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月大人……’
‘感受不到朱月大人了……’
‘这个国家,要毁了它!’
‘血食啊,好多的血食……’
‘那个黑衣的男人,身上散发着香醇的味道,从未闻到过这样的味道!’
‘杀了他……杀了他!’
清晨,太阳的光辉才洒在大地之上,将夜晚的阴霾慢慢的驱逐时,在不列颠北部的国境线上,黑压压的人群沉重的前行着,它们每个人浑身的肌肉都仿佛是钢铁铸就般的坚韧,大幅度夸张的隆起。¤,x.
它们人人都**着,白色的雾气从口鼻喷出,每个人的双眼都是不正常的猩红色,行军更是毫无意义的向前颤抖着走,毫无军队的纪律可言。
光辉慢慢的洒在了那小小凸起的山丘之上,一个等待许久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他面前,那如同黑色海潮一样的阵仗。
他在深夜就抵达了这里,并等候了已久,感受着朝日的阳光和敌军那些错乱的步伐声。
“一万以上么,算是死尸转化的活死人,数目接近两万,领军的便是那些腐蚀了蛮族高层的堕落真祖么。”
他低声自语,但语气之中毫无惊讶,紧张,也无询问,只是单纯的目测了一下数量。
“嘛,或许带来的刀,还不够用啊。”
易哲自顾自的一笑,站起身来,叼着那根被压扁了的香烟,迎面微冷的风吹开了他的额发,那件黑色的长衣,也被微风给吹得衣摆轻轻向后摇动,前方,那海潮的黑军队缓缓的朝他……
一个人驻守的边境,压来。
易哲解下了一边的麻袋,将里面那几十把的长剑全部揭开。
顷刻间,剑鞘砸在山丘上的声音稀稀落落,他随手捡起抽出两把,甩出了刀鞘,翻转刀身直接插入在身旁的地上,刀身嗡鸣震响空气发出响声,他又再不紧不慢的拿出一把把的长剑,一把把的倒插在自己周围。
剑身刺破泥土的声音一道道传来,泛着寒光的长剑一柄柄倒插在那山丘之上,簇拥着那个黑衣的孤独战士。
如同钢铁的丛林生长在他四周手可触及的地方。
这样一来,等会才不会因为砍断了剑,还要一边去摸出新的一把拔出来。
“好了。”
他对着万数以上死徒活死人混合的蛮族之军,露出了微笑。
“你们,能突破我的剑围吗?”
……
“王,已经准备好了。”高文站在阿尔托莉雅的身边,即使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他仍然如此打心底的尊敬这位亚瑟王。
“辛苦你了,没问题了吧。”阿尔托莉雅杵着那柄圣剑,但剑鞘,却也不是最初那把的华丽的剑鞘了,如今收入誓约胜利之剑的,只是一把普通的剑鞘。
她还记得,后来梅林曾问过她,剑鞘与剑,选择谁,少女的回答是剑,因为它很锋利,梅林摇头说剑鞘重要十倍,这时,那个灰色的骑士就出声。
“剑鞘和剑我谁都不选,哪怕是一柄断剑,只要它随我渡过了高山和大海,它就是我的朋友,比起这种问题,应该问该做什么样的人。”
他那句话的意思,或许很难再向他询问细致的内容了吧。
阿尔托莉雅沉默的想。
“有一点小问题……”高文看上去很有些疑惑,“我们的士兵多出了一些。”
多出了一些?阿尔托莉雅疑惑的看向他,现在的局势来说,不应该是少了一些才对吗?
“问问他们。”穿着蓝白相间的铠甲的阿尔托莉雅直接走下,走向那些看上去也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士兵。
“你们原本有编制么?”
“是的,我们原本,都是易哲大人的属下,本来该跟随他的才是。”一个小队长走出来,因为问话的对象是亚瑟王,有一点小紧张,“易哲大人也说过,要我们在今早上等着他才是……可是,我们找不到大人了。”
“今早?”阿尔托莉雅想到了什么,她怔怔的出声,“不是……昨晚吗?”
那些没有了编制的士兵们左右顾盼,也一时间没有什么话说。
钢铁坠地的清脆声从他们的后面传来,阿尔托莉雅和高文同时回头一看。
假面的骑士愣住似得站在了那里,她还抱着一堆有些多过头的长剑,而那些都已经散落在地上了,背后,有两匹军马被她牵着。
“雷德……”阿尔托莉雅想要说什么。
“他昨晚就离开了?”假面下,仿佛没有听见阿尔托莉雅的询问,她只是自顾自的言语着。
“昨晚,就离开了……”
“士兵,也没有带?”莫德雷德看着那些愣头愣脑的士兵,忽然心中一紧,那是除开一直仰慕的亚瑟王将她拒绝后,第二次,不,或者说,还要强烈的,迷茫。
必须要赶到他的身边……
莫德雷德下意识的转过身,疯似得要爬上军马,但脑海中忽然一庝,假面的骑士摔倒在地,铠甲之间发出沉闷的声音,高文立刻冲过去扶起她。
“你没事吧吧?”
“我没事……”
莫德雷德的声音透露着无比的茫然。
“只是,我应该要到一个地方去才对,可是……是在哪儿?”
……
易哲双眼中的猩红色三勾玉缓缓转停,他感到了什么回馈,轻轻一笑。
“抱歉了,用了月读骗了你。”
他反手丢弃手中两把彻底砍得损坏了的兵器,双手朝后,猛地拔出另外两把新的,然后挥舞出了灿烂极致的刀之阵!
时雨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