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清结婚仪式是在杨家的老宅,偌大的老别墅和花园,处处透着时光的内蕴。精美的鲜花蕾丝白沙和气球工艺环绕的展台,用鲜红的玫瑰花绘成新郎和新娘的名字,精美的菜肴,昂贵的酒水,供客人歇息又考究的桌椅。托着果汁酒水托盘的男女服务生,挂着礼貌的笑容穿梭在客人中间,随时给宾客提供服务。
婚礼现场里所有一切,显然都是经过精心布置。应邀前来的宾客很多,除了杨家的亲眷和人脉,杨文清未婚妻的陈家,同杨家比起来虽然逊色不少,却也有自己的人脉。杨文清不是杨家主枝,联姻的对象也跟他们家相似,都是主宅是体制内的人,而家人是生意人。联姻,高攀不大可能,也仅仅是门当户对。
洛语和洛俊昨天下了飞机后,两人就近在飞机场外面的酒店住了一晚。洛语在酒店里也没睡意,坐在房间的窗台,看了一夜川流不息的车流,如长龙在黑夜里绽放光亮的路灯。早上六点多,梳洗一番,洛语随意的吃了早饭,回房放热水仔细的洗了热水澡。吹干头发后坐在梳妆镜前,洛语亲自给自己上妆。
男友结婚新娘不是我的遭遇,洛语心里在难受,该有的姿态也要端起来。像怨妇一样大闹婚礼现场洛语做不到,化完妆换上准备好的大红连衣裙。裙子长及脚腕的石榴折,腰身无繁琐的装饰,简单大方的收腰,衬托出曲线玲珑的身材,脖子到胸口和齐腕的袖子,是同色镂空。脖子上一条白金镶红翡,手腕一对碧绿欲滴的玉镯。
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发髻,用水晶发簪固定住。洛语没打算颜压众人,但一定要做最醒目的那一个,尤其是杨文清的父母。洛语要以最直接的事实告诉所有摈弃她的人,就算暂时没有相匹配的世家,可她的优秀不输任何人。至于杨文清,在他说对不起那句话时,两人的关系就已经彻底断绝。
自来洛语都秉持人敬我我敬人,当年还在老家时,就是亲奶奶亲爷爷的面子,洛语都敢想法子给拔下来。两人最初在一起,也是杨文清率先打破原本的友谊。洛语喜欢过杨文清,可是这份喜欢,在杨文清说对不起那天,两人就没有继续的可能。洛语无法原谅被辜负,不是杨文清的本意洛语也无法原谅。
感情的事无法勉强,分手后也做不回朋友。可杨家所加诸在身上的痛,洛语更加不会原谅。身体上的报复洛语没兴趣,更何况精神上的报复,会比身体上的报复更意难平。人都是得不到会永远铭记,更何况两人当初都是真心付出,在感情浓烈时被生生拆散。这个世上有太多的意外和变化,洛语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一辈子做杨文清心头的朱砂痣。
杨文清绝对会想起她会有悔,忆起会有痛,如此洛语就是杨文清跟他父母之间,永远解不开的结。别说洛语卑鄙利用曾经春节的感情,洛语不过顺势而为罢了。这几个月以来,该面对的都已经面对了,她也做不到默默的祝福,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看着对方幸福。算起前世模糊的时光,加上今生她已经是老字辈的人。
年龄大的人,最删除的是遗忘和淡薄,面对任何人任何事,都能理智的压下感情。投入时认真投入,分离时伤过痛过,就去慢慢淡忘,开始去新的人生。一段感情的结束,并不是她人生的结束,人生没有过不了的砍。
奉上请帖进来时,洛语和洛俊在登记处,各自封了红包。洛俊以同学身份封了六百块红包,洛语直接甩了那张存折,把这些年杨文清存进去的钱,全部都奉还。杨家记账的管家显然不明原因,像杨家这样的世家,这种大喜日子要么送精美贵重的礼物,要不就甩手吉利数字的礼金。快一千万的存折,分毛都精准的程度,怎么看都不像是礼金。
兄妹两人进来,有杨家亲眷招呼了几句,目光隐晦上下打量洛语一番,让两人自便。杨文清和他堂兄表兄门去接新娘,据说过不了多久应该回来了。洛语双目扫视一圈院子里的不知,端着一杯鲜榨橙汁,跟洛俊说了一声,很随意的逛了一圈杨家的老宅。杨家祖宅的客厅,显然不是寻常人想进就进的。
在院子里逛了一圈,在客厅门口,被人客气疏离的拦住。洛语笑笑像里面忘了一眼,一堆年龄大差不差的老头老太喝茶聊天。心头明了,屋里的那些人,才是真正当家做主的人。今天的气候风和日丽,最适合结婚,洛语淡淡的勾了勾唇角,转身去院里会场找洛俊。洛俊同样对杨家不熟悉,洛语在休息区的圆桌前看到洛俊时,他对面坐着一位枣红精炼裙装的女人。
因为对方背对着洛语,直到洛语走进,见洛俊冷凝着表情冷声道:
“我们洛家小门小户,虽比不得杨家高门大户的有内涵,可也知道礼义廉耻。杨文清从初中开始,就在我们家经常吃住,你们做父母的高贵,也没见路过一次面。高中大学七年的时间,杨文清跟我们家的人没什么区别。就是他跟我妹之间的关系,也是你嘴里不懂事儿子再三求来的。”
洛俊缓了缓情绪,夹杂着怒火冷道:“我家长辈真心拿杨文清当晚辈疼爱,我真心拿杨文清当兄弟,就是我妹,也从不计较的帮着杨文清创业。讽刺我们家贪图你们杨家的门第和财产,我想问问高贵的杨夫人,我们相较这十多年来,跟你们杨家提过一丝的利益要求吗?我们家接过你杨家的一丝好处?这就是你们杨家所谓的高贵?所谓的门第?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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