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那些叔伯知晓杭公子的确是他杀而非自杀,这会儿也默不作声,有的脸上挂出歉意,显然是对之前的行为颇为愧疚。
向晚走到杭夫人身侧,轻叹口气道,“还请杭老爷杭夫人节哀!如今遗书确定为伪造,而且出自杭公子自己的书稿之中,那便说明,凶手有足够的时间机会翻阅杭公子的书稿。还请两位好好回忆,杭公子的房间哪些人平日可以随意出入,还有……同时可受杭公子以茶相待……”
杭夫人细细一想,忽然视线投向人群,然而,她看过之后却面色大变,急道,“明三呢?来人,把明三给我带来……”
几个下人立即出去找,可找了一圈儿也没发现明三的身影,而刚刚,就在向晚分析案情的时候,这个明三竟然悄悄就溜了出去……
就在杭夫人大急之时,房间的门忽然被人打开,黑暗之中有一人身影立在门口,缓步走了进来。
进入光亮之中,众人这才看清那人手中拎了个人,仔细一看,不是明三又是谁?
“这个人在后院鬼鬼祟祟的,似乎是想逃跑,所以,我便将他抓了过来。”
朝阳面无表情说完,随即手上动作一重,那明三便随了他的力道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手里拿着的包裹一下子甩出散开,里头的东西一下子全露了出来!
“弥勒金佛!这是……”
杭夫人双眼发直看着那包裹里头掉出的东西,再看向明三,当即气得一脚踹了过去,“原来是你……炎儿那趟镖是你幕后主使抢了他的东西?”
明三当即跪在地上叩头道,“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我……我也是一时糊涂……”
“糊涂?你一时糊涂就要杀了我的儿子?炎儿平日待你不薄,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杭夫人直接上前甩了他一个耳光,明三被打之后哭着哀求,“明三一时糊涂啊夫人……”
他跪在地上往杭夫人身前爬,双手抓住杭夫人衣摆,就在杭夫人要将他一脚踹开的时候,他原本空无一物的手中忽然就出现了一把匕首,直接往杭夫人腿上一刺,杭夫人一个不擦,当即便跪了下去,那明三旋即钳制住杭夫人,手里的匕首抵在了杭夫人脖子上,双眸泛红盯着众人道,“别过来——你们谁敢过来,我就杀了她!”
向晚在一旁拧着眉,看了凤澈一眼,凤澈缓步上前,将向晚挡在身后,随后朝明三走了过去道,“明三,放开杭夫人。”
“别过来——你若是过来,我就和她一起死!反正我也活不成了,再拉一个垫背的我赚……”
一个了字没说出来,他握着匕首的手忽然就被人刺了一剑,随后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觉眼前一花,再回身,脖子上已经被架了一把寒剑,而刚刚还被他要挟着的杭夫人此刻竟然已经安然无恙立在一旁。
“你……你们……”
“不想脑袋立刻搬家,最好别动!”朝阳将长剑一紧,成功在明三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明三当即吓得噤声,一动不敢动。
被一阵惊吓,此刻终于是回神的杭夫人哭泣不止,“炎儿待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既然你已经拿了弥勒金佛,为何还要杀炎儿?你把炎儿还给我……”
杭夫人要上前,被身侧的婢女拉住,一旁的叔伯们瞧着这戏剧性变化的一幕,也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说!”朝阳直接将剑一紧,明三吓得缩量缩脖子,当即不敢再隐瞒道,“要不然公子查到了东西是我拿走,我又怎么会杀了他?”
杭夫人一听,险些哭晕过去。
向晚这时缓步上前道,“为了一尊金佛,你就要了你主子的性命,这样的恶仆,十恶不赦!”
明三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来,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逃走的希望,当即求饶道,“凤夫人饶命……明三只是一介下人,就是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偷镖局的东西,要不是……”
一只飞镖忽然从窗外射入,凤澈下意识拉了向晚一下,那根飞镖辫子直接射入了明三的喉咙,竟一招毙命!
朝阳当即看了凤澈一眼,会意之后迅速便转身,朝外奔去。
明三一死,幕后真凶便再难查出来,向晚当即要往外追,凤澈拉了她一下道,“此人武艺高强,你不是对手,放心吧,朝阳可以应付。”
盏茶功夫之后,朝阳返了回来,“爷……那人武功很高,我追出去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能被朝阳说武功高的,绝对是顶尖高手。
可是,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镖局而已,又怎会跟高手扯上关系?
凤澈沉眸吩咐道,“这几日,密切注意四处动向,不可让歹人有可趁之机!”
疑团似乎一波接着一波,话音落,另一头,杭夫人已经不堪打击,再加上杭公子死后几天的不眠不休,此刻体力不支竟晕了过去。
当即又是一团乱。
这一昏迷,竟然就昏迷了一天一夜。
第三日早上,向晚去看的时候杭夫人已经醒了过来,却不肯吃东西。
向晚过去相劝,杭夫人沉默了许久,随后才将目光投在她的脸上,看着她和她身后的凤澈,缓缓道,“其实你们……并非炎儿的朋友吧?”
向晚与凤澈对视一眼,随后才看向杭夫人道,“你如今这样,有些话我们本不该说,但是既然被你看了出来,向晚便不再隐瞒夫人了!”
她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