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小杜从睡梦中醒来,伸手一摸,却摸到一把麦草。“难道,我又裸奔了吗?”他满怀着担忧摸了摸身上,还好,长褂短裤都在。
此刻他躺在一辆装满麦草的牛车上,正晃悠悠地走在乡村的小道上。牛车周围,都是地窖里那群难兄难弟。
“喂,你终于醒了!可真能睡啊。”一个声音在旁边说道,正是那个红发青年。“头说你醒了,就到前面那辆车上去见他。”说着,红发要来搀他。
小杜捏了捏自己的双脚,那被地刺伤过的双脚,表面上还沾着血迹,实际上却已经完好如初。他谢绝了红发的好意,自个爬下牛车,朝着前面一辆牛车走去。
前面的牛车上有两个人,两个隆鼻深目褐发的大汉,一看就是兄弟。昨晚爆发了小宇宙的那位,躺在麦草垛上,看上去正处在虚弱期,气若游丝,全身被许多布条绑扎结实,用麦草勉强盖住全身掩人耳目,鼻子中隐约还有些血丝,另外一个大汉正坐在一旁照顾他。
小杜有些拘束地坐上车去,冲那位坐着的打了个招呼:“你好。”
“听他们说你是卡尔瓦德共和国的间谍?”说话的是躺着的那位。
“嗨,那都是那个治安官胡扯的。”小杜急忙撇清,“其实我就一过路的,刚好他要敲诈我一把,胡乱找个罪名就把我丢地牢里。”
大汉露出失望的表情,悻悻然地说:“想来也是,就这个破镇子,距离卡尔瓦德共和国那么远,还能招来什么间谍。”闭上眼,不再说话。
“老兄,你叫什么名字?”兄弟俩比较年轻的那位,自然地搭上了话。
“斯泰瑞,斯泰瑞·杜尚。”这话一出口,他突然有了一种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被打上了这个名字的烙印,‘杜尚’成了他的灵魂给自己选择的第一人称。
年轻的褐发大汉觉得他的目光突然有些呆滞,但他以为那是昏迷的后遗症,他友好地进行着自我介绍:“我叫维尔古德,平时叫我古德就好。”
“喔,古德兄。”
“就算不是间谍,你身上也藏着些秘密吧。”古德露齿一笑,褐色的眼珠闪闪发光。
“怎么说呢?”杜尚脸上却笑嘻嘻地,警惕之心大起。
哥不是有些秘密,哥全身都是秘密啊!
“昨天下午你被丢进地窖的时候,那样子,活像暴晒过的虾皮,有几根排骨都能数得出来。可是现在,你看你,浑身都是力气。”
“是啊,”杜尚抬起手,欣赏那前二十年从未有过的肱二头肌,“老资前些日子时运不济,大病了一场,跑到小溪里去捞两条鱼救命,还被治安官说成是‘非法捕鱼’,把鱼没收了不说,还把我关了起来。眼看就快要饿死了,谁知道来了个二逼搜查官,非说老资是间谍,我和他说吃饱了我就承认,结果,嘿嘿,捞了顿饱,这肌肉立刻就长回来了。”
“我听老砍刀说,你一顿饭吃了十头牛的饭量?”
“十头牛,嘿嘿,差不多吧。吃了上百个面包,六七壶牛奶,一二十斤牛肉。”
“那么多食物,你吃到哪里去?”
“这是我的秘诀。把一顿吃的东西储存起来,可以两三天不用再吃。”
半死不活的老兄突然睁眼:“你是猎兵?”
杜尚摇摇手指:“nonono,这只是一种秘法,源自东方一种叫做忍者的职业。据说其中修炼得顶厉害的,可以一星期不吃不喝不动,也不用上厕所,叫做上忍,能坚持三四天不吃不喝不动也不用上厕所的,叫做中忍。像我这样只能忍一两天的,只能叫做下忍。”
古德扫了杜尚的下身一眼:“难怪,你吃了那么多,从昨天到现在,也没上过厕所。”
杜尚大窘。这事不提还不急,一提突然感觉事态万分紧急,他跳下牛车,一头扎进麦田:“哎呀呀,我突然想大号,你们等等我啊。”
过了一刻钟,杜尚从麦田中欣欣然走出来,一边吟着诗:“进门三分紧,出门一身轻。人生最享受的事,莫过于一场酣畅淋漓的发泄啊。”
大车上的人们一早闻到顺着风飘过来的味儿,又听了这一首好诗,脸上表情各自精彩。
待杜尚上车坐好,大车队继续出发。
古德似乎相当喜欢说话,又继续刚才的话题:“你不是间谍,也不是普通的流浪汉,那你究竟是做什么的?”
就在刚才蹲号时,杜尚已经想到了一个靠谱点的回答:“其实我是一名流浪的吟游诗人。”话音刚落,看到古德投射过来一个鄙视的神情,似乎在这一世界,这万金油职业不算吃香。杜尚又连忙又改口:“也是一个快到领悟武技的武者了,现在四处历练,希望能早日突破到那一个境界。”
躺着的大汉又来了兴趣,加入了话题:“喔,还是个武者,不知你修行的方向是?”
想着自己的四大精通,杜尚自豪地说:“刀剑、枪械,似乎都会一点儿。”又一想那空荡荡的技能栏,自觉没有底气,又补充说:“另外我还学了点导力理论。”
大汉目光一亮,掏出一个玩意,“那你看看这东西。”
“战术导力器!”杜尚一眼就认了出来。
大汉眼中浮现出一点亮色:“你说说,这玩意到底有什么道理,能够让人突然发射出致命的法术?”
杜尚此刻简直是热泪盈眶。要说在这塞姆里亚世界中,什么东西最牛叉,这战术导力器明显就是no.1的神器。别的神器只有一个,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