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得醒过来,如果真的没有解法,这只怕会是他们最后一次的相见了。
想到这里,向晚眼眶里的酸涩便怎么都控制不住。
她紧紧抱着凤澈,任由眼泪滑进他脖子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凤澈将她整个人揽在身前,放她坐在自己腿上,指尖缓缓擦拭着她的眼泪,待到向晚终于能缓和一些,这才低低道:“晚晚……别哭了。”
被他一说,向晚眼睛又有些发红,凤澈伸出手来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低道:“就算没有解药,我也会尽力撑着的,更何况不是还有师妹给我配解药吗?我既然能醒过来就是一个奇迹,说不定她能制出解药也未可知,别难过了……”
向晚抬目看着他,目光之中浓烈的热度几乎要将他灼化:“你不许死!”
她用的几乎是命令的语气:“你是我老公,是孩子的爹,我不许你死,你就绝对不能死!如果你死了……”
向晚顿了下来,凝着他的眉目,眼泪一颗颗往下掉:“我也会跟你一起走的!”
“晚晚,你疯了!”
凤澈面色猛然间沉下,一双眸子因为承受巨大的冲击而黑暗幽深:“你傻了是不是?这样的事情你怎么能做?晚晚!你听我的,你别做傻事,你忘记你当初说的,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比不过你的自由!你还年轻,就算我不在了,你还有大好的年华,万不可因为我而坐傻事!晚晚……听话!”
到了最后,他的声音几乎已经变成了祈求,向晚又是哭又是笑,到了最后,只能捂住眼睛,拼命将眼底的泪逼了回去,随后深吸口气抬起头来,红肿着眼睛看着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来:“好,我不死,就算你不在了,我也会拼命活下去!”
在服下含有他剧毒的血液时,他们的性命便已捆绑在一起,如果他不能活,她又怎么可能独活?
凤澈听到她的话却半点也安心不了,他深深看着向晚,语气低沉:“晚晚,记住,不论任何人,都不值得你用性命下赌注,命是自己的,你要为自己而活!”
向晚闻言鼻尖又开始酸涩:“那你呢?当日从断崖跳下去的时候可有想过你自己的性命?当日为我以血浇灌彼岸花的时候,还有之后的种种,凤澈,连你自己都做不到,又怎么要求别人去做?”
凤澈却猛然间伸出手来将她按入怀中,声音已经带了哽咽:“那不一样!你是我的女人,身为男人,我就该替你担着受着,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怎么配当你的夫君,怎么算是一个男人?晚晚……听我的话,别做傻事蜂巢里的女王!”
向晚眼睛又开始痛了,她伏在凤澈肩头,拼命咬唇抑制住哗啦而下的眼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谁说就一定该男人保护女人,他们是共同体,不存在谁多谁少的区别,既然是夫妻,就该要共同承担!
凤澈终究是身体不适又一次睡了过去,尽管他努力支撑着,但到底敌不过虚弱的身体。
向晚看着他睡着,又盯着他睡梦中的脸看了许久,这才找来朝阳,让他将信飞鸽传书出去。
为了怕军营中有歼细,她特意将信分成好几份,确定鸽子飞远了,这才安下心来,去往洛惜晴的营帐内找她。
洛惜晴似乎已经等她多时了,看见她进来,立刻就将一碗药端到她面前:“这是今天的药,如果我的方向没有错的话,这碗药下去,你应该会感觉到水火两重天的身体,并且会有短暂的昏迷,你要想好了!”
向晚凝了一下:“那最长会睡多久?”
“短的话一个时辰,长的话三个时辰,你最好是找个信得过的人陪在身边,以免发生什么事情。”
向晚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端起碗来便将药喝了下去。
洛惜晴看了她一眼,美艳的脸上露出一丝诧异的神色:“在这里服药,难道你就不怕我趁你昏迷做出什么事情来?”
向晚勾了勾唇:“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相信你心里头对凤澈的感情,所以你一定会尽全力配出解药的,不是吗?
洛惜晴勾起一侧的唇角:“或许吧,不过我只会救师哥的性命,至于你,从来与我无关。”
向晚闻言并不惊讶:“我也没打算让你救我。对于你而言,如果我不在了,你正好与凤澈双宿双飞不是吗?不过我今天就是想跟你好好谈一谈,如果你真的这么认为,洛惜晴,那只能说你太不了解凤澈了!或许他曾经对你是有那么一点感觉,但谁没有年轻过?年少轻狂时候的过去每个人都有,但那仅仅只能代表过去,而且那个时候的喜欢甚至连爱都谈不上。”
“凤澈不是目光短浅之人,他清楚自己要的东西,同样也清楚什么是自己不要的,对于你,那早已是一段过去式,不可能成为现在或者将来时!所以,为了让自己活得清楚明白些,还是别在他身上打主意了!”
洛惜晴挑起上扬的眼角,使得一双眸子透出别样的风情:“是么?不试试又怎么知道?”
向晚看了她一会儿,终究只是轻叹一声:“罢了,人都有执念,任凭你心头如何想法,只要你不伤害他不伤害我的孩子,旁的我也不与你计较,或者说,我也不惧怕与你竞争,但是洛惜晴,你好歹也是一国公主,能不能别用那些卑劣的手段,挺掉身份的!如果你真的特别喜欢凤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