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哥,你是小马哥?”
其时,被鲁班馫迷晕的玛丽,经过厉凌法炁灌注护体,又已经醒来。
但她一醒来,嘴里便发出咿咿呀呀的喊声,以手语比起来。
浑身大汗、一脸苍白的厉凌正以丹田精炁扛着,扛着在鲁班术里最是极端霸道的mí_hún散咒术——鲁班馫。
若是他一人倒也罢了,以他此时先天三重天境界的修为,或也能挡住这鲁班馫的致晕效应。
但问题是,他不是一个人,他还将一身的精炁分给了玛丽肖。
厉凌和杨坤都看得懂手语,“小马哥”三个手势,清晰显眼,这让厉凌和杨坤同时一怔。
杨坤此时更惊讶的是,不但厉凌并未迅速晕厥失魂,便是晕厥的玛丽,都醒了过来。
能扛住天下最为霸道狠烈的mí_hún散咒术——鲁班馫,这个小厉子难道真是陆地神仙么?
要知道,鲁班馫之威力可是远甚于鲁班香!
中了鲁班香的人,若能及时划破皮肤或是咬破舌头、手指,让身体出血,哪怕女性来了例假,都能破除鲁班香。
可鲁班馫霸道之处在于,陷此术者,一定会晕厥失魂三天!
且天下不会有任何解药可救、仁术可施,除非施法者自行破咒。
杨坤心下只觉有些不妙,如果连鲁班馫都治不了小神棍的话,若被他扛过去,自己定然难逃一劫!
想到这里,他已开始思索起后路来。
“杨大哥,你就是小马哥,对不对?”玛丽不断手语比着,眼泪夺眶而出。
“谁是小马哥?玛丽,我不认识这个人!”正在考虑退路的杨坤一头雾水。
他虽然跟厉凌有不解之恨,但对这个清纯干净的像朵莲花一般的女孩,他的心头始终存有一份连他自己都想不通的敬畏和怯意。
“七年前,小马哥对我说过。他曾经爱过一个女孩,那个女孩也怀上了他的孩子,可是,她却被坏人杀害。一尸两命!”
玛丽身子晃晃悠悠,挣扎着,靠着桌子方才站稳,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滚落:
“杨大哥,你刚刚对小厉说出你妻儿遇害的眼神。与七年前小马哥告诉我他的妻儿遇害时、他的眼神一模一样,那种痛入心扉,我永远记得!
“杨大哥,你就是小马哥,对不对?我很早就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那熟悉的神采,但我一直不敢确定!也从没有问过你!
“我不知道这八年来,你的人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你为什么会改头换面、化妆整容。
“可是,你的眼睛,还有你说出你妻儿遇害的那种悲愤,永远烙印在我的心里!
“小马哥!我是小娟。肖廷娟!你消失了八年,我等了你八年!”
杨坤身子有些打颤,他摇摇脑袋,似乎想起来什么,却又不确定,半晌,他一拳捶在自己脑袋上,面色极是痛苦:
“我想不起来了!玛丽,你说的这些话,我好像似曾相识。可我头好痛,想不起来!但我不是你小马哥,我不知道谁是小马哥!”
肖廷娟见他不像是在说谎,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再打出手语:“你失忆了?!”
杨坤点头:“七年多前,我为学习鲁班术,不得不让师傅以术法洗去了我脑子里绝大多数记忆。
“因为我曾修习过其他东西,这和鲁班术相冲,会让我走火入魔。
“从那以后,我能记得的。只有修习鲁班术之后的事,以及,小雪母子的死!”
玛丽还想继续比手语,却见杨坤阴沉着脸走向厉凌,她面色遽变。
其时,厉凌以全身精炁既帮自己、也为玛丽抵御鲁班馫的咒应,早已是浑身发飘,面色凄白,全身白烟蒸腾。
“小厉子,你很厉害,但是,这鲁班馫你是挡不住的。”杨坤在厉凌身前两米处停下,
“我们之间,老实说,并没有什么生死仇恨,而且,我还有些感激你,你在纽约曾说我只有三年寿命、要为我逆天改命。
“可是,一来,我师傅要杀你,我不敢违背师命。其二,你害死了本可继续活在人世的、我和小雪的孩子,你搞黄了我一切的计划和布局!
“洛家对我有恩,尤其是大小姐对我恩重如山,而你和大小姐之间……”杨坤说着伸出了右手,
“我不确定和你大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我知道,如果我杀了你,大小姐一定不会绕过我,所以,我不杀你,但我要废掉你的修为!
“如此一来,我也能跟师傅交差,这已经是我最大的容忍和让步了!至于师傅会怎样对你,那就是他老人家的事了。
“小厉子,对不起!每个人要做的,做过的,绝不会干干净净一路来一路去,这狗娘养的贼老天都看在眼里,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论有没有现世报,但我们都应该知道,长大了,要做什么,就必须有承担!小厉子,得罪了!”
说罢,他右手一挥,手里已经出现了一柄闪着寒光的铁锥子!
此时,全身发飘、迷迷糊糊的厉凌好歹还能看清杨坤手里的东西,他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鲁班乩!
被这鲁班乩刺进肚腹,片刻之内,督脉俱裂,元阳大泄,丹道尽损!
旧时鲁班术士废掉同行的修为,往往便是以此法来施之。
厉凌并不认为被杨坤以这鲁班乩刺来,自己先天炼炁三重天的修为就会炁泄池空,自己就要彻底沦为废人。
但被这铁锥子刺进肚子里,人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