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轰隆隆的炸雷一声声在耳边响起,伴随着炸雷的还有嘎嘎嘎的笑声,巴掌大的小脸上,眉眼弯弯的小九让满心担忧的赵大月松口气的同时也忍不住露出笑容。
伸出大手从辛秀英手中抱过襁褓中的小九,低头额头碰了一下,“奶的乖孙孙啊,是个胆大的。”
跟着松口气的辛秀英哭笑不得的看着睁着大眼睛嘎嘎嘎笑着的小九,重新缓缓躺在炕上,满是温情的双眼静静的看着躺在老太太怀里嘎嘎嘎笑个不停的小九,这个、这个承载了全部希望的孩子结实的让人不敢相信,可就是这份不敢相信却让辛秀英有种此生足矣的感觉。
屋内是从没有过的温情,屋外是雷声阵阵,寂静的山村,因为震天响的雷声,也因为这个特殊的日子,空荡的好像一座死城,没有人看到,好像要把大地劈开似的响雷夹杂着闪电呼啸的扑向被茂密的山林笼罩的小山村内那座崭新的泥砖房,可让人无奈的时,每每落下的闪电总会在即将降落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被洁白的七瓣莲花笼罩在其中的卫满福一项淡然的双目内闪烁着惊喜和难以置信,“小叔。小八怕。”
不知什么时候贴在身边的小小身影让卫满福伸出手臂抱起只有手臂长的婴灵,入手的刹那,卫满福眼角腾的一下滑落一抹银光闪烁的水珠。
低垂眼帘挡住眼底的狂喜,收紧的手臂紧紧抱住小小的小八,“小叔、这是什么?”
带着疑惑不解的询问在心头响起,抿着唇轻笑出声的卫满福长出一口气,仰起头看向满是经络的花瓣,“坐莲。”
剪短的解释,除了大丫,所有的孩子全部闪过一丝迷茫,齐刷刷的目光在看向卫满福后又移到有着清晰经络的花瓣上。
流光飞舞的经络内,清晰可见的液体缓慢流动着,散发着诱人香气的液体呈乳白色,可仔细观看,却发现白色中又夹杂着淡淡的金丝,不管是一知半解的卫满福还是不解的小七小八,都有种感觉,这样的液体很重要很重要。
可这一刻,没有一个人动,也没有人一个人伸出手去触动那触手可及的液体,从黑夜等到初晨,持续了一夜的响雷终于在天空即将发白时消失了。
而抱着小九坐在炕梢,护了一夜也守了一夜的赵大月终于放心的沉沉睡去,寂静的房间内,再次睁开双眼的小九看向半空无声无息隐藏在空气中的七瓣莲花。
大眼睛眨了眨,一抹笑意闪过,莲花悄无声息的出现,没有一丝征兆的回到小九眉心,而就在莲花消失的刹那,半空中,九个身影出现。
八个或大或小的婴孩外带一个有着温润双目的少年,清晰的身体散发着淡淡的荧光,互相看了一眼,九双难以置信的目光落在睁大双眼的小九身上。
“小九,是你吗?”
迟疑了半响,第一个伸出手的卫满福碰触了一下襁褓中的小九,清澈的大眼睛,扑的一声,一个小小的水泡在嘴角浮现。
咯咯的笑声响起,“小叔、小九真好玩。”
笑弯的眉眼,除了卫满福没有人看到那双清澈的双眼内闪过一丝羞涩和懊恼,失笑的拍了下身边含着手指头的小八,弯下身躯的卫满福沉吟了一下。
“小九,如果是你你就眨眨眼好吗?”
弯下的双眼扑闪了一下,虽然不明白怎么发生的,但一下子全明白的卫满福还是感激的把脸颊贴了一下小九巴掌大的脸颊。
温热的触感让几十年没有感觉的卫满福楞了一下,随即腾的一下红了眼眶,颤抖的嘴唇看向小九,咿呀,伴随着稚嫩的童音再次眨动的双眼让卫满福轻轻的笑了。
虽然依然充满了疑惑,虽然有着这样那样的不解,可卫满福却知道,他们老卫家终于改天换命了,仰起头,欲哭无泪的酸楚充斥整颗心的卫满福等到近乎干枯的心终于流淌过一丝滋润。
满目沧桑的卫满福让襁褓中的卫九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爹还是那个爹,娘还是那个娘,家还是那个经历无数风雨的泥砖房,可内芯早就换了的卫九没想到一场浩劫竟然会得到救生。
前尘往事,割舍一切的卫九并不在乎,孤寂了二十载的卫九只是知道,叔在、哥哥姐姐在,爹在娘在,爷爷奶奶也在。
这对渴望亲情的卫九而言足矣,再次弯下眉眼的卫九其实活的年岁并不大,二十一岁离世的卫九是世间唯一的天极鬼师。
不管是因为过于孤寂还是因为血脉纯净,仅用十年世间成为天极鬼师的卫九有记忆起,总是能看到奇奇怪怪的事情,小时候,卫九总是哭嚎着,无数个夜晚,爹娘温热的大手一下下的轻抚着脊背,安抚着受到惊吓的卫九。
随着年纪的增长,沉默的卫九脑子里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幅幅画面,那些好像神话故事的画面让卫九诧异,小山村内,很少能够隐瞒下丝毫的事情,短短的几天内,老卫家卫九是傻子传遍了小山村。
爹娘瞬间苍老的面孔和苦涩的笑让幼年的卫九不解,从不断的讲述到沉默不语,小小的卫九在经历了无数的嘲笑后终于明白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包容。
那样的打击让卫九近乎自闭,担忧不已的父母带着卫九离开了山窝窝,走出了大山也走进城市,可爹娘不知道,离开了山窝窝,眼前全是群魔乱舞的卫九越发的难熬。
日日夜夜不间断的疼痛折磨着小小的卫九,从镇到县,从县到市,从市到首都,五年的时间,靠着乞讨走遍了各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