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天礼为帮兄长报仇,跟咱师傅继续斗法,斗了三个回合,他和咱师傅各自都没有伤着谁,谁也没有占到便宜。w着一捶拳头,
“可后来我们才知道,谭天礼这老狐狸这先放的是烟雾弹,他真正要使的大招在后头呢!”
厉凌不由面上一阵动容,旧时鲁班术木匠斗法,这些江湖传闻他听的可不少,而现在,听三师兄亲口说来,这一幕幕不见血的斗法,好像就发生在自己眼前!
旧时鲁班术木匠斗法,只要斗了起来,就绝对要斗个你死我活,甚至灭家灭户。
这些事说起来简单,外人听了也只觉在听天方夜谭,却唯有真正置身于其里,才能体会到那种惊心动魄、那种命悬一线的杀机和窒息。
秦绍楠继续道:“到最后一个回合时,那谭天礼也使出了一个明厌术,他看到咱师傅的门前有一处山泉,就打制了一个木栅栏,栏子里也放了一个木偶,木偶上也刻着咱师傅的生辰八字。
“然后,他让人将这个木栅栏放在师傅门前那一处冲流而下的山泉里,那泉水冲进木栅栏里的一个木叶机关上,木叶机关被水一冲击,就不断地扇打着那木偶,这就是明厌术里的‘坐水牢’算子。
“同样的道理,咱们都不能碰那道算子,那栅栏上机关和道道多的很,一碰说不定我们都要遭殃。但那道‘做水牢’明厌被泉水一冲击,木叶子就不停不休地扇打起那个木偶,咱师傅立马就觉浑身疼痛!
“我记得师傅当时疼的是,额头上汗水就像黄豆一样往下落,衣裳被汗水湿透了,我们帮他换了一件又一件衣裳、汗水还是往外冒!但他老人家厉害啊,恁是屏住了一声不吭!
“那时候是1949年,再过两个月就要解放了,虽然他老人家一身功夫,内力雄厚,可毕竟已经69岁了,身子骨比不得年轻时候,这算子若不尽快破掉,只怕师傅被这样折腾下去,也经不起两三天啊!
“后来,他老人家忍住疼痛,想出了一个避煞之道,他让我二师兄去找来一口大水缸,往里面灌满清水,然后再让他找来一根青竹竿,竹竿里掏空,竹竿的下半截再横折一小截。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跳进水里,让水完全浸过他身子,那青竹竿被横折的一截他含在嘴里,竖起的一长段,便伸出水外,这样他就可以呼吸。
“师傅他老人家这使的是鲁班术里的避水术,既然谭天礼使的是‘做水牢’明厌,那他便以毒攻毒,自己先做水牢——跳进水里,水主阴,这水缸就是阴曹地府。
“只要他在这水牢里浸上三天三夜,双脚不沾地也即不占阳气,滴水不进,粒米不沾,那么,他的命数也能在这三天里跳出三界五行,等于他自己也死了一回,这样就避过了那‘坐水牢’明厌的冲煞,然后,他就能破那算子了。
“师傅武艺卓绝,暗劲顶峰的修为,水里浸上三天三夜对他来说不是问题,只是,避水术只能让人避水一炷香的时间,而要浸上三天三夜,他就要吐纳调息,让自己闭关冥息,也就是元神锁池。
“这时候,人的心跳、脉搏完全处于一种极其微弱的状态,这期间他是完全没有意识的,只能通过那根青竹竿为他提供氧气,让他的身体部分机能得到持续。
“若非如此,一个活人躯体在水下浸上那么长的时间,是要出问题的,肉身可能会被泡胀而腐烂,人即便活下来,也可能会导致残废。
“师傅在行此术之前,再三交代过我们,这三天三夜,我们四个人轮流看守水缸,密切注意周围任何动静,以防出现类似谭天德被咱师傅斗死的情况发生——
“当时谭天德以‘活上吊’避煞时,却没想到咱师傅还下了一个活厌,那活厌破了他上吊的绳子,以致他作茧自缚、真被自己的绳子给吊死在了房梁上。
“可咱千小心万提防的,还是着了道!”秦绍楠说到这里,再一声长叹,面上竟泛出一阵惊惶,
“咱们师兄弟四人,两人一班,轮流看守,那是真的一动不动、两眼瞪圆了盯着水缸,生怕漏进一只苍蝇飞进来!咱就那样小心地盯着水缸里的师傅,他只凭一根青竹竿露在水面求生。
“那三天三夜里,啥事都没发生,咱们也都放心了,可第四天早上,咱们将水缸砸破,把水放掉,将师傅抱出来时,哪里想到,师傅早已气绝身亡,死的梆梆硬了!”
秦绍楠说到这里,已是一阵哽咽,长时间不能自持。
“当时天下数一数二的大木匠,德高望重的一代高人,见证了满清和旧中国历史风云的活化石,就这样死了,死在了鲁班术上!”秦绍楠语调里充满了悲怆,
“我师傅传承的是你们厉家的本事,一生自然也遵照你们厉家祖上的铁训,他老人家一辈子从没有主动整过人害过人!
“但他最终还是没逃过学了鲁班术就没有好下场的命数,这《鲁班书》上册,真是碰不得啊碰不得!好在小凌你逃过了咱祖师爷的咒诅,师傅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也一定会为厉家高兴的……”
“师叔到底是怎样死的?既然没有任何意外情况发生,他避水冥息三天后,怎么会出事了呢?”厉凌大异,“这和谭家人修习的什么邪术有啥关系?”
厉凌绝对想不到,师叔马履宗一代奇人,无论是鲁班术,还是武学修为,都可算是世不二出的高人,世人也将他传的神乎其神。
但他没死在刀光剑影下、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