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姐夫,我忠心地请求你们能帮我姐夫,帮我姐姐,你们要多少钱,我现在就可以打电话给我姐姐,给罗伯特,他现在就可以打进你的账户——”
“瑞克,我说过的话不想再说第二遍了。”厉凌摇摇头道,“很抱歉,我只能祝福你的姐夫,你可以让你姐夫去东方找些高人,向他们买一些法器——类似你们所说的‘幸运物’、‘吉祥物’。
“这或许可以帮他缓解一下,记住,很容易买到假的!罗伯特那么有钱,让他想办法找到真正的行家,最好去香/港、台/湾那边去找。ok,不送了。”
“这真是让人遗憾……”瑞克一脸懊丧,“好吧,总之谢谢你们,但是,请原谅我,我会把你们介绍给罗伯特的,至于他会怎样,我就不知道了,但这对你们来说一定不是坏事,厉先生,秦先生,秦小姐,再见!”
瑞克向众人一点头,然后走出车间,发动警车而去。
“小师叔,给我看看那个镇物吧。”枫条待瑞克一走,立即对厉凌说道。他很诧异的是,厉凌竟然把那道“漏夜壶”算子藏在了车间里一个衣柜里,而他竟然没发现。
这是什么厌胜术?下算子不是要藏在胜主家里么,怎么反倒藏在自家车间里?
实际上,厉凌和桐子、玛丽行这事的时候,压根就没让枫条知道这事前前后后,因为厉凌专门告诫过桐子,让他一定不要将对瑞克下算子这事具体情形告诉枫条。
厉凌总觉得枫条自从出狱后,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虽然这家伙过去也的确有些深沉,很是较真,但至少不阴。但不知何故,从普纳尔镇监狱出来后,他给厉凌的感觉就“阴”了起来。
枫条最近看人的眼神、或是他开始爱斜着眼睛瞟人、偷听自己和三师兄说话的一些小动作,都让厉凌觉得,他现在真的有些阴。
尤其是在他对厉凌挑破了对秦樱的感情、吃醋呷味一事、又被厉凌五招内将他制服之后,厉凌就觉得,这家伙更阴了。
这让厉凌隐隐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让桐子暗中盯一盯枫条,他怕这家伙做出什么有辱师门、或是背叛师门的举动——直接原因也许就是因为樱哥。
次要原因,可能因为这家伙好胜要强的心里作祟,尤其是他很想学鲁班术,可他师傅不授他,而自己这个小师叔却在这里装逼显摆。
“枫条,这东西我不能给你看。”厉凌很严肃地说道,说罢又望了望三师兄,见他眼里也有赞同的意思,“不是我有心要瞒着你什么,因为那上面还有些忌讳,不能让外人看到。”
其实,已经被破掉的厌胜镇物,再让外人看是没任何关系的。但厉凌有种感觉,现场其他人都可以看,就是不能让枫条看。
自己那“漏夜壶”算子上,压根就没有施咒的痕迹——这完全就是《鲁班书》下册《万法归宗》里的门道,他不想给枫条一种确切的、有凭证的直观实物,从而让枫条确信自己传承的是《万法归宗》。
枫条见厉凌眼里神色很是笃定,当下了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什么,埋下头时神色已然微变。
“三师兄,我们到办公楼去吧。”厉凌对秦绍楠说道,恰好瞥见了站在秦绍楠身边的眼神水汪汪的活春丽,心下不由一凛,便向她微微一点头,眼神已经告诉了她,等会我找你。
秦樱一声不吭地,当即大踏步走了出去,枫条赶紧跟上去拉住她道:“小樱,今儿小师叔既然在这里,咱们就把这事挑明了吧!”
“哦?”厉凌一颤,赶紧一望三师兄,面上不由一热,桐子见状,立即对几个东南亚人和墨西哥人喊道:“散了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松果走上来拍拍厉凌肩膀,低声道:“小师叔,看你怎么收场了……”说罢到一边干木工活去。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秦樱甩脱了枫条的手,一声高吼,“该说的我早就说了,我情愿当尼姑,一个人老死,没人疼没人爱,也不愿意稀里糊涂地就嫁人!”
“咱们国籍虽然是美国,可骨子里还是华人呢!结婚嫁人,还得听长辈的!”枫条也吼道,“师傅早就答应了我,让你嫁给我的,我马上二十三了,你也快二十一了,咱们山谷里其他华人这年纪孩子都有了……小樱,你不听师傅的话么?”
一九九八年,这是一个现代化的时代。但在普纳尔谷华人圈子里,这里很是原生态地保留华人祖上的一些遗留传统,比如早婚,多子多福,尤其是这些没有读书、没有体面工作的华人青少年,就一定应该按照祖辈的传统,尽早结婚,为家族传宗接代。
像枫条、松果、秦樱、桐子四人,读书都没有读出来,又没有在白人主流社会里有一份正式的工作,只是在这个山谷里从事祖上传下来的手艺活,那么,当他们上了十八岁后,就应该考虑婚姻大事了。
实际上,秦绍楠也一直为女儿的婚事发愁,秦樱已经实足二十岁了,到现在连男朋友都没有,直接原因虽然是她因练功而练出的敏感体质,可这种年纪都还没跟男孩子约会过,这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他很是看重枫条,这孩子有天赋,也有脑子,人的卖相也不错,秦绍楠一直是把他当做衣钵传人来看待和培养的,既然要传衣钵者,那就必然也会把女儿捎带打包给他了。
只是,这孩子心机重的很,连他这个既师亦父的长辈都看不出来他有时候到底在想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