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他俩的疑惑,长兴解释道:“我不姓贾,当初化名实是为了方便你们俩见一面。你们要谢就谢我家公子吧,是她的主意才让你们能安然无恙的离开。”
程东还好,毕竟没见过什么优秀的人物,冬雪不同,见过的富家官家子弟多如牛毛,可她看着面前这笑嘻嘻望着她的小孩子,不知为何,竟生出一种此人与众不同的感觉,不知是她周身与年龄不符的气势,还是她眼里透射出的慧黠。
此人不同凡响,将来前程不可限量。
冬雪在心中默默感叹。
程东是个老实人,听说是小公子相救,忙上前致谢。
柳沁笑着将两人打量了一番,那程东长相虽然普通,但面相老实憨厚,是个可信的,而已卸下浓妆素着张脸,穿着布衣作村妇打扮的冬雪,虽毫无修饰,仍难掩她清丽的气质,好一位清水出芙蓉的美人。
都说美人配英雄,两世均为女儿身的柳沁却觉得,再是盖世英豪,再是一方巨孽,都比不过真心相待之人不经意的一个回眸。
而能修得两情两悦,至死不渝,是需要很大的福气的。
冬雪很有福气。
柳沁拦住了两人的谢礼,笑道:“程大哥,冬雪姐姐,你们不用客气了,咱们相识一场,也是缘份,能成全程大哥对冬雪姐姐的一片心意,我们都高兴得很。”
长兴从车里取出个包袱递给程东,“程大哥,这是我家公子送给两位的,提前祝贺两位喜结连理。”
冬雪的眼里瞬时闪出了泪花,程东还待推辞,长兴却直接塞在他手上。
“程大哥,时辰不早,你们还是尽快上路吧。”
旁边车夫走过来对着柳沁拱手道:“公子,请放心,属下一定将他们安全送达。”
柳沁点点头。
程东和冬雪千恩万谢的谢了。这才相扶相持的上了马车,洒泪而别。
一声鞭响,马蹄声声,在众人的注视下。马车渐去渐远,渐渐的消失在路的尽头。
这一别,也许此生不会再相见,只愿你们能携手到白头,安定幸福过一生。
柳沁在心里默念。又想到不知将来自己与江离是否能修成正果,也能互念一句“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呢?
她正这样想着,就感觉一只手伸了过来,牵住了她,仿佛正要应合那句“执子之手”。
抬头一看,江离的俊脸正侧望着她,似乎也是含情脉脉,顿时一腔离愁别绪都抛到九霄云外。
心里正受用得很,不想另一侧也有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了她。不觉一怔,转头一望,却是小五的靓颜,此刻也正目光灼灼,仿如有只火炉子在里面燃烧。
心中一突,不知是该惊还是该喜,最后只能拍拍肚子,安慰自己,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以为这是抢糖果抢玩具呢,自己就当个透明的玩具人好了,让这两人较劲去。
江离和小五果然又较起真来,两人相对。火光四溅,那眼刀子飞来飞去的,相互之间只怕已千疮百孔。
柳沁懒得跟两孩子计较,甩脱了手,独自先爬回了马车里,留那两人决斗去。
只有长兴很忧伤的望了望自家少爷。心里为少爷长叹了一声。
此时淮阳伯府,淮阳伯接到柳诚送来的书信,将审讯的结果及谢妈妈、冬雪之死都一一告之。
听说冬雪死了,淮阳伯有些惋惜的哀叹一声,伤感了一回,也就放下了,毕竟只是个姐儿,曾经的那么点情谊自然都随着她的死烟消云散。
因为谢妈妈已死,没有追查出幕后之人,不过柳诚委婉的写了一句,方家大爷方震曾想求他手下留情。
只这一句,已是人精的淮阳伯有什么不明白的。
当场就将书信一掌拍在桌上,好一个方震,好一个方家,真当我淮阳伯好欺负。
柳沁不知道她这场精妙的算计,给方家算了个不易对付的敌手,变相的给柳家拉来一盟友。
烟雨湖一带却因醉春楼被查封之事,引起轩然大波,这两日的话题除了醉春楼还是醉春楼,幸灾乐祸者有之,兔死狐悲者有之,猜度内幕者有之,总之,八卦之风盛行。
柳沁与江离、方诺来学乐理的时候,发现烟雨楼亦是一片交头接耳,处处听得醉春楼三字。
柳沁暗自偷笑。三人熟门熟路的去了那次饮茶的屋子,这间屋子原是宛月招待亲近之人的茶室,如今成了他们的课堂。
也不须人通报,直接推门而入,却不想屋里的情形让三人一下子止住了前进的步伐。
屋里的情形着实有些暧昧,一对孤男寡女,背对着众人站在窗口,女子在前,男子稍后,猛的从后面这么一看,就如同那男子将女子搂在怀中一般,且两人举止甚是亲昵,三人开门的时候正看到男子抬手摸向女子的云鬓。
江离和方诺当场就羞了个大红脸,心里有一万个立马逃跑的念头,仍端着很有范儿的回头,转身,向后走,直走到楼梯那才停下,这一停下,就觉得不对劲。
是什么不对劲呢,原来少了个人。
再一回头看,将江离气得更是脸红脖子粗的。
不知羞的某人正趴在门上,嘻嘻笑着往里看,眼里的亮光江离觉得就是第一次见自己也没这么亮过。
窗前的两人听得动静早已回头,若江离和方诺再多瞧一眼,就不会误会了,两人其实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并没有靠得很近,而男子抬手本是要指向外边的某处,只因角度的问题,让大家有所误会。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