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你不是也跟汤爸爸在高中建立的感情么?到了汤丽这里就不行了?!”包辉心里忿忿不平,他实在是摸不透这长一辈人的心思,说是要跟孩子做朋友,其实骨子里还是端着长辈的架子,时不时地批判……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包辉愤懑地照例搭乘最后一班公交,回到自己的出租屋,自从父母因公殉职后,这不到十米的空间,便是他搬出职员小区后的栖身之所,没有了往常那些所谓叔伯们的冷漠施舍和怜悯,他反而心里越发轻松自在。

简单洗漱一下,躺在床上,回想起不久前的一幕,摸着头上的绷带,还有些微微的刺痛麻痒。

“盛俊峰那小子敢拿砖头破我的脑袋,下次递给要他好看。”包辉有些咬牙切齿。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辉子,辉子,开门,听说你跟盛家小子又打架了?大妈来看你啦。你开门……”

“糟了!她来干嘛?”包辉不由得朝被子里一缩。

这大妈,不是普通意义上跳广场舞的大妈,而是这座小城市的亲昵俗称,是父辈兄长的妻子。也即是包辉的爸爸的哥哥的妻子,只不过不是嫡亲罢了。

他爷爷一辈有兄弟四人,早年战乱时战死和病死二人,剩下两兄弟开枝散叶,一共11个孩子,却只有包辉爸爸和堂伯两个男丁。到了包辉这一辈,赶上独生子女浪潮,除了那些外嫁的包家姑妈们,包家真正的第三代,只有包辉和他堂兄两个孩子。

故而,包家一家人,按照血缘算,还算是比较亲的。

爷爷奶奶一辈的人,早就去世,而包辉父母在他初二那年因公殉职,他堂伯和大妈便接过了他的法定抚养权和监护权。

正是因为这点,包辉才糟心!

明面上看,没错,就该堂伯一家照顾他,但是,血缘亲,不代表关系亲。

包辉父亲和堂伯二人,早年因为政见派系不同,关系一直不好,包辉父亲是主管政法一系的副市长的得力干将,堂伯却是属于经管副市长的派系,兄弟二人不睦,是气死包家两个老爷子的主因……

可以想见,包辉在堂伯家里的待遇。

堂伯虽然不会迁怒于他,但是,堂伯的冷暴力、加上堂兄的不屑和欺压、和这个表面一套背里一套的大妈,这三人带给他的只有无尽的寒冰,全无家庭的温暖。

包辉上了高中后,和小学同学汤丽重新聚集在一个班级,女大十八变,加上二人父母原来的关系,可以说是打小青梅竹马的关系,二人兴趣相投、互相欣赏,很快便成了校园里的明星恋人。

即使是21世纪,早恋,其实在学校依旧是影响很大的事儿。少年男女的青春萌动的酸甜美好时光,也引来了一些坏学生和不良社会青年的骚扰,给汤丽的生活学习带来了极大不便,包辉自然挺身而出,便时不时地打架、受伤。

所以,上了高中,一到16岁,包辉便假借堂伯的关系,办理了身份证,跑到外面租房独居。早早离开那一家三人,也不无他们的家庭冷暴力逼迫的关系。

堂伯是一贯的忽视他,丝毫不关心他的去留,只怕是还以为他真的住校了吧;堂兄早就嫌他碍眼,巴不得他离开;大妈表面上客套挽留,其实也烦了再替他处理打架闹事后找****来的告状、赔偿,一早就将他不多的衣物打包准备好,热烈欢送包辉离开……

这时,大妈的到来,让包辉心里很是郁闷。不用说,又是堂兄告状。

“真想马上18岁!”一到18岁,便可以从大妈手中接过父母的遗产,再也不用守她们一家人的控制了。到时钱财自主、自由,身心舒畅……

听着愈加激烈的敲门声,包辉不耐烦地起身,打开了房门。

“辉子,你这孩子,你怎么又跟人打架?你知道你伯父最近在准备竞选副部长,你还这么不懂事!总是闹事,还打了盛局长家的孩子,这是要破坏你伯父……”大妈一进门便开始数落,语重心长。

“给我些钱。”包辉自动屏蔽了她的责怪,淡然地提出要求。

“你简直是不可救药!”堂兄突然从门口的昏暗中冲了进来,喝骂道。

“出去!”包辉冷冷地看着他。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跟你哥说话的!”大妈面色一沉,插起双手在腰间,一副要开始干嘴仗的架势。

“那我该怎么说?对不起,我该让他盛俊峰打死,脑袋拍烂才好!”包辉早就习惯这一套母子齐上阵的战法,指着母子二人忽视的头上的白色绷带,道:“还该感谢我这个好哥哥……,站在一旁,就那么看着,任凭别人欺负‘弟弟’,扔下头破血流被人打晕的‘弟弟’,自己却跑回家告状?这便是您说的哥哥!我该怎么跟他说话?大妈,您教教我。”

“你……”大妈的手指着他,浑身发颤,不知道是被顶撞气的,还是其它原因。

“那是你活该!谁叫你跟汤丽那个骚……”堂兄不屑道。

“呵呵……”包辉随手拧起折叠凳,吓得堂兄面色都变白了。

“辉子,你跟汤家小丫头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她爸爸汤博南和你伯父是对头么?”大妈眉头深皱,面色十分不好看。

“长辈的事,跟我们小辈又什么关系!我爸生前还跟汤叔是好友呢,要不是您不许,我早就住进汤叔家里了,还用得着出来租房子住么?您这些大人们的事情,不关我的事,要交房租了,要么您给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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