玉钩乃是前古共工氏炼制,用太乙元精和万年寒晶融合淬炼,其性属水,乃是不可多得的奇珍。禅师想必是碍于其禁法难破,故此至今未曾得到这断玉钩,若是本座助禅师得到此断玉钩,禅师可否与我等结盟,共抗峨眉?”
晓月禅师闻言,不由皱眉思索:“这绿袍老祖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不过此事暂且按下不提。那断玉钩事关我能否抵挡玉匣飞刀,若是这绿袍有办法帮我取出断玉钩,我便是与他结盟共抗峨眉又如何?”想罢,晓月禅师心中意动不已。当即点头同意绿袍的提议:“既然老祖有心,贫僧也不好推脱,只要能帮我把断玉钩取出,日后与峨眉派相抗必定倾力相助!”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绿袍当即拍板,“我等三人共同前往涧底取出断玉钩,禅师切莫反悔!”
“自当如此!”晓月禅师点头应道。
三人当即出了洞府下到深涧中,绿袍带着青兕,晓月禅师带着病维摩朱洪与鹿清,六个人飞临深涧中。转到瀑布下游,看那深涧幽冷,飞瀑寒泉,汇流直下,聚成亩大的寒潭,然潭底甚深,足有百十来丈,实属罕见。潭中又有泉眼上涌,与瀑布激流互相激荡,水花四溅,颇具声势。
诸人来到寒潭跟前,看着飞瀑寒泉,晓月禅师手指寒泉说道:“那断玉钩便在此寒泉泉眼之中,因那禁法厉害,贫僧几番试探均是无功而返。那禁法勾连寒泉寒气,加之与断玉钩相连,着实厉害无比,便是贫僧一不小心也曾受伤!”
绿袍与许飞娘站在一旁,二人各自睁开法眼看去,只见泉眼中宝光隐隐,无数寒气蒸腾而上,水中禁法一层层布下,相互勾连层层运转,极为棘手。许飞娘皱眉说道:“这些禁法极为棘手,又与寒泉地脉相互勾连,加之断玉钩又镇压在其中,若是运用纯阳真火,反倒容易激起断玉钩凶性,催动禁法反击,我等一时间反倒难以脱身。”
“谁说不是呢!”晓月禅师苦笑道,“当初我也想过以纯阳真火炼化禁法,谁知激起禁法反击,自身反倒受了些伤,将养了好长一段时间方才好转!”
许飞娘看罢情形,略作思索之后开口对绿袍问道:“这寒泉泉眼的情形我等已知之,不知老祖有什么看法?”
绿袍闭目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