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
“东京。”
“这么多个一起?先交钱吧。”
“那个……能先送我们去目的地,到了那里让我们家人付钱么?”
“侬缩啥?”正在登记名单的大蒜一愣,连口音都惊讶的跑出来了,放下了手里的笔:
“你们这么多个,加在一起的路费可不是个小数目。要是到时候不给钱,我不是得亏大了?”
另一个大蒜听见动静,也从后面的门内探出头:“不行不行,前两天还有个芹菜,骗了大哥把他带到北京来,也说的是到了就让家人付钱。结果好么,到了之后,让他打电话打不通,上门找人又不见付钱的人,最后还得辛苦我们两动手揍他,真是亏大了!”
官官身后,缩在大伙儿背后遮了脸的某位芹菜先生,闻言抖了抖身子,把自己挡的更严实了,生怕被这两个大蒜发现:
明明被打的是他,谁知道阿落会突然走人去了东京啊?被这二位结结实实揍了一顿,如今整个脸险些毁容的他才是亏大了好么!
“咳咳,”清了清嗓子,官官把芹菜往里拉了拉,自己走上前,试图跟这两个大蒜交涉。
“我们家人就在东京,已经通过电话了,绝不会到了那里不付钱的。”官官身为一家之主,一向正气凌然,如今这话从他嘴里讲出来,比之前芹菜先生说得,要让人信服的多。
已经被骗过一次的大蒜不敢擅自决定,两兄弟讨论了一下,做了决定:
“你们先等一下。”之前坐在桌前记录的大蒜开口:“眼下这情况有点特殊,我们得跟我们大哥商量了才能决定,先等一会儿吧。”
那个大蒜起身,绕到了门后。只听一阵不甚清楚的交谈声模模糊糊的响起,随后一个微微抬高了声音透过隔间的门传了出来:
“又来一帮子想要先上车后补票的?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爱心送温暖’还是‘送农民工回家在行动’?”
“——告诉他们,要么付钱,要么滚蛋!”
随着不悦的声音响起,大蒜直接从门里滚了出来。
里面的那一位,看来脾气不太好。
外面等着的大伙儿,见状不由心头一沉。
“我们大哥不答应,对不住了各位,你们要是付不出路费,就请出门右拐,慢走不送了。”
拍拍身上的灰站起来,大蒜恍若刚刚从门里像个球一样滚出来的家伙不是他,无比镇定的请官官他们结账。
“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赖账,一到东京立刻付钱。”按在桌子上,官官跟对方作出承诺。
可惜,这年头,承诺什么的,最不值钱了。
大蒜用眼神示意他们:付不起钱赶紧走。
“我我我我们要是付不起钱,到时候你们就是揍我们,我们也毫无怨言。”茨菇一脸英勇就义一样的壮烈神情。
啥,这年头还有主动要求挨揍的?
看着向前一步站出来的茨菇,和跟着她一起被拉出来、表情茫然的仙人掌先生,大蒜一脸活见鬼的表情:
别不是碰上神经病了吧?化工污染和雾霾,已经开始影响到他们蔬菜的智商了吗?
“少罗嗦,再不走我就要直接动手了啊……”挥手赶人,两大蒜颇为不耐烦。
“不走啦不走啦,不是说只要挨揍吃点苦头,就能去东京见到阿落么?我不要呆在人生地不熟的北京啦,我要回家,我想阿落了嘤嘤嘤……”
这个茨菇年纪不大,开了灵智跟在黎落身边还不到一年,本来就不大精明。如今长途跋涉又被拒,本来就对又冷又污染严重的北京很是抗拒的她,一时情绪激动,根须一指,直接哭出了声。
被指到的芹菜先生:……我也不知道他们这次长心眼了啊,居然知道先收钱才带人。
无意中顺着茨菇的指向望了眼,结果大蒜还以为自己眼花,又确认了一遍,抄起一旁的棍子就要上前:
“好小子,又是你!我说怎么又有没钱想坐霸王飞机的一下子来了这么多,敢情都是你招来的?上次路费的钱没付,我和我兄弟是不是打你打的太轻了,你才不长记性,认准了我们家还敢来第二次啊?”
抱头鼠窜,芹菜先生眼见暴露了,往座椅下面一个劲儿的钻:“打芹菜不打脸,你们上次都差点把我打的毁容了,怎么又要来?”
一时间,机舱里鸡飞狗跳。
“吵什么吵什么,让你们把人撵出去,怎么闹得这么大动静……官官,你怎么在这里?”
被外面的吵闹声给闹的心烦,土豆走出来正要呵斥大蒜不会办事,结果一看到当中站得显眼的官官,顿时惊呼出声。
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既然是旧相识,一切都好办了。
“当初我听见这小子喊阿落的名字,琢磨着可能是后来加进来的孩子,就好意带他一程。谁知后来没有见到阿落,我以为只是个冒认的骗子,没想到今天一见,居然连你也来了。”
带着官官他们到内饰坐下,土豆把没有眼力见的大蒜赶出去,等生意上门。
“当年你要出来闯荡,居然混得不错,还做上飞机生意了。”对于旧友如今的发展很是感慨,官官告诉对方他们的来意。
“包在我身上!今天晚上的飞机,到东京要不了多久,肯定把你们亲自送到阿落的面前!”
拍着胸脯承诺,土豆愿意免费送蔬菜们去东京。
大家伙闻言,激动的欢呼:
谢天谢地,这次终于可以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