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侯府。
这日不用上早朝,威远侯曹佑照例早早起床,打了一套拳,用过早饭,悠闲迈入书房内。
新买的两位美婢一左一右候在书房里,见了曹佑,盈盈下拜,“奴婢给侯爷请安。”
曹佑满意的挥挥手,传下令去,今日概不接待外客,同时命美婢备好笔墨,挽起衣袖,预备着当一回雅客,挥毫泼墨的同时享受着红袖添香的乐趣。
“侯爷画得可真好。”
“是呀,比之前朝的松鹤老人也不遑多让。”
“侯爷真厉害。”
“哈哈哈……”两美婢你一言我一语赞不绝口,乐得曹佑哈哈大笑,自己也极为满意的欣赏着手下的山水之作,越看越觉得颇有大家之风,当属上乘。
将笔丢进笔架,回身坐下,一美婢极有眼色的递上茶水,“侯爷请喝茶。”
“嗯。”接过茶杯,顺势将美人儿一拉,柔弱的美人儿惊叫一声跌进了怀里。
“侯爷可真坏。”美人儿红着脸,娇滴滴的说道。
“哈哈哈……”
笑声从屋内传出,穿过院子,直传到门口守卫的护卫耳中。
护卫充耳不闻,反而抬头看向身前左侧,那里,一阵急急忙忙的脚步声及断断续续的说话声随着冷冽的寒风远远的传过来,越来越近,转眼就已到近前。
拐过弯道,几枝傲立风中的苍竹旁现出两道身影,一道是府中的管家,另一位,护卫也认得,是侯爷的族弟,刑部尚书曹霈。
管家正追在曹尚书的身后,“尚书大人,侯爷吩咐了,今日不见客,大人这不是让小人为难吗?”
曹霈不理,仍往书房的方向一路小跑。
“尚书大人。”护卫只好出面阻拦,拱手施礼,意思是让曹霈不要让他难做。
“快,快去禀报侯爷,就说本官有要事相告。”大冷的天,曹霈竟跑得满脸通红,一头大汗,此时也顾不得擦擦汗,只着急的对护卫说道。
护卫与管家对看一眼,也不敢作主,丢下一句“大人稍等”,转身进院子里禀报去了。
曹佑正与两美婢调笑逗乐,听得护卫禀报,心中虽不快,仍是吩咐请曹霈进来。
曹霈一只脚还未迈过门槛,已是惊慌失措的喊道:“大哥,大哥,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曹佑眉头一皱,对曹霈慌张的举止很是不满,但也没说什么,只挥挥手,让两美婢和护卫退了下去。
“先坐下吧,什么事值得这般慌张?”曹佑不以为然的拿起茶杯,轻抿一口,这才闲闲问道。
曹霈没有坐,拿袖子擦了把额头淌下的汗水,“大哥,舒家琪将刑部负责大牢的员外郎及大牢的牢头狱卒都给拿去了。”
“什么?”曹佑差点跳起来,“舒家琪!他也未免胆子太大,手伸得太长了吧。你难道没去问问他?”
“我找他质问,谁知他拿出陛下的谕令,说是奉陛下旨意,彻查刺杀一事。”
“难不成你刑部还参与了刺杀不成?”曹佑嗤笑。
“这怎么可能,只是,只是……”
听到曹霈支支吾吾,不知为何曹佑心中跳了一下,不由斥道:“还不快说。”
“是,大哥你也知道,刑部没什么油水,就是靠着死人发点小财。”
这一点曹佑也是清楚的,曹霈每年孝敬的银子怎么来的,他自然知道,只听曹霈接着说道:“可这次遇上大麻烦了。我四处打听得知,这次行刺的刺客,就是伤了刘錅的那个,已被确认了其身份,正是西南大盗燕南飞。”
“西南大盗燕南飞?”曹佑还是没听出来,这燕南飞与刑部有什么关系。
曹霈的汗又急得冒了下来,“大哥,这燕南飞当年……当年被处以死刑,就是关在刑部的大牢里。”
曹佑终于听出了点眉目,“莫非你们将他给放了?”
曹霈不想点头,可事实如此,所以还是点点头回道:“当年……当年有人拿一大笔钱买他一命,我一时没顶住,就……就……”
“你……你怎么能如此糊涂,这样的重犯也敢随意买卖?”
听了曹佑的斥责,曹霈心中很是不服,这些事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拿银子时怎么没见你说什么,可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曹霈躬着身,朝曹佑连连求告,“大哥,是我糊涂,还望大哥看在一家的情份上,救救弟弟我。”
这不是小事,曹佑终于明白曹霈为何如此着急了,可是着急有什么用?一时也拿不出主意的曹佑只得先将曹霈稳住,“此事非同小可,容大哥好好想想,你也是为官多年,怎么就稳不住呢?情况还未明就先乱了自家阵脚,急什么,先回去,等我消息。”
“是,大哥。”得了曹佑一句话,曹霈才心安了些,在曹佑的叮嘱下先回去了。
这边,曹佑脸色凝重的思索了会,吩咐一声,“备车。”
诚信伯府,舒家琪刚刚回到府中,与父亲诚信伯舒弘还未来得及说上两句话,就有下人来报威远侯爷来访。
“父亲,侯爷是来找孩儿的,就由孩儿出面吧。”
“好。”舒弘点点头,也没多问。
诚信伯府虽然舒弘是家长,但舒弘没什么才干,又惯爱各种享乐,所以真正做主的是他儿子舒家琪,以及宫中的那位贵人娘娘。
外书房里,舒家琪与曹佑分宾主坐了,上了茶,舒家琪见曹佑迟迟不开口,他也稳坐在椅子上,只说些天气、帝都轶事等等闲话儿。
“舒大人,明人不说暗话,此