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衍看着李承栩,眉头微不可查地一皱,口中颇为平静地问:“你想要什么?”
李承栩轻轻一笑,目光往他腰间一扫,带笑的声音随之响起:“过些日子是我一个家仆的生辰,我观殷兄这枚玉佩成色不错,想来作为一份生辰之礼,也不算辱没。”
闻言,殷衍脸色未变,萝香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气愤地道:“你竟然拿我家少爷的贴身玉佩去给一个家奴?李少爷,你——!”
剩下的白棠也恍若未闻,只视线一直不离殷衍的表情变化。后者回头瞥了萝香一眼止住了她抱不平,随后低头看向腰间的玉佩,神色间微微喟叹,终究还是解了下来。
重新抬起脸时,殷衍开了口:“李兄不再考虑选件别的?这枚玉佩并非如何贵重之物,不过是贴身带的时日长些,有些感情在里面罢了,若是送人,只怕……”
“妥不妥便不是殷兄该关心的,何况,区区家仆而已。”言语间,李承栩轻描淡写地将先前那么对家仆的重视转换成了不屑,而被用来对比的殷衍还是没有任何变化,拿着玉佩的手缓缓抬起。
下一刻,玉佩落入了李承栩掌心。拿到玉佩,李承栩看也没有多看一眼,随意地将玉佩收起,抬起的目光越向了坐着的白棠:“白姑娘?不知方才我与殷兄的比试,白姑娘觉得如何?”
听到他的话,白棠将注意力分出几分到了他身上,对上那道半是打量半是试探的目光,淡淡的笑容化在唇边:“都是当世的青年才俊。”
李承栩笑出了声:“白姑娘谬赞了,当世之说,李某可担不得。不知姑娘在殷兄这可有要事要办?若无俗事傍身,不如随我到李府做客几日。”
白棠自然是拒绝的,如果李承栩拿到的玉佩是真品,她还会考虑他的提议,但是这枚玉佩在殷衍解下的一刻,就被对方以一种高明的障眼法换成了一块仿品。既然真品还留在殷衍这里,她便没有理由接受。
李承栩被拒绝也不恼,依旧笑着说:“李府随时欢迎白姑娘的到访。”说完,才转向被他从刚才起就无视的殷衍,“殷兄,今日多谢玉佩之赠。”
萝香最不喜的就是每次比试完之后,李承栩对她家少爷做出的谦让道谢之礼,分明就是得了便宜还要拿话来戳她家少爷的心。她又看了看身边的白棠,想着她对李承栩的拒绝,觉得少爷的眼光就是好,花费代价救来的人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
李承栩走后,白棠在别院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到了伤势痊愈的时候,白棠向殷衍辞行。
内院,殷衍对着院中的一棵树负手而立,此刻,转过身来看着走到面前的白棠,温润的笑容在听明她的来意后淡了几许。“白姑娘已经决定了?”
白棠点点头,殷衍却不答话,只皱着眉沉吟。良久,似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面色沉重地请白棠随他去藏一趟。
来到书房,身后的门在合上的一瞬启动了屋内的防御阵法,白棠像是没有感觉到一般,跟着殷衍步入二楼深处的密室。殷衍虽然在前面带路,周身感官一直在注意白棠的一举一动,见到白棠对密室表现出来的淡定,心中越发肯定了自己的计划。
“白姑娘可是修士?”这是殷衍进入密室后对白棠说的第一句话。
白棠以沉默代替了自己的回答,殷衍露出了一幅“果然如此”的表情,之后,变化了对待白棠的态度,拿出了一个后辈的谦卑道:“这些日子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前辈勿怪。”
“尚没有感谢道友的救助之恩,何来见怪之说?”白棠一点都不意外殷衍将她的身份看穿,事实上,提出离开是她的一个试探,而现在,殷衍的行为证明了她的判断没有出错。
殷衍笑了笑,又道:“此处密室乃晚辈父母所建,室内有一套阵法,即使是金丹修士前来也无法攻破。”
这算是潜在的威胁么,白棠勾了勾嘴角,等待殷衍后面的话。
殷衍没有想过自己的这点小心思能瞒过她,所以,非常坦然地继续往下说:“前辈想必从上次李承栩过来比试的时候,便已猜到李家如此行为定然是对晚辈或者是我们殷家有所图,现在,晚辈想以这个秘密与前辈做一个交易。”
“什么样的交易?”
“能让前辈获得莫大机缘的交易。”
白棠在殷衍的目光中读到了一种自信,自信这个交易她不会拒绝。“大到什么程度的机缘?”
殷衍刚要答话,白棠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率先作了补充:“机缘越大,不说危险程度,从获益上来说便不是一人能够独享。你说的这份机缘,知晓的人有多少?进去有什么限制,是秘境还是传承之地?”
殷衍以为白棠在听到机缘的时候就会生出几分野心。但凡是修士,在修炼上除了师门和家族的支持,越到后面越需要机缘才有可能走到更远的境界。而眼前的人,竟然最先表现出的是对机缘背后的危机的考虑。
或许是他小看了能够走到前面的修士,殷衍收敛了心神,回道:“是一处秘境,目前知道的人只有赵国境内的修士,元婴以下的修士都能进入。秘境内不止有天材地宝,还有可以让金丹修士晋级成为元婴真君的大机缘,成功的几率有七成以上。”
寻常金丹修士想要晋升元婴,能有一半把握便算不错。现在有最少七成的几率,这份诱惑可想而知。白棠作为修士,如今是孤家寡人一个,在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