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隐忍着好久好久的情感,在瓦解的那一刻,她纤长的睫毛,无力的眨出惊蛰的水雾。
一再的颤抖了好久的睫毛,她没有让自己的眼泪落下,苍白的菱唇,无力的蠕动,一字一句——
“请你离开!”
她不想看到邵萍,她做不到心狠手辣又残忍的让她去死,血债血偿的让自己的父母心安,能做到的,就是让她离开,永远、永远、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慕……”
“我请你立刻、马上离开,永远、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她从来做不到绝情的对待一个人,但是邵萍,是第一个,让她会如此绝情对待的人。
乔慕晚没有让自己死,只是让自己离开,永远都不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邵萍知道,她这是不肯原谅自己,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连一个忏悔的机会都不肯给自己的表现。
把乔慕晚对自己母亲的这样一副高傲的态度纳入眼底,邵昕然嫌恶的撇了撇嘴。
虽然说自己母亲当初可能做了什么对不起乔慕晚的事情,但是谁都有选择喜欢谁的权利,为了喜欢的人,做尽不择手段的事情,她不觉得有什么的,相反,这样更加能体现,这是爱之深的表现。
“妈,我们走!”
说着话,邵昕然横了乔慕晚一眼以后,就搀扶着自己母亲的手臂,准备离开。
“昕然,你放开我!”
见自己的女儿,用尽力气的拉着自己准备离开,邵萍不肯依的犟着性子。
今天她来这里,本就是祈求乔慕晚的原谅的,如果她不肯原谅她,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走的。
想到这里,邵萍倏地一把挣脱开邵昕然的手臂,又一次看向乔慕晚,跪在了地上。
“妈,您这是要干什么?”
见自己母亲又一次对自己讨厌的乔慕晚下了跪,邵昕然拔高了声音,尖锐的质问着自己的母亲。
“您又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要对这样的女人下跪?您真的就这样不要面子了吗?”
邵萍不知道邵昕然和厉祁深,还有乔慕晚之间有错综复杂的关系存在,听自己女儿这样设身处地为自己考虑的话,她还觉得自己的女儿是在替自己着想,不想自己活得那么累。
“我做错了事儿,我有罪,自然是要忏悔,不管慕晚原谅不原谅我,我不可以让我心理过意不去!”
“您有什么可过意不去的?这样的女人,都做过什么样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
实在是心疼自己的母亲,连患了癌症,都还要虔诚的忏悔。
如果说换做其他的任何一个女人,她都不可能做到这般情绪激动,但是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是乔慕晚,是让自己恨得牙痒痒的乔慕晚,她不允许自己对她服软的同时,也不希望自己的母亲,这般忍辱负重!
实在是越想越气,邵昕然根本就没有忍受住,想到乔慕晚先是和年南辰这个做堂哥的荒唐事儿,又想到后来和厉祁深在一起,还恬不知耻的怀了厉祁深这个也应该是她堂哥孩子这样的无耻之事,她没了理智的,完全不怕得罪厉祁深,当着大家伙的面儿,又一次说了出来——
“妈,您知不知道,就是您眼前这个让你自认为心里有愧疚的女人,她曾经有嫁给过年叔叔的儿子年南辰,也就是在名义上,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亲堂哥!”
邵萍:“……”
“这还未完,您不是说藤佳雅是藤家的千金小姐嘛,那您又知不知道,藤家和厉家之间有一层外界不知道的亲属关系存在!藤家老太太藤肖兰芬,是厉家厉老太太的亲姑母,也就是等同于,厉老太太生的儿子厉祁深,是藤佳雅的孩子的堂哥,也就是你口中这个有愧疚的女人的堂哥!”
说着话,邵昕然情绪激动的把手指指向乔慕晚,眼底漫溢的血丝,掀起层层惊涛骇浪。
“……什么?”
本就足够诧异于年永明竟然让自己的儿子娶了乔慕晚,这会儿又知道了乔慕晚和她有血缘关系的堂哥在一起,还有了孩子,她整个人的声音,都发颤起来了。
邵萍不可思议着,一双眼,用震惊的目光,落锁到了乔慕晚的脸上。
一旁,一直都是默不作声状态的厉锦江,听到邵昕然自己把关于乔慕晚和厉祁深之间的事情捅了出来,他整个人的心脏,都悬到嗓子眼处。
打从今天知道了乔慕晚和厉祁深之间的关系,他就在计划着该如何说才能把事情的伤害率降低到最低的标准,可是,还不等她找到对策的去处理这件事儿,这边,邵昕然已经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把事情都爆了出来。
“够了,你别再在这里煽风点火了!”
厉锦江真的是怕乔慕晚吃不消,她本就已经很难接受关于她身世的问题了,这会儿又被闹出来关于她和厉祁深之间有荒诞的关系存在,他真的很怕这样会逼疯了乔慕晚。
邵昕然气势汹汹的和乔慕晚对峙着,在厉锦江伸出手,上前拉住她的时候,手被倏地拨开了。
“放开,你别碰我!”
邵昕然眯紧桃花眼,忿忿不平的睨看了厉锦江一眼,然后嫌恶的别开眼。
对于厉锦江,她真的是恶心的不行,她真就是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好意思说自己是他女儿,好在她又在意大利那边做了一次dna鉴定,不然,她真的就差点儿信了国内dna鉴定做的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