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杖真人本家姓刘,与唐时的罗公远同时成道。本已修成天仙位业,只为修行差了一点火候,若要用ròu_tǐ飞升,仍须再转一劫方能成道。可是赤杖真人本身不耐尘世烦扰,又被门下弟子苦苦挽留.加之真人师徒情重,况且灵峤仙府高接天穹,仙境高远,更有蓝田玉实并诸般灵苑仙药,一样也能长生不老。拼着永为地仙,享受清福。
成道以来已历千年,从未履尘世。历朝列仙未成道飞升以前,也从无一人来过。中间只有一个转劫散仙,名叫尹松云,受另一地仙指引,仗着一道灵符护身,由山脚下冒着冰雪与罡风、烈火之险,费时半年,步行上山,拜在真人大弟子赤杖仙童阮纠门下。
灵峤仙府中除却再传弟子,每隔些年下山积修外功,就便接引些有根行的人上山外,这些头辈弟子也是千年不履尘世。那些侍者都是再传弟子引来。每次下山,踪迹均极隐秘,轻易不与外人交往争斗。仙法奥妙,法宝神奇。真人更具玄门无上法力,一切因果早经算就,预示先机,依言行事。有缘者加以引度,否则人前绝不泄露,因此不为世人所知。
赤杖真人不喜外人烦扰,除偶有两位同辈地仙和灵空仙界中的昔年同道金仙拜访外。整个天蓬山顶被他用仙法封禁,寻常人休说深入仙府,就是运转玄功推算,也算不出他底细。也曾有几个灵慧有心之人欲往天蓬山绝顶查探深浅。不是功力尚浅,难以抵挡前半十万丈雷火罡风之险。便是到了半山以上,为真人仙法所迷,现出一片穷荒阴晦的绝顶,来人以为走到地头,毫无所得,废然而返。行藏如此隐秘,地又如此险阻僻远,足迹难至,寻常想也想不到,又怎会知晓?
绿袍看到来人,心中暗自揣测赤杖仙童阮纠的来意,一边示意龙玄把人迎入仙府。许飞娘与晓月禅师也听说过赤杖真人的名头,传闻此人乃是前辈仙人,比起长眉真人也不逊色。二人不知心中正自惴惴,东阳仙姑已把赤杖仙童阮纠迎入水晶宫。
绿袍与龙玄站起身来,龙玄只做不知阮纠来历,故意问道:“不知仙友是仙乡何处?来此所为何事?”
赤杖仙童阮纠打了个道家的稽首礼,对龙玄自我介绍说:“贫道天蓬山灵峤仙府赤杖真人门下——阮纠是也。今日奉家师赤杖真人之命,前来送下请帖,请龙玄道友夫妇二人过府一叙!”
“赤杖真人?”龙玄装作吃了一惊,“曾听内子的义母——卢妪仙婆指点前辈仙人,赤杖真人隐居天蓬山绝顶,久已不履尘世,怎么会邀请在下?”虽然面色惊诧,不过龙玄也是不动声色暗自试探赤杖真人邀请自己的缘由。
赤杖仙童阮纠淡淡说道:“我亦不知!”
龙玄听到阮纠回答不知,心中也不失望。这些前辈高人行事高深莫测,如今递下请帖已是极给自己面子了,若是再不知好歹,难免驳了前辈的面子,他让东阳收下请帖,只是说道:“贫道如今修为还未巩固,不克前往,待我稳固一番修为之后,再行前往拜访便是!”
赤杖仙童阮纠也不在意龙玄的拖延,只是说道:“我只奉家师之命前来递下请帖,若是道友有空,还请过府一叙便可,其余的便请道友自便!阮纠告辞!”
龙玄亲自起身把赤杖仙童阮纠送出仙府,回转水晶宫之后,众人各自坐定,东阳仙姑面带忧虑的对龙玄说道:“夫君,这位赤杖真人为何会邀请我们?”龙玄也是摇摇头,对于赤杖真人行事,龙玄根本无法猜测。
绿袍在一旁若有所思,这位赤杖真人与极乐童子李静虚一般,都是滞留人间不曾飞升的天仙大能,有金仙的实力,天仙的境界,地仙的位阶,散仙的道果。实力深不可测,道行也深不可测,这类人行事大多高深莫测,虽然也遵从天数,却能借势而行,从天数中谋划布局,能获得许多好处,远比许多一味遵从天数的人要高深许多。
绿袍心中暗自猜测,也许是自己敕封海神使得天数转变,才会引起赤杖真人这类前辈高人的瞩目,否则他们这一类人大多都喜欢躲在背后按照天数布局,静等最后结果。
猜不透就不去猜测,绿袍岔开话头对龙玄说道:“既然赤杖真人相邀,道友何必妄自揣测真人心思,去了之后不就知道了么!”
“却是我多心了!”龙玄神情舒展开来,绿袍所说不错,赤杖真人乃是前辈,无论如何也不能推辞,既然如此,等些时日就去灵峤仙府见见赤杖真人也无妨,“这些前辈高人行事高深莫测,与其在这妄自揣测,不如见过之后在做定论!”
绿袍知道龙玄要闭关参悟一番神位,还要去灵峤仙府面见赤杖真人,他便起身对龙玄告辞说道:“龙玄道友要闭关些时日巩固神位,还要面见赤杖真人,既然如此,那我等不便打搅道友了,我等先告辞了!”
龙玄见到绿袍如此快要走,心中蓦然生出不舍之情。绿袍敕封他成为一海之主,先天上就成为龙玄的上峰、长辈一类,与龙玄关系变成亦师亦友。如今绿袍要离去,龙玄出于友情与师生情分也是不舍他就这么离去。他还未谢过绿袍的恩情,如今绿袍就要走了,心中委实不愿他就这么离开。他不由开口对绿袍一番挽留。不过绿袍去意已决,龙玄也不好强行挽留,只得送绿袍几人离开。
无奈,龙玄与其妻东阳仙姑将龙玄送到海面之上,遥遥望着绿袍与许飞娘并晓月禅师驾着遁光直往北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