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酒不错,小厉子,算你还有点良心!”老人只在走进客堂便是一声称赞,“只是另一个小伙子浑身铜臭,馊酸之气来势四尺,明堂之气半淤山根,
“这个小伙子身高不过一米七左右,嗯,眼睛还不好使,比我一个瞎子好一点吧。”
厉凌微微一笑,廖山爷果然即便是瞎子,那观气相人之术却是功力不减!
廖山刚刚说的是正是桐子。
廖山,也就是陈心心口里的“三爷爷”——廖三。
没想到,在纽约一别,这老怪物竟然潜伏在了要门陈家。
而且看情形,廖山当年来到美国后,一百多年来都呆在陈家,一个世不二出的术士高人,竟然甘于遭受这等苦厄,这算是真正的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么?
廖山精通闻气相人之术,当世绝大多数风水相术,讲究的都是”明相”,也即以双眼相人、相地、相天。
但从古至今,便的确有一命相分支,以“暗相”立足于世,只不过能真正悟得暗相精髓的人寥寥无几。
所谓暗相,自然是双目失明之人堪舆命相之道。那些屡泄天机的高人,天谴致双目失明后,总结归纳出一套”暗相术”,也叫“哑龙术”,
便是主要以鼻子、耳朵来听闻风水气势走向以及人体气脉磁场的搏动规律、人体本身独有的气味,从而也能相地、相人。
玄学典籍所载的那些暗相高人那可同样是相术夺天人之境,出神入化,比如风水堪舆宗师赖布衣,晚年便是双目失明。
看来,这廖三在失明前已是一介风水堪舆高人,便是在失明后,同样也精通暗相之道啊。
精通这等风水天人之术的高人,又岂会被一俗人之家给囚禁虐待二十多年呢?这是厉凌一路上想不通的问题。
“小厉子,多日不见,你膻中以下,肚腹败絮之气萦徊,怎地竟一身小肚鸡肠,睚眦算计之心思,邪浑之气漫身,可不像当日蕾娜带你来见我时的样子了!”
“蕾娜还好吗?”厉凌笑了笑问道,那个黑珍珠女孩倏地跳入了他脑海里。
“当然不好,你不去找她,她能好么?”廖山啐道。
厉凌无语,陈心心扫了他一眼,轻笑:“那么,三爷爷,厉凌就是你口中的‘术士童生’么?”
“哈哈哈,这小子天庭慧气三寸,正是人有才识气自华,五官英气勃发,双生顾命之数,就是他了。”
廖三说罢,拄着拐杖走近厉凌,再一深嗅,点点头冲厉凌说道:
“还好你小子有些道果氤气,终究也是有些底线的,否则,老瞎子我今天还真不敢跟你做生意啊!”
厉凌脸上挂着浅浅一层笑意,打量着这佝偻的老怪物。
老实说,虽然廖三诙谐闲趣,放浪形骸,却毕竟难以让人把他跟术士高人形象联系起来。
但厉凌已然毫不怀疑,这廖三,正是千年风水堪舆世家廖氏一脉的传人——唐代唯一能和杨筠松齐名的地理宗师廖禹的后人。
但廖禹子孙后代千年繁茂,也不知这廖三到底是廖氏哪一支的传人,但毫无疑问,
能以夺天堪舆之术为陈家堪改出一副“金龙宝局”,这廖三定然是廖氏正宗地理之术的传人。
毕竟,今天打着“廖氏风水”名号行骗的江湖术士多过牛毛。
但凡是个姓廖的,说不准报出名号、亮出名片就能吓你一跳:xx易学研究会会长、世界华人风水研究中心主任……
但廖三这等高人,又岂肯为陈家泄天机改风水以致双目失明、再是甘愿画地为牢,自我一做阶下囚?
廖三一摆手,示意陈心心走近,接过陶罐,打开瓶塞,直呼好酒,一口咕咚咕咚,便是大半瓶已去,但见他面色直放红光,灰暗的眼珠竟也似精光直冒,
“好酒,就是酿酒师有些赶,高粱发酵时间还短上了七天,否则,这酒也当得上琼浆玉液了!”
厉凌和陈心心一对望,廖三爷看来不但勘天象地出神入化,品酒识酒也是一绝,都能精确到发酵天数上!
“那只双尾金鸡,你现在就交予我吧。”廖三从凳子上站起来。
厉凌从桐子手里接过竹篓,对廖三说道:“鸡我是带来了,但是,我怎么知道三爷你没在逗晚辈我玩呢?
“毕竟,这双尾金鸡可是数百年难得见到的风水艮坎煞宝,我自然是十分不舍得这等天缘造化,
“你所谓的藏宝图,我该怎样验证它是真是假?毕竟这种东西,很不靠谱是吧?虽然,我敬你是前辈,而且也算是我的长辈。”
廖三噗嗤一笑道:“小孩子你真是心眼多多,果然是满肚算计心思!老瞎子我为了参悟这张藏宝图自瞎一双眼,在陈家落难二十年,
“光凭这一点,你还信不过我?现在我把它赠予你,只因为我始终参不透其上的几句偈语,
“而且,我老了,再没有当年得到这藏宝图的雄心壮志,毕竟这大西王遗宝,几百年来多少江湖人马孜孜寻求却都无功而返,
“这髡残大师所绘的藏宝图,乃是我廖家祖上九死一生才得来的天机,你应该知道,世上所谓的大西遗宝藏宝图多如牛毛,
“可廖三我告诉你,只有我廖家这一张是靠谱的,小子,你是信还是不信?”
“髡残?”一边的桐子脱口而出,“这可是明末清初名气最大、也是最神秘的大画家呀!”
一边的陈心心点点头道:“现在髡残流传在世的几幅真迹的拍卖价那可都是几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