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天一大早西奥罗德又迎来了久违的头疼,他甚至有些睁不开眼,若不是他的好助理不由分说地将他从床上拽起来的话。
“你需要吃点东西,从昨天晚上开始你就没有吃过任何东西。”纳特尔十分干脆地掀开了西奥罗德的被子。他似乎刚刚从外面晨跑回来,手里还拿着给西奥罗德买回来的早餐。
大脑的胀痛让西奥罗德的意识有些昏昏沉沉,他只觉得自己的眼皮仿佛黏在了一起,怎么也睁不开,他尝试了几次便放弃挣扎,离开温暖被子的身体无意识地缩了缩,他伸出手摸了摸,终于摸到了被掀到脚边的被子,于是直接一抓,将被子从纳特尔的手里扯出来,埋过头。
“现在几点了?”带着一丝沙哑和鼻音的迷蒙声音从被子里闷闷地传来。
“七点十分。”纳特尔看了看手表。
“……还早,让我再睡会……八点再说……”西奥罗德的声音就像是每说一个字就会浪费他多大力气,越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小,几乎变成了软软的呻/吟。
这种状态的西奥罗德可不常见,平常这家伙几乎将优雅一词刻在了骨子里。纳特尔挑了挑眉,看着床上将自己整个人都蜷缩在被子里连根头发丝都没有露出来的某只,想到昨天,不,应该是今天早上两点多他才从这些闹疯了的家伙们手中将西奥罗德拯救出来,他现在会露出这般模样也是理所当然。
虽说无论是醉酒还是此刻还未清醒的西奥罗德都令纳特尔有些……赏心悦目,但是他可不想日后总是出现这种状况,准确说,不能在外人面前出现这种状况,于公于私都不行。
闷在被子里的西奥罗德见床边的人没了声,只觉得世界总算清净了,脑袋的胀痛渐渐被困意取代,迷迷糊糊他又睡了过去,但是没有睡熟,这半睡半醒的迷蒙阶段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觉到身下的床垫一沉,那模糊的意识又渐渐回到他的大脑中。
纳特尔回来后,见西奥罗德似乎又睡过去,而那一开始将他整个都遮住的被子也因为主人的放松而渐渐褪去,露出柔软而又凌乱的金发,他心里不知涌上什么恶作剧般的情绪,于是他直接上前。
“西奥,如果你再不起来,这一次我就不会掀被子了……”西奥罗德听到一个被刻意压低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离他很近……
等等。
西奥罗德将整个头露出被子,翻了个身,然后就看到纳特尔躺在他身边,灰蓝色的眼带着一种侵略性的笑意。这只是一个单人床,躺上两个大男人就没有多少空间,所以纳特尔离他很近,他甚至可以看到对方脸上的绒毛。
……?
“好吧好吧……”西奥罗德皱着脸,有些不太情愿地叹了口气。
然而正当纳特尔以为自己的“威胁”成功让西奥罗德起床就范时,西奥罗德突然展开被子,将还带着他体温的被子分了一半,搭在纳特尔身上。当纳特尔的手背触碰到那还带着一丝温暖的被子时,不可控制的,他直接愣在原地。
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单人床上就算了,还……共享一条被子?
纳特尔傻了,他甚至发现自己该死的脸烫起来,而那吹拂在他脖子上的热气几乎让他浑身僵硬动弹不得――他的本意不是想跟你抢这张床好吗?!
沉默一两秒后,大脑终于有所反应的纳特尔几乎是触电似的从床上跳起来,掩饰般的拿起一旁床头柜上的玻璃杯,他的动作太过匆忙,以至于那被子里艳红的液体都洒出来少许,染上他的手指,纳特尔赶紧有些懊恼地换了只手,将那液体胡乱地往身上擦了擦。
“喝…喝了这杯西红柿汁,你会感觉好一点。”纳特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一本正经,“我还加了点蜂蜜。”
西奥罗德哼了一声,终于起身,睁开了迷蒙的双眼,接过那杯西红柿汁。
纳特尔看了一眼便将自己的目光从对方乱糟糟的金发上挪开,他补充一句:“厨房的桌子上有我带回来的早餐。”
西奥罗德没有吭声,他将空杯子放在床头柜,起身赤脚走下床,还没走两步,就差点被横在地上的“障碍物”绊倒,他低头看了看,原来是杰森,他就这样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毯上,他的身边还是同样毫无形象的里奇。
这栋楼本来就是一栋荒凉已久的小别墅,根本没有多少卧室,西奥罗德占了一张床之后,就只剩下一张双人床,对于十多个人当然是不够的,于是乎在疯闹过后,就出现了现在这般,喝醉酒的家伙们随便找块地倒头就睡的情况。
西奥罗德小心翼翼地跨过地上的“障碍物”,走进一旁的卫生间。只是很显然他的大脑还不够彻底清醒,以至于他都忘了房里还有一个清醒的家伙,并且忘了顺手关上卫生间的门,他就这样旁若无人地站在马桶前……
接着,他就听到房间里那几乎可以称作为手忙脚乱的慌乱脚步声,原本呆呆站在床边的人下一秒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惊慌失措甚至落荒而逃地离开卧室,并且还像是躲避什么洪水猛兽般匆忙摔上门。
那“砰”的一声让地上躺着的两人嘟囔几句,翻过身接着睡过去,杰森还顺手抱住了里奇的大腿,也许睡梦中的他认为他自己怀里的是那早已滚到一边的酒瓶。
听到某人窘迫离开的声音,一直保持着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睁不开眼状态的西奥罗德,在那一瞬间,微微勾起了嘴角,伸出手,轻轻关上了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