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衣,你叫我什么?你刚才叫我娘?你叫我娘了,是吗?娘太高兴了!”美妇浑身震颤,激动得无法自抑,脸上溢满狂喜,局促不安地不停念叨。
罗衣缩了缩手,表情乖巧,忽而蛾眉轻锁,轻轻地呼痛:“娘,手疼!”
美妇低头一看,面上露出窘色,连忙将她的手放开,轻轻抚着那青青紫紫的指印,心疼无比地呵着气。
“罗衣乖,娘不好,娘给罗衣吹吹啊!”她一脸自责,紧张无比地望着罗衣,那表情,委实有些让人心酸。
“娘,不痛了。”瞧着她紧张而不安的神情,罗衣不忍心地安慰道,心中甚至有些后悔,不应该提起手疼的事情来让妇人自责。
她如此紧张女儿的一切,一定是个好母亲,想到刚才的一时意动,又有些后悔。现在的情况根本就是李代桃僵,也不知道,日后,她得知她是冒牌顶替的女儿后,会是怎样的光景。
罗衣不想骗人,可眼前的一切,让她想张嘴解释都解释不清楚。她自己都完全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她唯一确定的是,她不应该在这里的。可是,她应该在哪里呢?哪里才是她应该呆着的正确地方?
她隐约记得自己受了伤,濒临死亡,醒来前,那梦里充斥着满满的血腥味。醒来后,她心中也是惊悸难平,似乎真的经历过一场匪夷所思的血事。
美妇的突然出现,让她措手不及,来不及思考之下,就凭借着本心的柔软,居然异想天开地想要暂时满足下妇人的思女之痛,又将自己卷入一个不明的尴尬境地。
目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妇人怜爱地看着她,视线片刻不离她半分,见她试探着要起身,连忙摆手道:“罗衣,你伤还没好,不能起身。”
罗衣抚着腹部,闷闷地问道:“娘,我躺了多久了?”
“三天。”妇人替她掸了掸被面,又细心地捻实被角,眼神温柔得像要掐出水来:“你这三天粒米未进,这刚醒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吃点什么东西补补?
罗衣,乖哈,娘去问下巫师,看能吃点什么,娘吩咐厨娘给你做来,好么?”
罗衣一怔,脱口问道:“巫师?为什么要问巫师?”受伤了应该找医生,干嘛吃什么还要去问巫师?
这古代人真是奇怪!
诶……罗衣心神一震,她为什么会不自觉地冒出这名古代人真奇怪的想法来?难道,她不是古代人?
“这个,这个……等你伤好了,娘再好好同你细说。娘现在找巫师去了,你先躺躺,娘去去就来。”妇人神色有些不自然,急匆匆地转身就要往门外走。
刚抬脚迈了几步,又转回身,不好意思地对罗衣笑了笑,指着梳妆台上的铜镜道:“你看娘一高兴,啥都忘记了。这衣冠不整的出了门去,又得惹那些下人们偷笑,呵呵,娘梳理下,再去找巫师。”
拿起台上的桃木篦子,将散乱的发丝梳顺,又打开香盒,拿起粉刷一通挥舞,对镜照了照,这才满意地踏着碎花步轻快地离去。
睁眼看着妇人婀娜的身影出了房门,罗衣便开始伸手解衣扣,奇怪的是,拉扯了半天,也没解开衣襟,烦闷地爬爬头发,翻身慢慢坐起身,一点一点地挪移到床沿边上,光脚踏在地面上,蹒跚着来到铜镜前。
铜镜锃光闪亮,映出一张像洒满了芝麻的烙饼似的脸。
罗衣惊愕地张大嘴,镜子里的人儿也大张其口,冷冷地看着她。
这,这就是她的脸?好陌生啊!
算了,不管了,反正她照镜子也不是为了看脸。
轻轻撩起袍角,慢慢往上提,刚提到腿部的位置,门外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没过一会儿,有人隔着门轻轻地道:“罗衣,我可以进来吗?”
是个温吞吞的男音,透着好听的音度。
(华丽变身!每个人隐藏的身分都将被一一揭开,历史走上风云诡谲的年代。
,无论是什么样的支持,青颖都铭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