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尚和奥利维尔正在拼命浪费路珍藏的高度数红酒时,在金色鸢尾花酒店,穆拉和李尔慕正在商议今天该怎么办。
杜尚和奥利维尔一夜未归,这可和他们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穆拉说服侍者开了门,仔细检查了隔壁房间,发现房间里根本没剩下什么要紧东西。也就是说,这两人很有可能已经住到熟人那里去了。
“斯泰瑞在这边找的熟人到底是谁呢?你怎么也不了解一下。”他无奈地冲着李尔慕发脾气。
李尔慕回忆了许久,也没有头绪。
就在这时候,一位绅士彬彬有礼地用手杖敲了敲门,询问道:“请问,这里是斯泰瑞·s·杜尚大人下榻的房间吗?”
李尔慕没好气地说:“我们也在找他呢。”
穆拉瞪了他一眼,连忙把来人请进了房间。
来人就是卡索·阿里亚特议员,穆拉从他那里得知了杜尚的踪迹,也了解到杜尚身边确实有一个金发青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从穆拉的口中,卡索议员也知道了杜尚等人一夜未归的事情,不由得扼腕叹息,他一脸诚挚地对穆拉说:“昨日与杜尚先生一见如故,其实还有许多事务未曾来得及商议。这是我的名片,等杜尚先生回来以后,请一定要转交给他,并告诉他,关于他在朱莱要办的事情,我有门路为他办到。”
“斯泰瑞来朱莱到底是办理什么事情呢?”穆拉虽然一无所知,满腹疑惑,但却神情淡然地接过名片,并答应下来。
等到议员走后,穆拉和李尔慕不由得同时长出了一口气。李尔慕夸张地用手拍着胸脯嚷道:“至少知道那个大赖皮蛋确实是和斯泰瑞在一起,这多少也算个好消息。”
有了这个利好消息,两人盘算了半天,决定在杜尚的房间里留下一张字条,和侍者打过招呼,然后出去按照昨天的方案继续寻找。
却说卡索议员在酒店里没有找到杜尚,心里不禁有点失望,他听杜尚说了购粮的事情后,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莫大的商机,并且与几个心腹之交都已经谈过,有了备案了。此刻,他走在街上,望着这冷清的街道,不由得嘀咕道:“难道:是我多嘴说了一句话,被阿方索那个混蛋听进去了,然后直接把客人招待到其他酒店去了。”
旋即,他又自得地笑了起来,在朱莱,能解决这个问题的人不会太多,这个层次的问题,更不是阿方索那个打渔的家伙能解决的。
“眼前反正无事,就去市政厅转转吧。”抱着这样的想法,他散着步,走到了市政厅。
议员们的办公室里正在传来沸沸扬扬的争吵声。卡索侧耳倾听了一下,就知道是什么事,他在几天前就知道了。
总督大人正在推出一项新的改革,想把朱莱的七耀石矿山收拢统一经营,由此集中利润,对朱莱陈旧的几近手工操作的七耀石开采方式进行更新。这项措施自从提出后,就遭到了议员们的强烈抵制。朱莱的七耀石矿山属于市政府所有,又承包给了大大小小的矿主,几百年来,形成了错综复杂的所有权关系。七耀石拍卖所得的钱,是朱莱市政府目前主要的收入,所有的朱莱人都不能容忍总督染指矿山。议员们以现有的公开拍卖制度,在朱莱已经实行了数百年,是朱莱人的传统为理由,提出了抗议。
卡索本人自然也不希望矿山被收拢经营,在七耀石珠宝上的投入是他的爱好,更是他目前主要的收入之一,但他也很明白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眼看这门生意不续,集中精力寻找新的赚钱门路才是真的出路。
路过比菜市场还热闹的议政厅大门时,卡索往门里看了一眼,正看到希姆议员指着费西议员的鼻子破口大骂:“混蛋,去年投票的时候,就是你们这群卖国贼怂恿了大家,说什么并入帝国后,朱莱的经济很快可以繁荣起来,大家的日子就会好过起来,结果呢,现在连口饭都快吃不上了。”
费西议员同样脸色铁青地回敬,声音快要把屋顶都掀翻了:“是谁在去年大搞投机,到银行贷款把城郊的土地买了一大片,想着在并入帝国后土地涨价,然后从中大捞一笔,结果失算之后,就像条疯狗一样四处咬人!”
卡索耸耸肩,知道这样的争吵一时半会儿不会有结果,他绕过这些人,继续往前走去。
人群中的一个,回头看到了卡索的身影,连忙小跑着跟了过来,一边跟着往前走,一边低声问他:“那事怎么样?对方什么意思?”
卡索连忙示意旁边还有人,含糊地低声嘟囔了一句:“你太着急了,格拉西亚。”两人走到了议员办公区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卡索伸手敲了敲门,待里面传来一声有力的‘请进’,推开门走了进去。
“议长您好!”两个人同声说道。
“哈哈你们太客气,直接叫我的名字菲里茨就行了,快把门关上。”话虽如此,菲利茨·德尔加多还是露出一丝满意的表情。
三人都已是老熟人,相互也不拘束,在沙发上各自坐下。
“外面怎么这么吵?”议长问。
“克里斯托在外面,正在遭受希姆等人的围攻呢!”
“他,活该,谁让他和总督走得那么近。”德尔加多议长毫不留情地数落着这位叛逃的前心腹。“朱莱毕竟是朱莱人的朱莱,完全照着外人的想法来可不行。”
议长拿着小银匙,往杯子里加着可可粉,微笑着问两人:“要放肉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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