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厉凌担心洛家人不买账,认为他并未化解厄虞——即便牛羊不再失血而亡,但时常犯瘟病也毕竟让人不省心。
要彻底化解这处三牲五畜福脉喜神位的风水异端,除非填平那“抢龙坔”两山间的沟壑,或者便是削平两座山
!
唯有彻底破了“抢龙坔”风水形势,这处三牲五畜福脉喜神位的地脉理气才会日益福荫养殖场的牛羊。
但无论如何,先挖出这地下的孽煞之物再说。
当即,厉凌蹲下来,在那一处方圆三尺的土堆上观察了好一阵,对奚诗说道:
“就是这个位置,西北乾位,你扛着锄头走上来,会用锄头挖地吧?”
“呵呵,我小时候也算在农民家庭长大的,我还经常和我爷爷在地里挖地种菜呢。”奚诗爽朗一笑,
“别小看我,我一个人半天可以挖出两分田来种菜!”
“呃,不错,下得了田地,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上得了大床……”厉凌吱唔一句,“那好,你站在这个位置,
“然后,注意这土堆的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厉凌分别在五个方位前摆下一块石子,“它们便是‘天地君亲师’人伦纲常牌位,
“你以锄头按照这五个方位顺序来挖,即你先挖一锄当中的中天位,再挖一锄东面的地位,再挖西面的君位……
“反复按照五个方位顺序连续开挖,记住我早前给你说过的,你是女子,男左女右,你只能以右手执锄柄发力开掘,
“切不可左手发力,否则便要颠倒阴阳,这就要伤着这三牲五畜福脉喜神位的龙基,便是坏玄机之举!
“掘地五尺之深后,便能看到那孽煞之物,我之前算得它是一件古兵器,正是这件兵刃让这养殖场闹怪事,咱们将它弄走,
“这里的风水厄虞基本就化解了,咱们一百万手到擒来,到时候你和桐子一人十万,还有八十万,算厉哥哥提前给你的嫁妆。”
奚诗面色一红,随后倏然一笑:“你这一行实在是太好赚钱了,到处走走看看挖挖,
“就能赚到一百万,我下辈子要是能投胎做个男子,我一定去学你们这门手艺!”
“哈哈,若但凡是个术士、到处走走看看挖挖便能赚到一百万,这个世界就乱套了!”厉凌一笑,
“我给你说过那个廖三爷么?我告诉你,当世风水相术修为能超过他的,
“估计只有一两人而已,他若到处走走看看,开价一千万都有人请他呢!”
“哦,那么,厉哥哥你在你们这一行里,能排到个什么名次?”奚诗望着厉凌,睫毛频闪,
“你这开价一百万都已经很逆天了吧?人家一个白领金领最起码也要辛苦几年才能赚到这么多呢!”
“我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混碗饭吃。”厉凌一摇头,随即再一望星宿,又一看时间差不多快九点了,“好了,咱们开工吧。”
当下,奚诗遵厉凌吩咐,右手执锄柄前方发力,左手握锄柄尾,站在土堆西北方位,第一锄先朝土堆中央的中天位挖下去,
然后再按照东地、西君、南亲、北师顺序反复开挖,却在奚诗第一个轮回刚刚挖完,
猛觉四周阴风大作,“呼呼呼
!”刹那间飞沙走石、草木纷扬!
“奚诗蹲下来!”厉凌一声高喊,避过一阵飞来的树枝,冲上前拉住奚诗,齐齐蹲在地上。
待得风势稍小,厉凌睁开眼一望四野,再望向天星,霎时便是一惊,兑宫三碧木星,七赤金星闪耀,天心轮换,北斗星移!
“金死地!”厉凌额头一滴汗水滚落。
“厉哥哥,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刮起来一阵怪风?!”奚诗也睁开眼来,见厉凌面色大异,身子不由一阵哆嗦。
厉凌乃是她此时的精神支柱,否则,一个弱女子深夜哪敢闯入这阴气森森、野兽出没的荒山野岭!
却见精神支柱都是这番神色,她哪有不害怕的道理?
“奚诗,这三牲五畜福脉喜神位,咱们不能挖……”
“怎么了?为什么不能挖?”奚诗从未见到厉凌如此沮丧,一时间绷紧了神经。
“这是一副金死地。”厉凌站起身来,再一望天星,掐指一阵演算,“《辨龙经》曰:金死玄脉三百载,血开九幽第一泉。
“此地不但是一个三牲五畜福脉喜神位,更是一个九幽玄脉之地,也就是俗称的‘金死地’,或者说是“养尸地”。
“这个位置上埋生的金属器物,经受三百年来天长地久的九幽极阴之气灌注,早已经和地脉幻为一体,这埋金便相当于埋人,
“我们现在如果将此金死地下的一件兵刃给挖了出来,便相当于挖了一座尸气极重的坟墓,‘死金面天日,见血封喉时’!
“此‘金死地’下的金器一旦见天,则金死地必要积血成泉方可阴阳汇中,换句话说,挖掘之人必会暴亡其下!”
“啊?!”奚诗吓得将手里的锄头一丢,冲上来抓住了厉凌衣服,“也就是说,如果我一旦把那件兵器给挖出来,我就会死,是吗?!”
厉凌点点头,再一擦额头汗水,心道来到这洛家做生意,可真是不虚此行啊!
这洛家人不但是元朝降术宗师洛有昌的后人,更荒谬的是,其养殖场牛羊失血而亡之风水厄虞,最终化解出的因果竟然是一副千古难以得见的“金死地”!
这等风水孽缘都能碰上,厉凌也不知道这是福气还是晦气。
在堪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